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莫氏的话让祁云萱心中打了个冷颤。
她其实还是有些后怕的,万一莫氏真有什么好办法用来对付安冉怎么办?到时候安冉反应不及,一不小心被毁掉了,失去的可不知一星半点的损失。
“哟,是萱儿姐姐啊。”就在思虑之间,一个熟悉的嗓音忽然传入了祁云萱的耳畔,回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安平的脸,心中也不由得冒出点点笑意,祁云萱刚想走过去回声好呢,却又看到了旁边的莫氏。
只能暂且按捺下现在自个儿的心虚,端着一副端庄的模样,看着安平一阵小跑跑过来后,疏远几步道:“安平郡主好。”
“萱儿姐姐,你怎的不唤我静儿了。”小脸就是一瘪,看来关于祁云萱的事情安平还处于完全不知道的状态,只能在闷闷的想了半晌后后知后觉地道,“对了差些忘了姐姐你磕到脑袋记忆力倒退了。”
语毕,叹了口气,闷着头退了几步,也收回了想去抱住祁云萱的手。
祁云萱:“……”内心其实无比想回应的啊。
只是奈何莫氏在,且如果事实偷偷告诉安平了,按照安平的性子也不一定是一个能守得住秘密的人,所以倒不如不说。
“郡主不用如此伤心,萱儿的病如今好多了,想来再不过多久就能记得起郡主了。”在旁也是抿嘴一笑,祁云萱的疏远看在莫氏眼里是分外的舒心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祁云萱既然不肯出声交好,那这项功夫自然就得交给莫氏做。
然要知道安平可是个对谁都不怎么客气的性格,除了对祁云萱,她对所有的官家小姐和官家夫人都是一脸满不在乎不放在眼里的疑惑:“你谁啊?萱儿姐姐身边的嬷嬷?”
“……”笑容僵硬在了嘴角,莫氏本来还较为舒畅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无比压抑起来,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安平郡主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祁国公府的二夫人,也就是你萱儿姐姐的二婶婶。”
“噢,那个莫氏啊。”毫不客气的点点头,安平看在她来自祁国公府的面子上,难得的给了个面子,“好吧,记起来了,不过今日怎的是你来,平日里怎的不见你对萱儿姐姐这么好呢?”
要说安平的角度也是刁钻,问出了旁人都不敢问的一个问题。
这也是让祁云萱较为揪心的,想出言禁止却又不好作声,只能在原地无奈的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顺带着流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瞧郡主您说的话,我分明平日里对萱儿也是同样的好,完全看做亲生女儿来对待的。”嘴角的笑容更加僵硬了,也难为莫氏现在还能强撑着自己和安平说话。
“是吗?”皱着眉头,安平满脸的不相信不信任,“那本郡主就问你一件事,从前本郡主去萱儿姐姐屋里做客玩的时候,萱儿姐姐的屋内简单的只有几乎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外没有多余的家具,而祁国公府其他地方却是富丽堂皇,都说祁国公府除了祁老夫人外便是你莫氏掌家,你莫氏说讲萱儿姐姐看做亲生女儿,那难道那就是对自己青生女儿的态度吗?”
