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的把母亲作为毒素难解的疑难杂症的身体。
不过,方才那王安妍口中说的自己母亲的不依不饶又是什么事?为何要说自己母亲王氏对她不依不饶,大年夜的跑来祁国公府来质问母亲又是为了什么?
按捺下心中急着开门的复杂焦躁心情,祁云萱继续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
“我没有。”
母亲的声音很小,且还伴随着一点咳嗽声,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方才说的一件事我一件都没有干……咳咳,你以为我现下还有什么本领,可以阻碍到千里之外的你吗?王安妍,我叫你一声本名是因为我还把你当做我妹妹,你自己做的那件事情你自己清楚,无须再到我这里胡搅蛮缠。”
这段话说下来,母亲王氏的气势不减。
听着听着甚至都让祁云萱产生了这是自己那温柔可人的母亲吗的错觉,可是这熟悉的声音就是那么斩钉截铁的告诉祁云萱说是的,这就是自己的母亲王氏。
“呵呵,我做了什么了?”
冷笑几声,这个也是祁云萱从未见过的王安妍,此时的她没了在灵山寺的那一份腼腆柔和,多了份凛冽和凌厉,“姐夫本来就是喜欢我的,当初不过是认错了你,你擅自顶替我承认救他一事,这还是我的不对了吗?我后面想把他抢回来又错了吗?”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一直这般生病,让姐夫心生愧疚,他早就休了你娶了我了,你们还有一个孩子,我告诉你姐姐,上次我在灵山寺看见那孩子了,她还把我当做是你呢,你说咱们又不是双生子,就真的那么像吗?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话到最后,王安妍的声音居然还带了点哭腔。
祁云萱在旁听的虽然不得不承认是有点一头雾水,可是稍稍还能将大概的内容全部撺掇在一起的。
“可是就算我现下生了病了,他不也在时时刻刻找你吗?你一直假装拒绝,不就是想装出一副你楚楚可怜无可奈何的样子吗?这样反倒更勾的他心疼,对我无意,不是更成全了你吗?王安妍,你是我妹妹,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要我说,若是我现下同意他成全你们,你会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心思被戳穿,王安妍也没什么再隐匿自己想法的冲动,“凭什么一切决定权要把握在你手上,若是你放手了,依着姐夫的性格,他肯定是时时刻刻无不在想念你,到时候这对我与他来说又有何意义。”
“所以……现下不就是你想要的局面吗?我在痛苦中沉沦,你随意控制着他的思维,都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还说我不依不饶,我瞧着不依不饶的人是你吧……咳咳。”后面的情绪太过激烈,使得王氏又开始咳嗽起来。
“噢?是吗?那你敢说不是你派你女儿跑去江南还在王家逛了一圈吗?”蹙起眉头,这句王安妍的话落在祁云萱耳里,瞬间使祁云萱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时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母亲王氏没说话,王安妍依旧在哪儿絮絮叨叨。
“还假扮成什么‘云儿’若不是诺儿告诉我,我还不知情呢,你女儿那张脸你不是不知道,跟你相像七分,自然跟我相像六分,父亲因此想起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想派人把我捉回去成亲,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毕竟待我成亲后姐夫自然而然都可以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萱儿她也更不可能去,你莫要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特地跑过来找我麻烦。”
“呵,还不承认,姐姐,我承认对于玩弄计谋这方面,我的确是玩不过你,可是做人这方面,我比你却实诚太多了,至少我对你,从来不会撒谎!”后面六个字,王安妍是一句一句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正因为如此,才走了这么多弯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来迫害我,你半夜起来就不会害怕吗?”
“我都说了我没有!以前也许是骗过你,但现下反正我已经放开了,自己这一辈子的道路已成定局,但我求你不要对我的女儿做些什么,萱儿才十几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你休要随意编造一些无中生有的事。”
“……小姐?”在旁边完全听不懂的紫衫,许是因为冷了小声的唤了句祁云萱后拉了拉祁云萱的袖子。
“嘘”食指放在唇前,示意紫衫不要出声。
祁云萱现如今是有些惭愧和愧疚的,因为王安妍所说的那些事,的确都是她干的,可她万万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麻烦和事端,在她的计划里,当时根本就没想过王安妍这个人,也未曾想到王家会因为看见自己的容貌从而想起王安妍。
是自己的罪过吗?
