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定都要选万分难以下咽的药,并各个都难以入口,还一定要逼迫着祁云萱当着老夫人的面一口一口的喝掉才成。”说到这儿,祁玉娘的眼里露出了丝丝狡黠,“祁馨儿那死丫头的性格你不是不知晓,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得住性子的人,被这苦的药一味,小脾气就出来了,到时候可不就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娘亲英明,妍儿拜服。”本来还一脸不高兴的李娇妍,听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法子,脸上也是蔓延起了古怪的笑意。
反正祁玉娘都有注意了,那她稍后就等着便是。
要知道祁馨儿当初凌辱她的情况可不少,这前账后账若是要一起算,李娇妍保证,一定会让那祁馨儿哭都哭不出来。
……
这边得意洋洋的祁玉娘和李娇妍还在想着后头的结局,而此刻正被她们当做祁馨儿来盘算的祁云萱,正在自己房里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在院子里依旧和平常无异忙前忙后的紫衫。
说真的,她是真的有些不信那阿紫的话的,要说本来在狩猎场的时候还能觉得阿紫的话有道理,且也对阿紫的话深信不疑,可真的当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又怀疑那阿紫是不是故意蒙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之前的恩怨来报复逗弄祁云萱。
瞧现下的紫衫,仍然是与寻常一样的在院子里勤劳的干活,被自己喊到了也是满脸笑容的凑了上来。
这真的是阿紫吗?
且不说那阿紫作为全京城最大赌场的场主有没有这个空闲功夫化成一个小小侍女随时恭候在自己身边等待伺候,光是说那没有一点违和感和差漏的态度都让祁云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到深刻的怀疑中去。
“小姐,您一直盯着奴婢瞧作甚啊。”而在外头忙碌的紫衫似乎也感受到了祁云萱别样的关注,皱起眉头不解的看向祁云萱,一脸疑惑。
“我……”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看到紫衫这个模样,祁云萱更是不知道对方现下是个怎么样的状态,也更加对对方的身份有些起了疑惑,不由得小心翼翼的从上到下打量了紫衫几眼后,缓缓开口道:“那个,现如今没有人,紫衫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不直接把疑问提出来,这也是祁云萱深思熟虑后觉得采取的一个做法。
她不想所有内容的实情都告诉紫衫,紫衫性情爽朗,做事勤快对自己忠诚,为人有单纯伶俐,实在是不适合被缠绕在一些莫名其妙又古怪的事情上。
所以既然有怀疑,祁云萱还是采取的试探态度。
“什么要说的啊?”歪了歪脑袋,紫衫好似显得更加疑惑了,两条柳叶眉蹙的深深的,“小姐您究竟要说些什么,奴婢听不懂。”
“听不懂?”加大了疑惑的语气,紫衫这模样实在不像是装的。
那莫非就是阿紫在哄骗自己了?
祁云萱内心肯定了一个想法后,居然也不自觉的疏松了一口气,“那你退下好了,我不过随便问问,你去忙你的吧。”
“嗯,好的。”爽朗的应道,紫衫便是咧嘴灿烂一笑打算往门外走去,可就在祁云萱看到走了后预备转过身的一头,就只见忽然间紫衫又停下了脚步,倒退了回来。
祁云萱有些疑惑,刚想出声疑惑的问她还有什么事,就却只见唇角不似她寻常模样的弯起了个诡异的笑容,“不过小姐啊,奴婢虽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你一定也有想和奴婢说的话吧,可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奴婢在此只能暂且先奉告小姐一句,要说要问的话,小姐最好不要说也不要问,只顾着做好自己被奴婢吩咐过得事情就好。”
说完后又不等祁云萱张嘴回答,便再次的一笑后快速的迈着步伐走了出去,独留祁云萱一人在原地有些瞠目结舌,却又无可奈何。
好吧,看来阿紫所说的话的确是真的,他真的是过来顶替了紫衫的位置……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做给人看就是在故意做给自己看等着自己提问他然后不紧不慢的放出个下马威吓唬吓唬自己。
心中又从本来的舒了一口气到再次提起一颗心悬在空中,祁云萱的心情开始变得沉抑起来,但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可是代为舒展,只能等着看这阿紫后续还有什么动作了。