“这……”这一大段条条有理的话讲出来倒让莫氏有些无地自容了,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答些什么。
见此,祁云萱只能无奈的跳了出来替莫氏答道:“那是因为从前我不喜那般娇奢。”
“就是啊。”看祁云萱发话了,本来还手足无措的莫氏一瞬间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站在祁云萱身边回答。
“哼,反正本郡主瞧不上眼。”冷哼一声,看在祁云萱的份上,安平还是没有接下去说了,走着走着就准备离开回到附近不远的小亭子里休憩片刻,但临走前还分外不爽的瞪了莫氏一眼,将莫氏瞪得莫名其妙。
“这姑娘,真是伶牙利嘴不好对付,难怪很多夫人都说她不好相处。”待安平走了不久,克制不住嘴有点碎的莫氏便开始唠唠叨叨的和祁云萱抱怨起来。
祁云萱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应着,心里却是分外不耐烦的看向别处。
想着现在安平都回来了,照理来说顺治贝子和安冉姑娘还有龙瀚泽都该回来了才是,莫不是出事了?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忍不住的祁云萱对着莫氏笑道:“馨儿去前面看看。”
“诶诶诶,别啊,万一你走了后他们就回来了怎么办,还是再等等吧。”但莫氏却是在祁云萱准备走的那一刹那分外有力的拉住了祁云萱,不让祁云萱前去。
“无事的。”对着莫氏一笑,祁云萱撇开了莫氏的手,“馨儿现如今穿成这个样子也跑不了多久,不过是随便走走解解闷子罢了,指不定还没走多久就看见人了呢。”
“好吧,那你小心点。”打量了祁云萱一眼,觉得祁云萱的话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莫氏最后还是让祁云萱就这么走了,不过内心的担心却依旧也是没有减少片刻的。
他们绝对是出事了。
这是在祁云萱一步一步走进森林后想的第一个念头。
要知道她的裙子实在是特别不方便走路的,走的一步完全抵得上平常人速度的三步,所以在这么久的时间下,这些人还没出现就只能代表他们出事了。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没有回去,关键原因还是祁云萱走的是一条狩猎必经之道,只要他们回程了便一定能看到祁云萱,同时也让祁云萱发觉。
要知道祁云萱对这狩猎场的熟悉度也是不输给任何人的,甚至可能比这一世的龙瀚泽和顺治贝子还要熟悉些,前世的打猎经验数了数也有快几十年了。
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呢?在继续走的过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祁云萱心里也更加惴惴不安起来,的确是要好生担心一下了。
不止是担心他们更要担心一下自己。
因为若是龙瀚泽跟安冉还有顺治贝子苏夜尘那样的人都能中计,那么可能下计的人绝非一般人能够对付,而这样的人祁云萱能对付的可能性也近乎于零。
所以这时候的祁云萱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退下去了,若是为了自己生命安危着想的话还是暂且退了好,免得最后龙瀚泽出事然后找到方法出来了,结果自己又上钩被抓起来给他们增加麻烦。
但……脑海想着的永远是和现实对不上的。
越是想着要退缩,祁云萱一步一步向前行走的步伐便就更坚定,甚至没走一步对周围的环境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更加紧张更加紧密起来,生怕漏掉什么关键信息,让自己走进一条绝路。
“扑哧扑哧……”草丛中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让走着的祁云萱的步伐一顿,随后预备朝着那传来声音的草丛走去,结果还没走进,只看见一只兔子蹦了出来,呆呆的看了祁云萱一眼后逃向他处。
悬挂在高空的一颗心下降了下来,祁云萱呼出了口气放下了警惕又准备继续向前走,然就是在走向前的哪一步,她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是那跑过去的兔子传来的。
可若是祁云萱没问错,这血腥味分明是人血,忙就是小跑过去抓住了那只兔子,祁云萱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这兔子身上的确是带着血,可是翻来覆去的各种查看这兔子的身子却是没发现半点伤口,这让祁云萱有些明白了。
想必,这狩猎场里的人只有她和龙瀚泽和安冉还有顺治贝子苏夜尘,所以这兔子身上带着的伤口一定是来自另外三人身上的,便就是放下兔子打算顺着这股血腥味去找这三人。
可没想到却就在祁云萱放下这兔子的那一刻,发现这兔子身上的血越来越多了。
不可能啊……
现在只有她祁云萱和这兔子两个,兔子身上没伤口,祁云萱身上自然也没有啊,那这血是从哪来的。
摸了摸自己的脸,祁云萱突然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她居然失去了触感了。
再低下头看了看地面和四周围,居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一片荆棘之地,旁边都是小小的树刺,不停的戳着祁云萱的手臂和腿部,留下来不少的鲜血。
但因为没有知觉的缘故,祁云萱一直没有感受到,所以就仍由血这样流,直到因为失血过多晕倒的那一刻。
可自己分明刚刚察觉到自己进入的是一条草丛,怎的会变成这种地方呢?
还是有些不解,摇晃了一下头,祁云萱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中了迷药的缘故?所以才没有了痛觉也分不清道路。
直到看见这只突然尔然冒出来的兔子,本来的感官和前面因为迷惑所看见的路途才有些分辨的出来,然后也发现自己深陷这荆棘之地之中。
忙就是抱着兔子走到大路上,在环顾一下周围,祁云萱才发现真的就是如同自己想的那样,方才所想所走的路完全就是错误的,根本不是那条自以为可是完全遇到龙瀚泽的狩猎场的必经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