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得寸进尺。
“我保证……不过只保证我不去找他,他若是要来找我,云儿也是无可奈何的。”祁云萱索性是真的对龙享御眉半点想法,说起话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足以让王双叶能够全盘相信。
“那……好吧。”叹息了口气,像是真的明白了祁云萱没异心,王双叶便也不再纠缠,继续看了祁云萱一眼后,便也就起身向祁云萱告别,“今日前来打扰也是叶儿的不对,不过既然云儿姑娘没二心,叶儿自然也是不会太为难姑娘,这便也就走了,还请云儿姑娘好生歇息。”
说毕,也是打算要走了。
“二小姐多礼了。”看到王双叶要离去,祁云萱自然也是求之不得,脸上挂着的笑容也真心诚意了几分,同样也起身向王双叶送别。
就这么一路送到门外,看着王双叶真的是着实离开后,祁云萱那颗本来悬挂在心中的心这才算是稳稳妥妥的降了下来,在内心呼出口气,她吩咐婢女川儿在门口守着伺候就行,自己则是慢腾腾的回到屋中,缓缓将一开始的压力释放。
“这就说完了?”然前脚刚踏进里屋坐在椅上歇息,还未给自己泡上一壶茶水呢,那个今日从刚开始就没听到的声音这下却是蓦然出现在自己耳畔中。
祁云萱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见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当即就是拉下脸来,心里觉得分外不平衡。
能平衡吗?
她在屋中忙这忙那,不仅要应付各种礼物又要应付那送礼的对象,可这龙瀚泽倒好,仗着自己饰演着小厮这一职,天南地北哪都可以跑,完全就是随心所欲,比她逍遥的多。
“你今日是跑哪儿去了,怎的一天没看到你人影。”站起身来,祁云萱朝龙瀚泽的方向走去,语气尽是不悦。
又细细打量了龙瀚泽一眼,再确定对方的确是一副素日里的装扮而并非之前特意打扮出来的小厮,祁云萱不解道“还有你这打扮是怎回事,不用再乔装小厮了?”
“自然不是,只是该打听的事情打听完后还没来得及换下装扮便朝你屋来了,却怎想你比我还忙,那客人礼物什么的迎接一波波忙慌慌的,只好在里屋等着你忙完。”划拉过一张椅子兀自在里屋的木桌前坐下,龙瀚泽对祁云萱颇带点调笑之意。
本来不说还没什么,这么一说更让祁云萱觉得有些心烦了,坐至龙瀚泽对面,祁云萱单手支撑着脸,有些埋怨,“你知道还不赶快想法子能让我们快些离开,这王府的水挺混挺深的,云萱不想更不乐意去趟。”
“咦,之前明明不还是对王府很感兴趣的吗?原来这般不喜欢啊。”咂咂嘴,龙瀚泽摇摇头,调侃道,“那完了,估计本皇子今日的一趟外出是白费功夫了,既然祁大小姐如此不喜欢王府,想必对王府的资料也不怎在意,那便也就如此吧,祁大小姐你好生歇息,本皇子这便就出去了。”
说毕,详装一副要起身离去的模样。
祁云萱:“……”依旧单手支撑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龙瀚泽演独角戏。
“怎的,不拦住我?”意料之中的拉扯没出现,龙瀚泽别有深意的瞥了祁云萱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为何要拦住你,你十皇子要走,又有谁敢拦得住你。”祁云萱挑挑眉,语气平淡如水,表情更是波澜不惊。
“无趣。”摇摇头,龙瀚泽最终还是没有走,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原地,变戏法似的扔出一封油纸报的几张纸丢至祁云萱面前,“这里面有王府全部的消息,包括何时搬来江南,何时开始经商,何时开始贩卖各种货物,贩卖货物的时间以及大小婚丧宴席是什么时间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有,你且好生看着,有何不懂再向我问。”
祁云萱稳稳当当的把这油纸袋接住,再又听了龙瀚泽这么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一大段话后,心中也难免是目瞪口呆,“你究竟是从何打听的来这消息的。”
前世怎不知龙瀚泽对这方面还有这般过人的特点呢。
“这个你就无需知道了,这是我的法子也是我的根基,不过你若真想知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要听本皇子说条件吗?”看起来对于消息灵通这一特点龙瀚泽也是颇为引以为傲的,他对祁云萱勾勾手,语气带了些劝诱。