她现如今需要对付的是如何跟着莫氏把自己脸上的胎记名正言顺的去掉,然后再与莫氏翻脸,掰倒祁馨儿和莫氏。
……
“馨儿馨儿,你快瞧,笛子娘亲给你要过来了,听说李娇妍那贱蹄子听到这个消息还哭了许久呢,我就是巴不得那小蹄子永远是那副哭丧着脸的模样,看着就解气。”试探了紫衫过后,又在屋内坐了没多久,帮自己去要凤尾笛的莫氏就已经火急火燎满脸笑容的赶了过来。
先是遣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随后又是献宝似的把装着凤尾笛的精致蓝色长盒摆在祁云萱面前,莫氏一脸洋洋得意,看起来似乎是颇为开心。
这次的筹谋几乎全都是莫氏想的,且中间的过程在祁云萱思虑了一会儿也的确是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差漏,顶多是继续惹人怀疑了点。
但是对于祁云萱而言,惹人怀疑反倒是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这样更加可以为以后自己回来做铺垫,也能在自己回来后借此更加沉重的打击莫氏一笔。
莫氏的计谋是这样子的,先是假借着一些名义去外头请了几个风水师来自己祁国公府前装神弄鬼,接着在走到自己跟前说自己身上因为有外府人的原因导致怨气深重,所以若是要治好在,最好的办法都是赶走外府人。
这是一开始莫氏很想当然的一种看法,因为她想借此铲除两个眼中钉,一个是待在祁玉娘身边的李娇妍,一个则是在自己祁国公府因为表哥原因老是混吃混喝完了还不安分的柳允诺。
若是老夫人听信了这算命师傅的话,应了第一条,那么柳允诺是肯定跑不了的要被赶走了,至于李娇妍,那就是不能把她赶走也能狠狠的恶心到她一把,给她吃个亏,让她和祁玉娘在以后祁国公府的路途中更加安分守己,不要空想着一些其他有害于二房的事。
不过,莫氏也是知道,老夫人对于算命师傅的话虽然一直很信,可是贸然要赶走府内的几个人,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做下决定的,所以即使有执行第一条的可能性,大多数情况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小。
所以莫氏就想了第二条,若是老夫人没有应着第一条,那便是再让算命师傅说这天底下有两件奇物,都落到了祁国公府家,便是那凤尾笛,若是借那凤尾笛做祷告,那便是可以洗去祁云萱身上的怨气,再配上一些药方,假以时日便能消除胎记。
其实这后面的第二条的那凤尾笛主意是祁云萱想的,原因没有其他,就是她想要彻底拿到这对凤尾笛,想瞧瞧究竟有何要处,为何当初阿紫拿走了自己的那个后不肯归还,后面暂借回来还给他去后又不要的说送给自己,反正已经没有用途。
真的没有用途了吗?
祁云萱还是想知道的,所以哪怕是真的没有用了,也想把这对凤尾笛凑合在一起给自己看看,毕竟那什么算命师傅只是一个挡箭牌,目的还是为了给自己脸上的胎记消除留个理由,所以就算是最后什么事都没发现没做成,能名正言顺的消除脸上的胎记对祁云萱而言都是有利无弊的。
且李娇妍还一直把这凤尾笛如视珍宝,若是自己贸然借走,肯定会很不情愿,借着这个不情愿哪怕最后李娇妍把笛子借给了自己,中途也一定要经过多番婉拒的,这婉拒听到了老夫人耳里,对于本来就不喜欢李娇妍的老夫人而言看着李娇妍肯定也就更多了几分不顺眼。
“谢谢娘亲。”对莫氏甜甜一笑,祁云萱把盒子接过来却没打算直接打开,而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莫氏道,“不过对了娘亲,那个仪式究竟什么时候举办啊,馨儿在那天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做什么,一切交给娘亲就好,你只要在仪式结束后,慢慢的把这张丑脸恢复过来就行。”捂嘴一笑,已经幻想到后头美好生活的莫氏开心的不能自已,“且馨儿你要想啊,若是你能够变漂亮了,十皇子对你也一定更加宠爱,而这祁国公府上下也一定对你会多加照顾,老夫人更会百般疼爱你。”
“真的啊!”先是装作出一副很兴奋的模样,兴奋过后祁云萱在心中眼珠子一转,忽然又哀叹一口气,皱着眉头详装伤感道,“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再好的脸都不是馨儿自己的,你知道吗娘亲!馨儿每一次看镜子的时候都觉得镜子里头的人很陌生,看着看着……馨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祁云萱说这话的缘由终级目的其实还是为了提醒莫氏的,她要让莫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