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各自演戏了。
“萱儿姐姐,这是荷花吗?”又是不知不觉得走到池塘边缘,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发现了池塘里的荷叶中所稍微展开的一抹粉红,甜美的笑着兴致勃勃指给祁云萱看。
祁云萱本来还再想着自己的事的,一看对方指着那抹粉红后,也是点了点头,“没错,是荷花。”
再抬头看了一眼发话的人,居然是柳允诺。
这就让祁云萱觉得有些奇怪了,为啥柳允诺会问这种问题,荷花又不是什么稀罕的话,柳允诺又处在江南,照理而言应该看厌了才对。
“真奇妙,现如今才刚刚过冬入春吧,怎的这池塘中的荷花一个个都立起了小小的花苞,有的还已经盛开了呢?”听柳允诺的语气,应该是对这种事情感到分外的感兴趣,眼角眉梢都是藏匿不住的好奇。
“这个诺儿姐姐就有所不知了,荷花虽然是根据季节所开放,但其根本还是根据底下淤泥的温度来选择的,只要池水引进了稍微温暖的东西,就可以促使荷花早日开花。”也是盈盈一笑,替祁云萱开口解释的人是行婉清。
这小丫头还是有点本领的,不像她长姐一样学而无术,各种知识也都是张口就来。
“原来是这样。”颇有领悟的点了点头,柳允诺看着行婉清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欣赏,“清儿妹妹如此学识渊博,倒是显得诺儿有些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姐姐哪里的话,能和姐姐们相识一同待在一起解解闷,对于诺儿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歪歪头,行婉清笑的天真无邪。
不得不说这种笑容实在是很令人喜欢。
连带着祁云萱看到都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觉得行婉清实在是太过亲和亲近了点,为人又乖巧懂事倒是和旁边的行婉言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嘁,不懂你这样贬低自己抬高她人的作风。”而在一旁环抱着胸一脸不耐烦被行婉清强制拉过来的行婉言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对行婉清这一做法表示了自己的鄙夷,冷哼一声,行婉言皱着眉头道,“且现如今哪来的温暖的水啊,现在天气并不很好,太阳虽大但却并不是很温暖,所以暖水大多只有遥远的温泉池才有,但倘若要从温泉池迎进,又不知道要花多大的价钱,为了好看而这么不惜本钱,浪费钱财罢了。”
“长姐!”蹭了蹭行婉言的衣袖,行婉清拧着眉心,示意着行婉言这番话有些越规矩了。
这可是贵妃萧氏的宫,人家本来就有足够的资本去挥霍这些金银财宝,若是行婉言这一番话被旁人听去了还不要紧若是被有心人听起来,恐怕又会引得一场灾难发生。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烦的应道,行婉言也是话说出口后才变得有些后悔了,但是她似乎也清楚祁云萱的性格,觉得祁云萱暂时应该不可能把这些话给透露出去,所以说出口其实还蛮放心的。
“能让诺儿问一句,若真的要引来水,需要多少钱财吗?”听到钱财这两字脑海中就有一个弦猛地绷紧,这是来自江南王氏一家的家里所有人的特征。
好歹是经商的商贾之家,对于钱财若不是不灵敏,也是枉顾在商场上名气如此之大了。
“这个啊……倒是未曾估计过,不过肯定不会少于千万两,温泉水也都是有条件的,能让荷花开得这么早,一定也是采取了较为昂贵的泉水,可咱们京城是没有较为昂贵的泉水的,一般都是在较为炎热的偏远地区,所以又要储存的当,又要挖道通渠,中间的具体数额一定大的吓人。”
稍微一算,似乎也觉得金额太大了的行婉清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有些感慨起贵妃萧氏实在是过于得宠起来。
“这么多!”蹙起了眉头,这倒是柳允诺从未想过的,又是稍稍的看了一眼祁云萱,柳允诺小声押着嗓子对祁云萱问道,“皇上又给贵妃娘娘赏赐过这么多的金银吗?”
且就为了一点迟早能看到的花,这样值得吗?
