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话,阿紫说的分外阴狠。
“所以说,这一切事先都是注定好了的吗?”蹙着眉头,祁云萱有些畏惧的朝后头稍稍退了几步,她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让她预料不到的事情。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淡淡的勾起唇角,阿紫眉眼先是弯起一笑,随后又是猛地一竖起,接着则是手中的笔如同变戏法似的变换为一柄长剑,狠狠的朝祁云萱刺来。
祁云萱反应灵敏的躲过了这一次,却没顾及到后头的端木灿,索性端木灿实力也不弱,就在长剑要刺来那一刻一个踢腿打乱这长剑的攻势,接着又是迅速的一个空翻干净利落的翻到祁云萱周围,上前一步挡住祁云萱的身子。
皱着眉头,端木灿语气冰冷,眼神凛冽:“为何一言不发的偷袭人?这可不是在下认识的场主大人。”
“愿赌服输,是祁二夫人赢人在先,在下自然得遵守约定完成祁二夫人的要求。”可阿紫明显是个守信的,想来这样也是他所经营的赌馆一直受人追捧的原因,“本来阿紫就看祁大小姐有些不顺眼,妄想拿静儿的婚姻大事左右我,静儿把你看作知心朋友真是走了眼。”
说完,又是一刺。
祁云萱咬咬下唇,不想这个时候与他相争,只是在他绕过端木灿的朝自己刺来的时候没有躲闪的直直接了他的长剑,眼神划过一丝坚韧,她的力气在这些天的锻炼下已经足够大了,居然也够稳稳的抓住那柄长剑。
只是手中的血液跟血崩了般吓人的往下流。
“噢,是吗?可你不得不承认,云萱我从来都没有想害过安平郡主,自始至终也是将安平郡主当好友对待,也许云萱拿安平郡主作为筹码来求助阿紫公子想让阿紫公子回答云萱问题是不对,但也是云萱信任阿紫公子的能力,觉得你能知道那么多,你现下想害云萱,可知安平郡主知道我死后会是怎样个伤心局面?!”
祁云萱也真是硬撑到极点了,哪怕手上是血流不止,疼痛也是钻心刺骨的疼,但言语中却没有半点歇气和阻碍,一气呵成下来分外流畅。
“放心,她不会知道你死的,众所周知现下祁国公府中的祁大小姐是失了忆的,你现下过去,不过只是个冒牌货而已,你以为你还当得起祁大小姐这个称呼和祁云萱这个名字吗?”冷笑一声,阿紫怼回去也是毫不留情。
但祁云萱却因为他后头的话眼神一亮,勾起唇角道,“是啊,现下的云萱当不起祁大小姐和祁云萱这两个名字,那阿紫公子又何须一定要杀了云萱呢?二婶婶叫你除去的不过是祁云萱罢了,云萱现下又不是,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祁云萱知道这阿紫的毛病,他喜欢斤斤计较,更喜欢找言语的茬。
“这……”果然,这么一说,对方的态度也迟疑了,犹豫了会儿也放下了自个儿的长剑。
被推到一旁的端木灿看他们二人争锋相对的气场结束后,这才迅速的三步并两步大步流星的走到祁云萱跟前,满脸心疼的看向祁云萱鲜血淋漓的手,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挥挥手,祁云萱对端木灿虚弱一笑。
不过其实也是真没事,祁云萱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子,一个伤口伤势不行便二话不说的晕倒了事,疼是疼了点,但没割到重要的地方只是让手有些麻,以及看上去骇人了些罢了。
“可你所做的事情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可恶。”虽是没对祁云萱长剑相对了,阿紫在心中对于祁云萱的评价却依旧不是正面。
或者从他看到安平对祁云萱那般好的态度时就已经注定了对云萱会没有太大的好感,因为真的是有些太气人了,本来他只想着自己和安平是同一种人,所以应该互相辅助彼此依靠永永远远的眼里只有对方才对,谁想中间插出来个祁云萱这个程咬金。
“可恶归可恶,感性不能代替理性做决定,这一点阿紫公子应该比云萱更为清楚吧。”然没被杀,在祁云萱看来就是自己能和阿紫和平共处的唯一突破口了。
她其实并无所谓,只想问几个问题便走人。
这样想着,还没等阿紫再开口,祁云萱就又已经道,“阿紫公子,若是你不想看见云萱的话,云萱以后不再来便是,但是有一个要求,上次你答应云萱回答云萱的那十个问题,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呵,真是可笑。”冷笑一声,阿紫收起长剑道,“你对我的条件都未曾完成呢,又何来要要求我的道理?”
