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平儿那颤抖着的声音,祁云萱心中的罪恶感也越来越大,但她却依旧不能流露出半点令人起疑的神态,只能恶狠狠道:“还是一口一口的被野狼咬死的哦,指不定你到了阴曹地府后看到的你家主子还是一块一块没得全尸的呢。”
“你……你们……你们迟早会不得好死的!”闻言后的平儿反应更加激烈了,拉扯着周围人的手掌便要猛地冲过来,“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冒牌货!冒牌货!不得好死!你这个冒牌货!”
听她这么一声声骂着,祁云萱心中也竟是酸楚,但是也只能忍着,淡淡的听了几遍后,不紧不慢的转过头看着莫氏道:“娘亲,你看这贱婢如此辱骂馨儿,馨儿要是就这么简单的放她被打死,那可不是有些失了面子了。”
“噢?那馨儿你想怎么办?”本来还有些狐疑的莫氏看到祁云萱的态度后,怀疑也没有了半分了,只是噙着嘴角的笑,颇有意味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她也不想去阻拦,反正方才平儿冲过来那一刻,那就认为这贱婢非死不可了,既然祁云萱不想让这贱婢死的这么容易,那莫氏倒也乐得看看祁云萱究竟是怎么样整顿这贱婢的。
“她那么心心念念着的主子都是被野狼吃的,只剩一身骸骨了,那她肯定再馨儿手里,也自然不会完整无缺的走回去,所以,不妨就让她待在馨儿屋里,锁在柴房之中,等馨儿想出了个什么处理她的办法后再慢慢讲这贱婢抹杀。”说一句,祁云萱轻佻的看一眼在下头的平儿,语气是漫不经心,说话的态度是轻蔑而随意。
就好像不把祁平儿当个人而是当牲畜看待一样。
“那既然馨儿有这么个打算,娘亲也不会阻止你,来人啊,先让这贱婢活几天,捂了嘴捆了送到柴房里去。”莫氏倒是没什么太大的看法,看起来也像是颇为赞同祁云萱的狠辣,马上就吩咐了人过来拉着平儿下去。
而那几个本来按压着平儿的嬷嬷听了也是忙应一声,就是要拽着平儿下去,只可惜的拉拽平儿路途中平儿的情绪似乎依旧很激动,巴巴的说了好些个难听的话:“祁馨儿,大小姐好歹是你的姐姐,你们这样做,不怕遭天谴嘛!”
“与其把我留着不如早点让我去死,我只要一天不死便就会一天诅咒你不得好死!”
“好端端的做了这么些个坏事,梦回初醒的时候难道你们都不会感到畏惧嘛!”
“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些话听的祁云萱心中很难过但也很感动平儿居然如此的维护自己,只奈何自己不能快点救出平儿,只能暂且着给平儿争取一些缓冲时间后再慢慢放了她和她说清事实。
但平儿的这些话入在了莫氏耳里却着实有些碍眼的狠,把那嬷嬷拦了下来,莫氏上前就是给平儿左右两边脸颊各一个巴掌,打的痛又狠:“贱蹄子,死到临头了嘴巴还这么不干净,小心本夫人我现在就把你舌头给剪下来。”
祁云萱:“……”莫氏这句话可是听的祁云萱心惊胆颤。
她可不想平儿收到任何磨损,在未来的日子里有着任何残缺,这样还不如让她通痛痛快快的死去呢,但方才已经说了那么些子话了,现下要是再说给平儿解围的话怕是又要得到莫氏的怀疑了。
混乱之下,只能祈求平儿现下能够放机灵点,和寻常无异,一切都以保住自己性命保住自己安危为主。
“我呸!”却不想平儿是早就做好了寻死的念头,看着莫氏就是咬牙切齿道,“你要剪就剪,剪了以后就算我没有了嘴巴,心中也会不停的咒骂着你们两个不得好死的混账东西!大房向来待二房不错,莫氏,你迟早会有报应的那一天的。”
平儿字字句句都咬的非常的狠,更是每句话每个字都猜到了莫氏气愤的点上,莫氏似乎也有些被气糊涂了,当即就是目光瞥到方才平儿刺祁云萱没有得逞的那把剪刀上,迅速的捡起就要吩咐人按住平儿的身子,好让自己把剪子伸进去剪掉对方的舌头。
祁云萱看此番动作做得也是心中有点惊慌失措,只能巴巴的拦了下来,在莫氏疑惑的眼神之下,皱着眉头望着平儿争夺走剪刀不屑道:“娘亲,你何必要被这贱婢迷惑这么便宜了她!搞不好你真剪了她舌头后,她还在心里骂你说你在她吩咐做什么的时候你就跟着做什么呢!罢了,况且血腥的事,交给下人办更好,以后馨儿我会吩咐的。”
“哼,说的也是。”本来脸上还有疑虑的莫氏在听到祁云萱的话后,也觉得不无道理的点点头,冷哼一声后把剪刀扔在地上,蹲下身去扳起平儿的下巴,“你这小贱婢,好好在柴房呆着吧,以后‘享福’的日子还多着呢。”
“还不快捂了嘴带下去,怕动静闹得还不够大一定要闹到老夫人过来才是不是?”怕平儿再说出惹莫氏生气让自己无法应对的话,祁云萱忙就是在莫氏停手之后给那几个下达了几个眼神和神色,示意她们赶快离去。
