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龙享御一天不大婚,那么她便一天得不到安生,为了防止以后再出什么差错,最好是借着这次机会将安平同样许给龙享御,以免龙享御还想着与她交好,让她重新重走上一世那悲惨的老路。
“吁--”
突然,就在这么想着想着之中,车夫突然间长吁出一口气,停下了赶路的动作。
没看到马车继续移动的祁云萱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掀开幕帘不解的问道:“师傅,怎的莫名停下来了?”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若是还不回去,估计老夫人就要着急了。
只是,这么一掀这么一问,该见的该看的祁云萱却发现一个也找不到了。
掀开幕帘的那一刹那,入眼的尽是一片荒凉的景色,而本来坐在车夫旁的紫衫与平儿二人不知踪影,正应该稳稳当当驾着车马的车夫也奇怪的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猛地将幕帘拉下,祁云萱眉头一蹙,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莫不是招贼了?
可是她记得祁国公府和顺治王府之间的路程似乎也并没有眼前所看到的这一段路,难不成是有人买通车夫蓄意陷害?!也不可能,紫衫和平儿是自己的心腹,就算是车夫被买通,她们二人也断断不会离开。
“哼,就是你这么个人害了我吗?”
忽然,一个黑影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蹿到祁云萱面前,看体型,倒像是个壮硕男子的模样。
这男子像是会点武功的,还没等祁云萱反应过来,一把短匕首就猛地从袖口滑出在他手里挽了刀花后抵在了祁云萱脖颈上。
祁云萱现下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自己恐怕是招惹上某个仇家了,且这个仇家还有某种能力可以唤来杀手对她痛下杀心,今日特地等她出门的功夫设计要害她。
可是究竟是谁呢?
李娇妍祁玉娘的本领不至于如此之大,莫氏现下又有求于她,又或者赵副将军赵祥?可是赵祥现在一举一动均被祖父所观察,才不会这么大胆。
还没等想出一个答案,“嗖”得一声,一个飞镖猛地从自己肩上擦肩而过狠狠的打中了那个黑衣男子的手臂,再听一声“叮咚”是匕首滑落地面的清脆响声。
“愣着作甚,还不赶快躲过来。”
一个熟悉又富有磁性的的声音兀得从东南方向那里传了过来,祁云萱寻声一看,见到了龙瀚泽的身影,此时的他像只灵巧的豹子一样稳稳当当斜坐在一根枯树上,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点邪魅的笑,手上还拿着几叶飞镖不停来回玩弄。
比起陌生人来说,自然是龙瀚泽更值得信任。
还没等黑衣男子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祁云萱就以一阵小跑跑到龙瀚泽旁边,而眼睁睁看着祁云萱跑了,黑衣男子似乎也顾不得手臂还在流血,赶忙就过来拿匕首刺祁云萱,只不过离祁云萱还不到两米左右呢,就又只见龙瀚泽如阵风般猛地冲了过来,两脚将黑衣男子踹到在地。
听到男子的惨叫声,祁云萱饶是再大胆也没见过如此的场面,稍稍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祁云萱拉扯了下龙瀚泽的衣角眉心起了褶皱不解的问道:“他是谁,你的仇人吗?”
可若是龙瀚泽的仇人为何要来追杀她呢?
“咦,你不认识?”听到祁云萱的疑问,龙瀚泽看起来比祁云萱还要惊奇。
“我应该认识吗……”祁云萱越发弄不懂了,“还有,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龙瀚泽眼神忽的变得别有深意起来:“噢,我还以为你认识呢,你不记得了,上一次你在你们府里提醒我注意一下手下暗卫一个姓方的人,喏,这不是就是他吗?”
