小雨笼罩了节后的荆州,雨滴落在青石阶上,许知九送着小哑巴,萧祁换上许堂然的衣服,一袭红衣的少年回头看了眼,府门前的许知九。
雨水在伞沿汇集落在身边青石板上,许知九这几日都在看书,因为李淮水一回来肯定要查许知九的学业情况。鹅黄衣赏的女孩,靠在窗前读着情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东墙,墙……”许知九掀开叩在桌面的竹简,打开看了看才继续的背下去。
雨越下越大,雨水濡湿了女孩的衣角,许知九跪在地上背诵着早上朗朗上口的古诗,李淮水喝了一口茶,将桌上的竹简卷起扔向许知九,竹简离老远重重打中跪地的女孩。白皙的额头显出红痕。
李淮水常年带兵,在军中时间常了,说话不准人反驳,一反对她的观点,肯定要受鞭子。许知九知道这点便从不反驳李淮水的话。
“背明白了,知道什么意思了再来找我。”李淮水在屋内大声喊道。
许知九在院中回答,风一般的跑出院中。细雨润湿了女孩的细发,走在廊中的许堂然看,抽过下人手中的雨伞,走进雨中拉住许知九。
许知九抱着竹简坐在许堂然屋里,许堂然给许知九擦着头。
“她又训你了?”许堂然问道。
许知九知二哥不喜李淮水,怕他又像上次提剑又理论。“是我太笨了。”
去年冬天,李淮水归家看见许知九爬树取纸鸢,罚了许知九跪在院中。许知九从小只对许堂然和李淮水言听计从,前者是怕而后者有点讨好,无人不知李淮水和许品德夫妻不合,许品德一房又一房侍妾抬进府,李淮水常年住在军营。很少归府,加上李淮水那一手教鞭抽人最痛。
许知九当真跪了半天,许堂然从府外回来时,就看见一家宠在手里的小妹,跪在雪地里真正磕磕巴巴念着女经。小手冻的发紫,哪怕最后用了多好的药膏,每到冬天许知九的手总会肿烂,许堂然脱下斗篷抱起许知九,闯进李淮水居住的院中,见远在撑伞和李淮水举行亲密的男子,怒火攻心。一脚踢开李淮水屋门,将许知九放在李淮水的床上。抽出腰间佩剑指着李淮水恶声道:“姓李的你不得好死!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与她父亲再不合,为什么要把气洒在她身上。”
十六岁的许堂然,武功了得是许品德亲自教的。剑锋擦着李淮水额发刺过。那个院中男人没跟进来,最后许堂然被赶来的许知尘夺过剑。
“你他妈的就该死全家,就该亲人尸骨无存,这辈子只配坐个平妻。哪怕一个未露面的女人,她也比你在许品德心里地位中。”许知尘扇了发疯向李淮水叫喊了许堂然一耳光,许堂然冷静下来,眼睛冷冷的看向许知尘背后,已经傻了的李淮水。
年老的阿嬷抱起昏睡的许知九,离开时看了眼多月未见的李淮水,嬷嬷是看着李淮水长大的,她从来不向这个可怜,高傲的女人说过狠话,这个这一次她,抱着在她怀里颤抖的小人,走到李淮水面前道:“你也是我带长大的,不巧三姐有是我这把老骨头带到这么大的,你觉得小九这孩子顽劣,不思进取,嗯!我这老家伙的确没本事叫你以后不用管教小九,但你教训小九之前你何时看看你这一身自以为是的毛病。”
许知尘推了推许堂然,许堂然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对李淮水道:“乡野女子,见了几个字就来教训别人。”李淮水眼神闪过杀意,准备抽腰间的鞭子。许知尘见状打圆场,连拖带拽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