“别,你的秘密还是且自己保管着吧。”然祁云萱却是不想在听下去,反正听下去也知道龙瀚泽说的条件肯定是比登天好难,要说消息灵通,其实祁云萱自认为她的消息也蛮够灵通的。
毕竟她是重生,有未仆先知这个特长保身,。
可惜现下发展的一切大多是和前世背道而驰,所见的面孔也是与前世略有所不同,不过时势造英雄,属于她能大放异彩的时候还没到呢。
现下的她还是安安稳稳的混完这段时期,待到回祁国公府后扳倒祁馨儿扳倒莫氏扳倒祁玉娘后才能真正的扬眉吐气也有真正的功夫来扳倒李娇妍,扳倒龙享御。
迫切的打开油纸,粗略的从上至下将手中那几张纸张的的内容迅速的浏览了遍,祁云萱才知道龙瀚泽没骗她,上面真的是对关于王家的事情整理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她舅舅王云骥,母亲王氏王安依,小姨王安妍的出身年月日都有,详细的甚至有些诡异。
“这真的都是你这一天之内打听到的?”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粗略的浏览完后又细细的观看了遍,祁云萱抬起头诧异道。
“不是。”摇摇头,龙瀚泽倒是很实诚,“有些事从前就知道了,不过今日特地整理了进去。”
“噢……吓死了,还以为你一日之间能知晓这么多条消息呢。”要是龙瀚泽真有这么厉害,这江山早就归他了,哪里还有龙享御什么事。
试问一个随时随地能将你祖宗十八代的全部信息翻出来的人,你能敢不顺从他拥立他为王吗?搞不好你手中就有和把柄被他死死拿捏住,随时随地的生或死都要听他差遣看他一时高兴。
“想多了,如何,对于这些消息可还满意否?又有何独特的见解呢?”似是觉得坐祁云萱对面还是有些不好说话,龙瀚泽站起身来坐至了祁云萱旁边。
看龙瀚泽过来,祁云萱也是主动的往旁边挪了点,接下来便是低垂着眉眼看着这几张纸若有所思:“这些消息的确是很精密也很有用,满意的话自然是满意的,不过你既然要问我要有何独特的见解,云萱却是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又翻弄了几遍,祁云萱的眉头皱的很深。
是的确难以说出什么见解,这王府上上下下的事宜说好听了是普通,说难听了就是平庸,除了母亲嫁给父亲,小姨逃婚后不知所踪外,其余的一切都与正常的大家族没什么两样,平淡无奇的娶妻,平淡无奇的生子,平淡无奇的照顾孩子,又接着平淡无奇的重复上面的一切套路。
而关于经商的那张纸,祁云萱也觉得与其他商人没什么两样,左不过是在河面上运输多了些翻船炸船之类的的事故罢了,其余的银两数目,亏损赤字之类的东西,祁云萱有心看也看不懂。
虽说她跟在祁老夫人身边那么多年,是懂得管家算账的,但这些数目实在太过庞大,看着就眼花缭乱,没有键盘在手的她又怎能有法子去算其中有何古怪呢?
“看的头疼了吗?”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祁云萱会有如此反应,龙瀚泽在一边饶有趣味的注意着祁云萱表情的变化,像是在找乐子般盯着祁云萱不住的瞧。
“有点,你要来给点解释嘛?”把纸张递给龙瀚泽,祁云萱询问道。
“如果你有疑惑的话,自然是问什么都可以。”坐直身子,把纸张来回整理了遍,龙瀚泽一副愿意对祁云萱所有问题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么,云萱的问题只有一个——”语气变得严谨,祁云萱的目光凛冽起来,“王府这些表面的平安和谐都是假的吧,这些普通的事情看似很普通,然而普通太过了反倒让云萱我觉得有些诡异起来,饶是普通人家似乎也不会没半点波澜的事情发生吧。”
且王家又是江南著名的商业大家。
如果真的只是走平常人的普通路,又怎会闻名到整个江南都略有耳闻的地步?
“呵,不愧是祁大小姐,果然没出乎本皇子的意料,让本皇子失望。”对祁云萱的问题很满意的龙瀚泽轻笑一声,眼神略有深意的看向祁云萱,“是的,你说的没错,这表面的一切安详和和平都是伪装出来的,真正的王家你知道是投靠于哪里的人嘛?也许现在的小一辈不知道,不过你母亲那一辈肯定知道。”
“什么意思?”看龙瀚泽的态度一下变得正经起来,祁云萱也注意到了时态的严峻,同时再加上之前所联想到的一些关于王安妍的事情,祁云萱像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