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你看这门像不像……醉乡酒楼阿紫门前的那一扇?”食指轻扣了一下黑色的门把,感受到了里头传来的冰冷和重量后,龙瀚泽严谨的对着祁云萱道。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点了点头,本来还没有什么感悟的祁云萱忽然恍然大悟起来。
没错,按照龙瀚泽这么一说,是觉得和阿紫门前的那扇暗黑色大门有的一拼,同样是暗沉又冰冷的,不过阿紫的比这个却是要小了些,温度也不似这个一样这么冰,不过瞧着材质却是一样,花纹虽然平常没有注意,但是按理而言也不会有什么差距才对。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进去啊,阿紫的那扇门往常不是由他亲自打开就是一直开着的,门把虽然有,但是我从来没有自己触碰过也没有推搡过,看着门前这扇门的重量,应该也并非咱们能够推得动类型。”叹了口气,找到这门的出处却始终找不到对付这扇门的办法的祁云萱无可奈何的打量着四周。
希望能够通过四周来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只是不管怎么找,依旧是雪白一片,祁云萱这一世都没有如此的觉得纯洁纯净的白色有一股那么令人厌恶的魔力,要说白色的确是在某些时候是非常漂亮非常唯美的,然而看多了以后,再漂亮的美景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取而代之的只有无法摆脱的孤寂感。
想到此,祁云萱就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龙瀚泽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待她重新感受到龙瀚泽身边传来的那股熟悉的气味后,这才是松了口气,内心的孤单和寂寞和稍微减少了一点,更是庆幸了自己还好事先告知了鹤老要他转告给龙瀚泽醉乡酒楼这一个消息。
否则如果最后的结果真的是祁云萱一个人进来,想必用不到等到祁云萱来到这面前大门一关,祁云萱的心理就会承受不住的先压抑而死。
“怎的,有些怕了?”仔细的将祁云萱的小动作全番收入眼里,龙瀚泽本来还严肃的一张脸上忽然包涵了些微的笑意。
“要你管。”有些不悦龙瀚泽的突然插话,忙就是打算找准机会赶快又再离龙瀚泽远一些,却没想到就在要走的时候,因为一个不慎差点踩错另一块比较深厚的积雪,导致一个下盘不稳猛地向下摔去。
当然……这摔自然是没有摔成。
有龙瀚泽在旁边,祁云萱自然是用膝盖都想得到这人如若不是实在恶劣的话就会找准机会耍一耍自己的威风将祁云萱扶住,事实也的确就是如此,反正吃一口头朝下冰冷的雪的滋味祁云萱是没尝到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
“就这么抱着,便就不冷也不害怕了。”将祁云萱拢入怀里,龙瀚泽心中的歪脑筋一动起来那便是完全不分场合,现如今想来也是忘记了面前大门的事情,一心想恶心祁云萱一把。
“真恶心。”也没有愧对于龙瀚泽,祁云萱稳住了下盘以后也是面不改色的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哪里恶心了,怎么就恶心了,抱一抱本皇子未来的皇子妃,哪里算得上恶心了。”可祁云萱未曾想到的是,都这个关卡了,龙瀚泽居然还有心思玩感情这一套,看着祁云萱作势要挣脱开他来,马上也是不愿意,噙着一脸的笑意将祁云萱抱得更紧。
“龙瀚泽,你究竟要让我说多少遍,我以后是不会和你成亲的。”叹了口气,祁云萱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是不厌其烦了,难道龙瀚泽都没有丝毫的领悟到祁云萱内心的心情吗?
可唤来的结果却只是龙瀚泽不善的眯了眯眸子:“不和我成亲,那你还想和谁一起?”
