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你就从今日开始住在祁国公府得了。”经过前面一大串解释的铺垫之后,莫氏一句话又进入正题。
一语完毕后又是紧紧盯着安冉,不放过她听到这番话厚的任何一个举动。
“安冉拒绝。”然而安冉没什么举动,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眉头都没有抬动半分,嘴角也没有任何一个向上或者向下的弧度。
她直接就是果断了断的说出四个字,打消了莫氏的念头。
“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嘛?”挑起眉头,莫氏就算是一个人演独角戏,也是演的很入戏。
“没有理由,只是拒绝,因为安冉是十皇子的人,注定只能跟着十皇子。”简简单单几句话,安冉的心思摆在水面一望可知。
“噢?”勾起唇角来冷笑了几声,莫氏想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安冉姑娘倘若这么说,那这话岂不是就和前面的那句起了矛盾了,你方才可还说对十皇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呢,是不是啊萱儿?”
完毕,又看了一眼祁云萱。
而在旁边默默看着两人聊得火热的祁云萱,本来也只想静静的观察着局面,想想回去后该怎样说一些试探一下紫衫的话,却不想这莫氏实在有些古怪。
每次说就说了,完事后还要带着个“是不是啊萱儿”像是在问祁云萱意见一样的执意要把祁云萱牵扯进话题。
但祁云萱对于这个能说些什么呢?
她莫非还能否定莫氏不成,最后不还是只能没有营养的说句“可不是嘛”,然后继续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不过也是她实在不懂莫氏的心情的原因,也是她懒得去猜测现在莫氏说这句话有什么用意,其实这句话还真不是表面的随便客套一句非要将祁云萱扯进话题。
而是莫氏心里觉得,这件事本就该是祁云萱,在她心里也就是她的女儿祁馨儿和安冉的较量,而她作为旁观者,只能够替祁馨儿铺垫前面的话题,主要关头还是要看祁馨儿表演。
哪知祁馨儿只知道一味的躲避,看着她们俩说,而未曾想到自己来好生的推动一把,为自己的将来争取前程。
恨铁不成钢却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心中哀叹一口气后莫氏只能无奈的看向安冉,语气中带了几分命令,“总之,安冉姑娘越是这么说,为了以后出现丑事两家都难堪的局面,我就越觉得安冉姑娘你非得留在祁国公府住下不可。”
“但安冉所说的自己是十皇子的人,并非是二夫人您所理解的那种意义上的人。”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安冉似乎也被莫氏这一些话弄的有些不耐烦了,,连带着说话的口气也多了几分不悦和不满,“安冉是由十皇子所救,当日曾发过誓要一辈子陪在十皇子身边给十皇子做牛做马,这是安冉亲口发的誓约,自然不能违背。”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直赖着十皇子,反倒是在给他难做?”眯了眯眼眸,莫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也越觉得安冉的居心裹测起来,心中强烈的想分开这两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而依然在一旁的祁云萱:“……”怎么情势感觉变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
莫氏这样做不就是一路非得把安冉逼到上火坑吗?完全就是一种长辈的不同意晚辈在一起的态度,结果弄得本来没有什么意思的两人在这么一打断之下还真就发生了什么意思。
可祁云萱其实觉得这样安冉和龙瀚泽一直发展下去也不错。
虽说是苦了许温贺吧,毕竟前世的安冉是嫁给了许温贺的,但难保不说今生的安冉陪在龙瀚泽身边,对安冉和对龙瀚泽而言都是件好事。
要知道安冉不仅能在朝堂上帮的上忙,长得又漂亮,聪明绝顶还才艺兼备,完全就是上天赐给龙瀚泽的一样法宝似的,可……为何这样想了,自己心理也有些萌发出不对劲起来呢。
嫉妒?羡慕?