那自己现下要不要进去解释个清楚呢?
可是,看起来母亲王氏和小姨王安妍又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且现如今的两人都是祁云萱以前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那种样子,该说上一辈的人隐藏的太深了吗?还是自己这一辈的人实在是太蠢了点。
不过要说起父亲祁桓毅和母亲王氏再加上小姨王安妍的故事,简直时时刻刻就能排出一本话本来,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正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许这就是老一辈的恩怨吧,自己无须知道,也不必知道。
索性她们现下只是吵吵,王安妍虽看着情绪激动,但到底也没对母亲真实做出什么,母亲身子虚弱就更不可能对王安妍做出什么了,两人只是一个劲的把往事拿出来念,或者就是王安妍单方面的念,母亲王氏在一旁只是安静的听,时不时的反驳一两句。
偷偷摸摸的转个头去,看着她们似乎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的模样,祁云萱觉着自己还是不要进去了,想来过了这么久,祁玉娘也应该回去了,不若就暂且回到香茗那儿睡下吧。
这老一辈的事……反正她是弄不清了,只觉得母亲其实也挺厉害,听她口中所说的曾经的事,似乎以前母亲还是安平那样的活脱性格的。
有些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转过头去,刚准备带着紫衫离开,祁云萱眼中就蓦地闯入了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害的她浑身一颤,差点没喊出声来。
“龙瀚泽?”祁云萱连对方十皇子的称呼一时之间都想不起了,只能用唇形做出这三个字,“你怎的来了?”
而且什么时候来的,紫衫也没有告诉她一声!
不解的转开目光用质问的眼神看向紫衫,哪知紫衫很无辜的摊摊手,示意自己其实方才拉祁云萱时就想告诉祁云萱十皇子龙瀚泽在旁边一事,无奈祁云萱听的太入神了,根本没发现黑暗中的一个偌大的身影。
挑挑眉,龙瀚泽也是作口型回应道:“出去说。”
瞥了瞥屋内的两个身影,咬咬牙,祁云萱还是跟着龙瀚泽出去了。
母亲的院外是有个大假山的,因为这地方来的人不多,且地方也隐蔽,饶是有人来了也看不清,也是祁云萱和龙瀚泽经常选择交流的地方。
这里光亮比母亲院内充足,祁云萱也借此看清楚了龙瀚泽的一副打扮,黑色的斗篷,大大的足以遮住半边脸的面具,瞧着模样,应该是又来充作神医的模样给母亲王氏治病的。
了解完对方来这的目的后,祁云萱又问道,“今日不是宫中设宴吗?那么早就结束了?”
那她现在岂不是要赶快回去,免得祁桓毅回来了,话说如若祁桓毅回来了,那自己又要不要去提醒一下母亲王氏和小姨王安妍,免得祁桓毅突发心思要过来看看母亲之事,正好撞见她两的谈话,那可不就着实是有些尴尬了。
“放心,宫宴并没结束,本皇子向来是退席最早的人选,今日反正是四皇兄的舞台,我在不在那儿一无所谓。”耸耸肩,龙瀚泽一脸很无所谓的模样,反倒是调侃着上下打量了一圈祁云萱,“倒是你,祁大小姐,你可解释一下为何你现下会出现在这儿吗?”
“云萱来看母亲,天经地义,现如今又是年夜,莫非连这一点都要得到十皇子你的允准吗?”不懂他的调侃,祁云萱脸色怪异的撇撇嘴角。
“是,年夜看母亲的确是天经地义,但你这似乎不是看,而是偷窥吧。”敲了敲祁云萱的脑袋,龙瀚泽摘下面具调笑道,“且这偷窥貌似还携带了偷听,本皇子方才一过去就看见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身影了,这也能叫天经地义。”
“那也无用你管。”眯了眯眼,祁云萱扭开头去。
要说今天年夜其实还不如就跟着祁玉娘看香茗去呢,哪怕是对着李娇妍和祁玉娘那两张烦腻的脸都好,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听到歌自己无法掌控的消息还要在冷风下仍由龙瀚泽对自己冷嘲热讽。
“话说,说话争吵之人是你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