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果然没有食言,等到了第二日,两个木匠还有一个铁匠准时的出现在了刘家庄。
刘牧并没有啰嗦些什么,直接就上手安排上活了。不亏是朱元璋亲自挑选的的匠户,手艺那是好的没话说,更重要地是能很快地看明白了刘牧的草图,这样一来,刘牧省心了不少。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等到第六日的时候,一台简易的珍妮纺织机便已经完成了。
因为第一次制作,刘牧只是将珍妮机下放置了八个垂直纱锭,这样一来,效率就一下子提高了八倍,再加上操作简单,只需手摇即可,实际效率应该提高了十倍之上。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刘牧带着汤山书院的众人亲自调试了珍妮机,一下子便可以纺织出八条棉线,而且操作简单,只需一人手摇即可,已经调试成功,立刻便引得一片哗然。
见大功告成,刘牧便将纺织机放置了起来。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三个匠户也被刘牧留在了庄子上,准备第十日的时候再放他们回京。
明日便是进京接受检验的时候了,刘牧吃过晚饭之后,便早早地躺下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刘牧忽然被一阵子嘈杂的声音弄醒,只见外面不停地闪着火把的光,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难道出事情了,可千万别是珍妮机出事啊。
刘牧慌慌张张地批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卧室,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天气已经很冷了,刘牧不禁打了个寒颤。
杨大郎举着火把,带着一群家丁,押解着一个身穿夜行服的人,来到了刘牧的面前。
“少爷,今晚竟然有两个黑衣人,潜入家里,准备对纺织机做什么事情,被我抓了个正着,还好珍妮机。”杨大郎怒气冲冲地说道,那张脸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狰狞。
刘牧顺手撕掉两个黑衣人脸上的面罩,看到的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看来是被别人雇佣而来的
一阵冷风吹过,刘牧紧了紧衣服,厉声说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觊觎我们刘家庄的东西,上次有对父子来刘家庄偷东西,被我打断了双腿啊。”
那两个黑衣人依然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刘牧,并没有因为刘牧的恐吓而有所动摇。
不对,刘牧忽然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伏下身子,捏开了黑衣人的嘴,只见他们的舌头已经从舌根处整齐地切断了。
刘牧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赶紧松开了手,内心深处竟然对这两个人心生怜悯。
“先把他们关起来吧,等明日过后在细细拷问,我到想看看究竟是谁要对我下黑手。”刘牧转过身挥了挥手,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杨大郎点点头,便押着两个人准备出主宅,忽然间大叫一声,“少爷,不好。”
刘牧一听,赶紧闪到了一旁,三个家丁立刻挡在了刘牧的面前,保护好他。杨大郎也抽出腰间的唐刀,谨身地站在两个黑衣人旁边。
只见那两个人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往外涌着白沫,双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脖子,看样子是痛苦至极啊。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便停止了扑通,直直地躺在院子中间。
杨大郎手持唐刀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将手指放在两人的鼻下,已然是没了呼吸。
刘牧紧紧地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树上,割了舌头还不行,竟然还让两人服下了毒药,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残忍,让刘牧恨得牙痒痒。
杨大郎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地说道:“妈的,李敬忠这老匹夫下手也忒狠了,还好今日没有让他得逞,要不然明天可就遭殃了。”
唯一的线索也就这样断了,刘牧只好无奈地让家丁将这两具尸体拖下去,好生处理了。另外辛苦杨大郎加强防备,以防止珍妮机再出现什么意外。
安排好一切,刘牧便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也没有再睡着。
第二天便盯着一个熊猫眼出现在眼前,杨大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停地打着哈欠,见了刘牧便问道:“少爷,你一夜没睡啊。”
刘牧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越发的蹊跷,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啊。”
杨大郎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怒道:“就是李敬忠那个老匹夫,知道敌不过少爷,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等今日,看我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老匹夫。”
“没有证据之前,不可造次。”刘牧赶紧制止住杨大郎的想法,李敬忠虽然有些小肚鸡肠,但毕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儒,手段不至于这么狠辣。
但毕竟人不可貌相,谁都不知道大儒的面具下是否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肠。
刘三已经将珍妮机装上了马车,并一再检查,确保路上的颠簸不能磕碰到珍妮纺织机,这才走到刘牧身旁交工。
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刘牧,刘伯温还有杨大郎便带着那三个匠户去了京城。
等到了聚宝门的时候,刘牧便看到傅友德已经早早地在等待着自己了,便走上前去,拱手施礼道:“侯爷这么早就在等待着晚辈,真得让晚辈感动不已啊。”
“臭小子,谁说我在等你啊。”傅友德打趣道,随刘牧一起进了京城。
一路上,刘牧小心地将昨天晚上发生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傅友德说了。
“天子脚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傅友德也是不可思议地说道,但又实在想不出谁究竟有这样的胆子,只好提醒刘牧要多加注意。
国子学早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京城当中的很多富贵人家都来到了这里,想要一睹刘牧的纺织机。
等到刘牧来到国子学门外的时候,众人赶紧纷纷地让开了一条路,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刘牧身后的马车上,那个号称高五倍产量的纺织机就在这马车上。
陈亮穿了一身淡绿色的儒袍在国子学门外等待着刘牧,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因为前几日败在张顺手上而对汤山书院有什么看法。
“刘公子,里面请吧,我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陈亮拱手说道。
刘牧对陈亮还是颇有好感,微微笑道:“先生请。”
在陈亮的带领下,刘牧一行人便进了国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