“没有完成是因为你的阻碍,这个问题你得自己背,既然是你阻碍的云萱,那么按理而言是你先违反了我们的约定,云萱不找你要赔偿只是让你顺理成章的完成当初的约定就足够了,你还反过来想咬云萱一口不成吗?”然祁云萱却是早就料到了阿紫不会那么快妥协,早就在心中做好了反击的算盘。
“你……”对于继续这话的反驳,阿紫却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了。
按照做生意人的观点来看,的确是如此没错。
当初是他和祁云萱做下了约定,然后又是他先出手害了祁云萱让祁云萱没法达成这个约定,按理来说,的确是阿紫做的不道德,所以祁云萱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且说实在,不过是会答祁云萱十个问题,哪怕祁云萱真知道了什么,对于阿紫而言也不会有什么具体伤害到利益的地方,所以回答了也便就回答了,没半点问题。
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本来大好的局势不知不觉之间就被祁云萱抢走了上方,让他有理说不出,有话也怼不出,着实憋气却又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你问吧。”这样想着,阿紫却是打算一了百了直接回答完了罢了,省的以后还要见祁云萱这张脸,答完问题后再让祁云萱给他写份永不相见的协议书便好。
“那好,既然阿紫公子答应了,那云萱便也就要告辞了,反正当初说的十个问题也没有期限不是,祁云萱留着以后再问,今日就先这样了。”
可祁云萱偏偏就不按对方想象中的套路走,而是微微一笑,两三步走到端木灿旁边,打算拉着端木灿的衣袖离去。
今日来的这般紧急,本就不是为了问问题的,而是找这阿紫讨个说法。
既然现如今说话讨到了,问题的提问权也套到了,接下来要做的自然就是走人了事。
“什么,你……你要留着下次再问。”那岂不是还要见到这张脸,扯扯嘴角,阿紫没想到这样都能给对方套路到,当即就是不肯了,“不准,非得今天问完才行,逾期不至。”
“凭什么?当初说了有规定期限吗?”祁云萱就不依不饶了,她可没听过这个说法啊。
“没有是没有,可是……”
“那便没有可是,少将军,咱们走。”狠狠的说出前面六个字,祁云萱勾起唇角便是带着端木灿转身离去,独留阿紫在原地一脸愕然。
你问祁云萱怕不怕阿紫反悔。这其实祁云萱是绝对不怕的,阿紫是什么样的人,在短短的几次相处的时间内其实祁云萱已经差不多能摸到他大部分的性格了,其中有一点就是守信,且不管这信用的前提是什么,想当初其实她火烧赌场来完成阿紫吩咐的事情之时也是有些我行我素的,但阿紫的确也把凤尾笛给了她。
尤其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反是他答应过的,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么大可放心就是,对方是不会反悔的,哪怕你再无厘再无缘再无故,都没有多大的问题。
现下祁云萱需要好好想想的是,怎样的把祁馨儿给完美的拖下来,回到祁国公府里去安安心心的去怼一怼莫氏。
拿性命作为赌注想要祁云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看来莫氏暗地里对祁云萱的怨气还是很深刻的啊,从前祁云萱倒没这般发觉过,只觉得莫氏虽然可气,但是无脑,不比祁玉娘对自己的危害大,可现如今看来,越是无脑之人,做起事情来才越发没有底线啊。
祁玉娘至少还会想一想现下除掉祁云萱会不会不太好,对自己以后会不会不占利益,为了以后可以再次利用祁云萱挡枪做某些事情,祁玉娘无论如何最多只是整整祁云萱,努力做到败坏祁云萱的名声,实际的事情却是不会再触及到的。
但这种人要是觉得时机到了,可恨起来也分外可恨,到时候祁云萱没有利用价值了,按照祁玉娘的头脑,处理掉也就是分分钟钟了,毕竟可是从小摸滚打爬训练出来的,要是以后把李娇妍培养好了那便更就是不得了了。
在一顿胡思乱想之中,祁云萱已是早就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势,只顾着和着端木灿走出阿紫的所在之地朝赌场内部和赌场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