嬷嬷们虽然还依旧担心着捂了嘴后这平儿会像之前咬伤那个嬷嬷一样咬伤其他人,但在听到祁云萱口口声声中所说的“闹到老夫人过来”后,还是全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平儿的嘴巴,将平儿重新带了下去。
毕竟咬伤是小,惊扰老夫人是好。
今日的事情不要说一个字,就是半个字儿传到老夫人耳中了,那她们几个也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二夫人和祁云萱却不会,好歹是主子,老夫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真的杀了她们,最多是怒斥或者严惩一番。
送走了平儿,莫氏朝着屋外深深的叹口气后,又转过来不满的看着祁云萱,然后拉着祁云萱的手重新安稳的做到木桌前,嘴里满是抱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什么样的奴才,瞧这祁云萱那小蹄子养的奴才们,这都是一个个什么跟什么啊,死了个琴儿,又来个什么平儿,都是些不中用的小孽畜。”
“罢了罢了,娘亲快别生气了,方才可真是要怕馨儿吓坏了,要不是她发出声响,恐怕我们的事情都要被传出了,来,快喝口茶消消气儿。”看到平儿走了后,祁云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安稳的放了下来,但是还是有一口气不住的憋在她心里,使她难受,但是也不能说着什么,只能在表面继续和莫氏说着违心的话。
“也是,还好咱们发现的早,要是就这么被透露出去了,死的恐怕就是咱们母女二人了。”想到这个,莫氏才觉得有一阵后怕,拿着茶杯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许久没有将茶杯对于口上,又过了许久,莫氏突然一脸严肃的靠近祁云萱道:“对了馨儿,从前那祁云萱手下一直常常跟着的婢女有三个吧,一个是琴儿一个是那个平儿,还有一个就是那个紫衫对吧,你说咱们要不要也把她……”
莫氏在脖子那儿做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万万不可。”祁云萱皱着眉头摇摇头,很坚定的否决了这个念头,说出的理由也是头头是道,“娘亲,若是我们这样做,反倒是打草惊蛇了,你也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从前祁云萱的奴婢,那要是我们把这三人除掉了,那外面的人呢又该怎么想,我们又该怎么做?”
不过其实现如今的祁云萱是不担心紫衫被莫氏个除掉的。
因为现在的紫衫压根就不在祁国公府里面,祁国公府里面的那个是潜伏在自己身旁扮作紫衫的阿紫,祁云萱提醒莫氏不要去动紫衫,某个方面来说还是帮了莫氏一把。
毕竟若是莫氏去动阿紫了,用膝盖想也知道最后惨死的一定是莫氏,阿紫那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完全自我中心道极点的人,不容任何人染指更不容任何人对付,所谓的人不犯我我也烦人,人若犯我加倍除惩,说的就是他这种性格的人。
“嗯,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她日常都在你身边伺候,莫非就没发现出什么吗?若是让她发现到什么且还让她逃走了,以后咱们的日子怕就是难过的很了啊。”蹙着眉头,莫氏虽然有些赞同祁云萱的看法,但是还是有些担忧的。
她不是一个喜欢留着祸害在原地膈应自己恶心自己的人。
“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就凭她的胆子,她就是发现了,我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告发,否则你以为从前的祁云萱为何那么胆小的,不大多数还是她劝的,后来那个平儿来了祁云萱性子才变得激烈些。”胡话也是张口就扯。
祁云萱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把瞎话圆的差不多,虽然这么说有些贬低紫衫了,但实在也是祁云萱为紫衫好,企图用这个法子能够解救紫衫,让莫氏消除去杀害紫衫的念头。
“你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