应该都不是吧。
把脑海中胡乱一通的思想给抛开,祁云萱清清脑子还是决定再次站出来缓解一下这马车内尴尬的气氛,“罢了罢了,二婶婶,祁国公府快到了,若是再说下去,反倒有些不好了。”
“不能罢!今日的事情就一定必须得说好了才是。”摆摆头,莫氏神情激烈语气激动,完全就无视了祁云萱的自顾自的对安冉道,“你说十皇子救了你所以才要为他做牛做马,但安冉姑娘你也不蠢,十皇子贵为皇子,以后自然是有登基大统的可能性,可安冉姑娘你的行为,无疑是在给十皇子断绝这种可能性。”
皱着眉头,安冉道:“可安冉究竟怎么断绝了?恕安冉愚钝,还请二夫人明示。”
“当然就是你这种硬是要缠在他身边的态度!方才我不是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是有违自己作为女子的贞德。”一字一句,莫氏说的狠辣又难听。
“你……罢了,随你这么说,我不陪你了。”越听越不耐烦,越听脸色越差的安冉似乎也是忍耐到了一个极点,给了祁云萱一个让其祁云萱匪夷所思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的当着祁云萱和莫氏的面破窗而出,跳出了马车,一个轻功就不知道跑了哪里去。
也是未曾想到安冉居然还会武,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莫氏脸色一下子变了,吃惊的看着安冉消失在眼帘中拉着祁云萱道:“馨儿你……你瞧这个泼妇!”
不动声色的避开对方的拉扯,心中依旧对那个眼神不解的祁云萱在外表也只能符合着莫氏做出一副诧异但又见怪不怪的模样:“是了,馨儿是记得这安冉姑娘来自异域懂武来着。”
“啧啧,眼瞧着就要占为上势了,居然被她跑了!”咬了咬牙,莫氏的不甘心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什么占为上势?”故意详装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祁云萱慢吞吞道,“但是母亲,馨儿对你方才那一些话也是有疑惑的,为何你非得把安冉姑娘留下来不可?”
“自然是为了你好啊。”看着祁云萱一副迟钝笨拙的模样,莫氏翻了个白眼,“要是她进来了,免去了跟十皇子的联系,那你不就更有优势了。”
“可就算她不来的话,十皇子要娶的人也是我啊。”眨巴眨巴眼睛,祁云萱模仿着平日祁馨儿不屑的眼神,撇了撇嘴角。
见此莫氏更是无语,却又不能不耐心的解释道:“但若是她不在了,你和十皇子的关系自然也会稳固很多,馨儿,你也想让十皇子多多在意你吧?”
“自然,但有这幅脸在,这个胎记和永远在外不能扯掉的面纱,比起那安冉而言,十皇子看她肯定比看馨儿我多。”叹了口气,祁云萱一副苦大仇深的将脸拉长到极点。
不过内心的祁云萱说这番话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她想借着这个缘故让莫氏想法子对外说能治好这个胎记,然后再让以后的祁云萱回来后能光明磊落的不用带面纱,露出自己本来的完好无缺的面孔,更不用再担心受怕别人偷窥到自己的真容后告诉他人让自己提心吊胆。
“这……娘亲我会好好想办法的。”也如祁云萱所料,在莫氏心中祁云萱的这个胎记,也是她内心的一根刺。
从前祁云萱还是祁云萱是,她总觉得这个胎记生得好,让祁云萱长了一副那么无颜的面容,也让祁馨儿这个二房的二小姐更加受人宠爱,可是一当祁馨儿代替祁云萱那一刻起,莫氏才发现这个胎记有多么的碍眼烦人。
不仅要事先化妆,还要时不时的带着面纱遮掩,更不好和一些貌美之人去争夺宠爱,她会让祁馨儿一辈子顶着这张丑脸吗?自然不会!
哪怕祁馨儿想,莫氏自己恐怕都看不下去。
“要不这样吧。”想着想着,莫氏提出了个想法,“我去外头联系一个医术颇好的医师,让他装作游历的模样来到咱们祁国公府,再然后借着风水说一句你与他有缘,然后再装模作样的把你这胎记‘治好’如何?”
“不可。”然祁云萱否定的很坚决,“娘亲这样想的确是不失道理的,可娘亲,你可有未曾想过,若是真的请了医师过来的话,又治好了馨儿这脸上的胎记,那肯定祁老夫人就会说既然这医师医术如此高明,为何不连带着治一治馨儿的失忆。”
毕竟要是真有莫氏说得这么简单就能回到没有胎记的样子,祁云萱也不会在自己脸上毒素清除完毕后一直顶着这胎记遮遮掩掩到至今了。
话说说到这个,祁云萱又不自觉的想起了桂嬷,当时桂嬷似乎说自己这毒应该是不一般的才对吧,脸上的只是外表而已,真正的毒素在内地,若是没办法清除,祁云萱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岁便一命呜呼。
若是身子再差一点,甚至熬不过三十岁。
不过这个祁云萱倒是不是很在意,她只要能报完仇,就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