“绝对没有。”四个字,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祁云萱好歹前世也是当了皇后的,对于皇上也算是自己一个公公也算是较未熟悉且熟知,这任皇上是不可多得明君,把全国上下都管理的仅仅有条,且也一直以勤俭闻名,断不会赏赐贵妃萧氏如此多的金银目的只为早日看到荷花。
“诺儿觉得也是。”仍旧是小声的和祁云萱咬着耳朵,柳允诺叹了口气,自己的语气陷入到了极端的不解,“可倘若没有这么多钱财,那么贵妃娘娘的引水的那个钱财又从哪里来呢?会不会是……其实她根本没有引水!?”
“应该不可能吧。”听到柳允诺后面一句,祁云萱内心还是有些惊讶和诧异的,但是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样反驳,的确,若真是这个样子,其实也说得通,“可能或者是私底下的一些钱,要知道朝堂上有些贪污的大臣家里的钱财可不比外头的一些商人们要少,指不定是他们孝敬给贵妃娘娘的也说不定。”
况且龙享御还是个可能继位的四皇子,有着绝对的领导权利,稍稍贿赂个几千几万两,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但是……萱儿姐姐,不是诺儿瞎说,诺儿怎么在这里闻到了一股怪异的……血腥味?血也是暖的,会不会贵妃娘娘……”语气变得迟疑,字句变得结结巴巴,柳允诺的神态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住口!”马上的下令让柳允诺安静下来,祁云萱知道,若是柳允诺再不住口怕是被别人听到要有大麻烦上身了。
只是柳允诺这一猜测倒还真的让祁云萱心中隐隐约约有了起疑的念头。
要知道柳允诺所在的王家是以卖烟海运河运出名,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气味!从小在一堆气味中长大,柳允诺的鼻子肯定是毋庸置疑值得相信的,且说的话也有些符合贵妃萧氏的性情。
但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作为后宫里的人,又是作为后宫里头有头有脸有权势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几条鲜血,谁的身上没有被鲜血洗礼,谁的心肠又是柔弱无比能够听进人可怜巴巴楚楚可怜的哀求的。
更别说是贵妃萧氏这样的人,有时候杀人不过是顺便而已,说不准这荷花开得这么早,也是杀的人处理的太多了,一看没有地方可以扔了,直接的扔到池塘里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这样一想……看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荷花,倒是觉得让祁云萱有些触目惊心,毛骨悚然起来。
“萱儿姐姐,咱们还是赶快不要再在这里待着了吧。”柳允诺再聪慧,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心里想的也是得到自己想要的,赶走自己讨厌的,可是真正的害人之心却是从未有过的。
更没见到如此骇人的事情,所以难免有些失了心神,不自觉的开始躲避起来。
“啊?为何啊?”只是还没等祁云萱说话,旁边的行婉清就有些诧异了,看得出,她满喜欢这些荷花的,正看得起劲儿了呢,没想到本来一脸喜悦的柳允诺却蓦地变得脸色惨白嚷嚷的要走。
“就说是没见过世面吧,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幽幽的翻了个白眼,自以为是柳允诺听到这么庞大的数字给吓到了的行婉言冷哼一声,跋扈之意很明显的展露人前,“不过就是千万两银子吗,对于贵妃娘娘而言连塞牙缝都不够。”
“长姐,您这是再说贵妃娘娘用度奢侈吗。”也是有些太过厌烦行婉言的嘴巴上不把关的性格了,行婉清忍不住又唠叨嘱咐了一句,“您这样让三……让家里人听到,肯定又要收到责骂的。”
“骂就骂,除了骂她还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啊!?”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虽然行婉清后面的那句话说的很委婉但对于行婉言而言依旧是不大起什么威胁作用,仍旧是我行我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哎呀你这样……”许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行婉清急躁的跺了一下脚,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放弃继续劝说着行婉言要住嘴的话。
“那好吧,若是诺儿你不想再在这里继续赏玩了,咱们换个地方也好,瞧,前面那不就是有个亭子吗?日头毒,咱们去里头遮遮太阳吧。”装作没有听到行婉清和行婉言的对话,祁云萱在小声的和柳允诺交谈了一会儿,也是觉得这片池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起来,马上也是采取赶快转换阵地的办法。
“贵妃娘娘驾到——”只是四人走了还没片刻,离那亭子还有半边的距离远,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便是由远到近缓缓传来。
一边诧异着为何这个时候贵妃萧氏就那么恰好的来到了,一边还没想好关于自己烫伤对策的祁云萱就是和其余三人一起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