“方瑜桓!”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的祁云萱不由得惊呼出声。
那个上辈子杀了龙瀚泽的人。
“没错。”龙瀚泽点头应道。
像是想起什么可恨的事,龙瀚泽眯起双眼来,眼中尽是无穷的怒火,“也是多亏了你,我才知道身边养了这么多年的一个祸害,上次经你提醒我后我回去特地查了他一番,结果你知怎的,他啊,竟然与我那四皇兄有所关系。”
“不用谢我,也算是还十皇子你上次一个人情罢了。”祁云萱摆摆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毕竟他们现在是有个共同的敌人,各取所需,互相合作这都是应该的。
“现下天色已晚,我还得赶着回家,十皇子你清理门户我就不打扰了,你且告诉我回祁国公府的路线便是。”既然话已说开,问题已解决,祁云萱也不想与龙瀚泽过多交流,转个画风便扯到问路那儿去准备随时离开。
“你一个人回去?”谁知龙瀚泽挑起一边眉,古怪一笑,倒是没正面回答祁云萱的问题。
“怎么,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人要找我麻烦吗?”祁云萱秀眉一蹙,连带着唇角也不满的抿了起来,“你莫不是直接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们吧。”
“差不多。”龙瀚泽轻轻一笑,“毕竟说实在我也有点怀疑祁大小姐你……”
“怀疑我?怀疑我作甚。”
“祁大小姐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方瑜桓是四哥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却哪想龙瀚泽笑意一敛,倒扔出个让祁云萱措手不及的问题来。
“这……”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以给龙瀚泽一个满意的回答。
她是重生之人,可以未仆先知,这个回答一说出来别说龙瀚泽不信,她自己都不相信。
“你别不是怀疑我是四皇子的人,特地来害你吧。”祁云萱的语气变得平静起来,这是她的一个特点,事情越是十万火急,她看待事情的作风就越是冷静。
“不是本皇子怀疑,而是四皇兄最近和你们祁国公府走的实在太近,方才本皇子不过逛了你们祁国公府一圈,一路下来,都再说你即将要许给四皇兄当皇子妃。”龙瀚泽的语气忽的变得古怪起来。
他倒不是真的怀疑祁云萱,只是一想到那些话语,心中的烦躁就莫名沸腾起来,控都控制制不住,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忍不住要与祁云萱兑着说。
“流言蜚语岂可当真!”祁云萱笑了,不过是冷笑。
她还以为龙瀚泽有多么聪明呢,现下看来也不过尔尔。
龙瀚泽当即也是反驳的别有道理:“流言蜚语是当不得真,只是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空穴来巢。”
“既然十皇子这样说,那云萱也无甚办法,十皇子请让路,回祁国公府的路你不说,云萱可以自己找。”被这么一番怀疑,祁云萱的心也算是冷了,推开龙瀚泽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祁云萱独自一人朝前走去。
“且慢。”然而刚走没两步,就又被龙瀚泽拽了回来,“如若你肯答应我一件事,那么我便从今以后无所怀疑的相信你,如何?”
“答应你何事?”祁云萱狐疑地转过头去看向龙瀚泽。
“嫁与我。”
龙瀚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三个字。
祁云萱:“再会。”
听到这话却是理都不想再理,抬腿就是向前走去。
“你……”龙瀚泽气极,反倒是笑出了声。
想到祁云萱会拒绝,可是却未曾想到祁云萱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这么彻底,看来每一次看到这女人,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惊喜和惊讶。
稍稍一抬手,本来潜伏在暗中的他的暗卫就跳了出来将在地下晕厥的方瑜桓带走,看到这里的风景就回归成原来那般宁静后,龙瀚泽三步并两步的跟上了祁云萱的脚步。
“可以给个理由吗?祁大小姐。”
“没有理由。”祁云萱淡淡抛出四个字。
“那么嫁于四皇兄你便可如愿了吗?”
“本皇子有哪个地方比不上四皇兄了?”
“祁大小姐?嗯,说话啊。”
祁云萱咬了下唇,上辈子没与龙瀚泽过多接触,倒是没觉得此人有多么爱缠着人,这辈子算着实领悟道了,忍不住回过头一吼:“你烦不烦啊!”
可是龙瀚泽被这么一吼倒是不怒反笑,他挑起一边眉,半是提醒半是威胁道,“吼我,祁小姐莫非忘了,您还要借着我的手去见鹤老呢,而且,您母亲的病现下还是由我医治的呢。”
“……”
对了,鹤老,还有母亲!
如此看来,现下还是不能与龙瀚泽撕破脸。
有求于人家,自然不能恶意相向,咬咬牙,祁云萱停下脚步,尽可能的挤出个笑容:“方才对不住了,云萱今日许是受到惊吓,如有什么得罪还请十皇子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