“谁也不会。”四个字,表达了祁云萱所有的心意。
“那这样的话,便就是我。”只是龙瀚泽比祁云萱想的还要厚脸皮一点,听到祁云萱上面的四个字,忙就是立刻再次重新笼着祁云萱入怀,“毕竟出生入死该干的都干过了,你就说,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曾对你这么好过。”
“这……”后面一句话,倒是有些问道了祁云萱的心理了。
没错,龙瀚泽说的的确没错,除了他以外,也是实在没有谁对祁云萱这么好过了,不会毫无理由的陪着祁云萱下来,也不会一路的带着祁云萱度过那些危难的关卡。
即使龙瀚泽这个人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在祁云萱心里头就是个不正经的形象,但是祁云萱也明白,他的不正经其实很多地方上也都是为了自己而正经,且就是因为这份特别,更能够让祁云萱感受自己在他内心的地位。
可是……皇家的人。
想到了前世惨死的自己和孩子,祁云萱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最后还是冷着脸将最后一份被龙瀚泽方才那副话引出来的感动收敛了下去,正色道,“那你也要看看我现在才多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说不会遇到更好的。”
说不上是要推脱和龙瀚泽的关系还是可以要和龙啊好着呢拌嘴,祁云萱瞪了龙瀚泽一眼,明知道龙瀚泽会因此不悦却还是要这般说道,“对了,你动作快一些,方才不还是说了要维持时间所以要抓紧脚步的吗,怎的现在说起闲话来又是这般的不顾及时间了,还不快写,免得一会雪下大了,路就更不好走了。”
一边说,一边拢了拢衣裳,这也是祁云萱在示意自己经过这么些个时间已经有些冷起来了,若是龙瀚泽再说几句废话,那便是两个人在以后都没什么安宁了。
“让我快些也没问题,你先答应出去后就与我成婚这个额条件。”然龙瀚泽明显比祁云萱想的还要主次不分些,或者说这个人只有真正在面对感情的事情上才会真正的变得不靠谱起来,这眼前是能拿感情做赌注和威胁的情况吗?
说的好像若是雪下大了只有祁云萱一个人吃亏似的,作为一条船上的龙瀚泽,不照样还是得受池鱼之殃?
“你够了。”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祁云萱装作没看到没听到的要去重新触碰铁门,试图能不能靠着触碰找到机关。
“不够。”强烈的扳过祁云萱的身子,龙瀚泽语气一本正经,“若是你不答应,那便就是永远的都不够。”
“你……”一口气被憋在心里,吐都吐不出来,祁云萱不知晓自己目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总之肯定不会是太好看便是,“你说你到底图我一个什么啊。”
叹了口气,祁云萱知道今日算是不说清楚就躲不过去了,马上也是摆出一副碎碎念的模样,“我长得既没有外面那些婀娜多姿的美人还看,身材也不是万分的玲珑剔透,时不时的还想胡思乱想,这些你不都是清楚的吗?且十皇子……您从前似乎也是说过看不上云萱的吧,还是您的思维被改造了,亦或是云萱在你心里头魅力真的有这么大。”
把称呼和自称都换成了是敬语,祁云萱这是在提醒龙瀚泽,同样也是在提醒自己。
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像前世一样重蹈覆辙,要说祁云萱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因为龙享御,导致祁云萱现如今对感情还是有着心理阴影。
她不信世上有突如其来的爱和喜欢,若真的是有了爱这个感情,那么也是建造在对方的利益上面的,就如同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祁云萱固然是喜爱母亲的,可那也是因为只要母亲可以和她相依为命,这从某种角度上而言也是为了利益着想。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捏了捏祁云萱的脸,感受到触手皮肤的光滑和冰凉后,龙瀚泽的指尖缩了缩,随后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了,“就是有一瞬间突然的觉得i变得顺眼起来。”
后面一句,也算是龙瀚泽方式的情话了。
“你逛了这么多年的青楼,怎的连一句讨人喜欢的话都不会。”马上也是白了龙瀚泽一眼,好不容易正经起来的气氛又被龙瀚泽带偏了,“可是十皇子,除了你自己以外你也要想想云萱,你觉得云萱和你适合吗?我们在一起肯定是只会不断的为了利益而产生纠葛的,也许你现在不会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三四年之后或者十几二十年之后呢,那时候对着一个黄脸婆还神经兮兮的我,你敢说你还觉得顺眼?”
祁云萱也算是经历过一辈子的人了,明白那种感情从波澜到平静的阶段。
要想她以前也是轰轰烈烈的喜爱过龙享御一段功夫的,可这有什么用,到最后被封为皇后后的日子,再到对龙享御的感情从喜爱到失望到绝望,这都是通过环境而积累的,且不说前世因为李娇妍而带来的那些灾难。
哪怕是没有李娇妍,祁云萱也知道自己和龙享御肯定走不到最后。
原因只有一个——她和龙享御以及龙瀚泽都是爱猜忌的人,两个猜忌的人在一起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除非你乐意天天都过上那种被人怀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