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争取到去英国学习机会的那年,萧雨烟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那时她在萧雨烟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悯和失望。
她与沈少顷的事情,萧雨烟这样精明的女人不可能没有发现。萧雨烟只是不点破,默默地看着沈少顷上大学然后出国。
她唯一算漏的便是温仪会出国找他,那个胆小安静的女孩竟然会如此坚持。
温仪不得不承认,萧雨烟比她更了解年少时候的情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坚强,那样持久。
英国街头的萧条身影,被空虚占据的心在无声地讽刺她与他的爱情。
爱情从来无关世俗,无关世人的看法,无关亲人的理解,而是在彼此心里的分量。
她太爱沈少顷,沈少顷太爱自己。所以,无论她怎么追,沈少顷于她而言,从来都是海市蜃楼,美而虚幻。
他不属于她。
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任性、霸道,而是偏执的爱一个人。她曾以为爱情可以克服一切,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只要在努力一点就可以换来永远,到头来才知道,在沈少顷面前,爱情显得多么无力。
早晨,温仪很早就醒了。昨夜沈少顷走后,她并没有下楼去参加萧雨烟的生日宴会,萧雨也未曾来找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竟然和衣在床上躺了一夜,好在房间里暖气足,不至于让她觉得有任何不适。
“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姐,夫人让您下去用早餐”是昨夜那个新佣人的声音。
她并没急着开门“知道了,你下去吧。”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披散着头发就下去了。她知道萧雨烟很不喜欢她这样有些邋遢的打扮,毕竟萧雨烟在晋安生活了几十年,深受晋安文化的熏陶。
果然,萧雨烟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眼神有些不耐“这是什么打扮,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在家你也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么多年的教养你学哪去了?”
温仪看了看萧雨烟,头发一丝不落的盘在脑后,身上一条纯手工金边刺绣的长袖连衣裙及膝,脸上画了点淡妆,优雅的吃在面前的早餐。再看看自己,的确是有些乱,但也不至于有她说得那样不堪。
“您要是如此不待见我,大可不必这样费尽心思的找我来这羞辱我。您是高贵的晋安人,我只是一平凡老土我姚溪人,您不要用那套对付沈家人的教条来限制我。”温仪淡淡的看了眼餐桌上的两人,径直走到了为她留下的座位上吃了起来,期间还故意把刀叉磕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沈温仪,是谁告诉你可以这样与长辈说话的?你别忘了,无论你承不承认你是晋安人,你的户口上填的是沈家,母亲那栏是我萧雨烟的名字,这是永远也改不了的事实。”
温仪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萧雨烟的下文“我不知道你在英国学了些什么东西,既然你回来了,就给我呆在家里住。晚上有个我工作上有个晚宴,你到时候和少顷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