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去淅淅沥沥的雨,风吹着院中的树摇曳生姿。我合上窗户,烛光下我的手指不堪入目。找了些纱布重新包扎着,疼到冷汗浸湿衣服,但还要强忍着将宫女未清理干净的泥土一点点清理出来,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守夜的宫女都睡着了。我才收拾好,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
这几天脑子里总是回忆起荆州的往事,看见萧祁又要强忍着不去杀他。肚子隐隐作痛,像有只手在我腹中搅着。手抓紧被褥,闷声忍着,可是这毒发时谁又能忍着住。口中流出血,鼻子里,耳朵里的从来刺痛。守夜的宫女看了我毒又发做了,转身就跑出来喊太医了。我痛到在床上翻滚着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能够减轻些痛楚。不就太医和萧祁一同进殿的,萧祁掰正我的身子,拿着我血淋淋的手递给太医把脉。太医脑门上的汗在殿里烛火的照应下显得格外明显,许久太医才对萧祁拱了拱手。“可否能给许姑娘施针”
萧祁双手抱紧我,点了点头。太医颤颤巍巍的拿出针带取出银白的细针。慢慢的刺入皮肉没过多久取出银针,针头处显出黑色。太医急忙道“从针上看来许姑娘是中毒了,但何毒还尚不知,许得多些时日……”
“要多久”萧祁冷声道。
“三日!”太医见萧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心里没底。只能改口道:“两日!”
“下去吧!熬些缓解疼痛的药。”
太医楞了楞,萧祁话语中带着怒气道:“还不快去,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我反抗着萧祁,萧祁反而抱着更紧了。我的毒慢慢下去,理智慢慢恢复,道“放开我!”
趁着萧祁放松时,我推开萧祁使他能离我远些。我往床里退着目光盯着萧祁逐渐阴沉的脸。
萧祁道:“中毒多久了,毒是何毒?”
“滚出去!”我手指向殿外,怒气冲冲的与颜秋说着。
“毒是何毒?几日发作一次?”萧祁又道,说着还去碰我的手。我收回手倾身扇了萧祁一耳光,好想掐着萧祁白皙的脖子。就那样把他杀了,可恐怕我还未有动作四周的暗卫就窜出来将我砍成肉泥了。
我声音冰凉道:“滚出去!”
萧祁还是未走我推着萧祁离开,殿内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呼啦啦跪了一大片。萧祁被我推的踉跄着,好几次差点被我推倒在地,我声音哽咽的说着:“你出去,出去,出去!……”
萧祁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抓住我推他的手。却欲言又止几次张嘴又说不出声。他最后离开了,我砸了殿里的许多东西,还差点点着殿里的幔帘。
我蜷着身体双手抱着自己,眼泪大滴大滴落下。从无声到失声痛哭。
哭自己对萧祁的无能为力,哭自己无法保护家人,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没能力摆脱家族安排的命运。
雨声渐大,殿外宫女几次叩门。都未有回应,突然一人道:“有火!走水了”
“快去叫殿下”
“走水!来人!”
血干涸在脸上,手指隐隐作痛。我看着眼前烧起来帐恋,眼前一黑头磕着地上,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