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一双凤眸,龙瀚泽低沉着嗓音道:“本皇子决定收回之前的话,如若真要换成私养的话,祁大小姐你私养我也不是不行的,这报酬吗……实在给不起其实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替代啊。”
比如说身体。
较为用贪婪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了祁云萱全身上下一眼,龙瀚泽发现经过一些时日不见,祁云萱倒是变得更为可人起来,尤其是脸,对比起以前没有了胎记的碍眼也没有了面纱的遮盖简直可用惊艳来形容。
祁云萱:“……你别乱来。”看到这眼神,饶是冷静如她,也是不自觉的向后缓缓退了几步。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现下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她和龙瀚泽又是名义上快定亲的伴侣,虽说现下龙瀚泽身上带伤,但看他方才拉扯自己的动作时的力气之大,如若真要做些什么,祁云萱还真没把握可以顺利逃脱。
“乱来什么啊?本皇子可是不懂祁大小姐你这话的意思啊。”
可祁云萱愈是这样,便愈能激起龙瀚泽心中的征服欲,不自由住的向前前进了几步,龙瀚泽将祁云萱抵至床边,布满纱布的左手食指挑逗性的卷起祁云萱垂在耳边的一根青丝,“我们不本就属于快要定亲甚至快要成亲的人了吗?就算是做些什么也不足为奇吧。”
说毕,直接就俯身将祁云萱压在了床上。
一瞬间,浓厚的雄性气息和男子气味顿时将祁云萱包裹,这种感觉这辈子祁云萱还从未有怎么接触过,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抗,呆呆的仍由对方上下其手,而自己愣在原地无所适从。
“停下,龙瀚泽。”突然,就连祁云萱自己也没想到,一句较为冷静淡漠的语句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嗯?”尾音勾起的颇为撩人,龙瀚泽别有趣味的等待着祁云萱接下来的反应。
“你……”可是祁云萱现下自己都不明白也同样搞不清楚要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说了一句很稀奇古怪的话,“方才洗澡了吗?”
“洗了啊,怎的?”这句话真的是问的莫名其妙,龙瀚泽停下动作匪夷所思的看着祁云萱。
“你确定?”祁云萱却是不太相信,又重复的问了句,“你确定方才是让你洗,而不是擦?你现下身上不都是伤吗,洗的话肯定也不方便吧。”
抽搐了下嘴角,龙瀚泽被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弄的哭笑不得:“……这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有。”祁云萱点点头,一本正经。
趁着龙瀚泽懵神的功夫,祁云萱将他推开,坐直身子:“你要是只是擦了身而未实确洗澡的话,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的床上滚下去,否则我就直接踹人了,踹死后也干脆一了百了,反正不还有个冒牌货顶着,谁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那你今晚想让我怎么睡,坐着吗?”被推开也不生气,龙瀚泽好笑道。
“你蹲着也行。”祁云萱面无表情的淡淡回应。
龙瀚泽:“……”
想了想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个翻身向床下走去。
反正龙瀚泽也没想着祁云萱真的会那么好心让他和她一起睡床,但是他现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去处了,要说打地铺,祁云萱也总该把被褥给让出来吧。
于是也不直接过问祁云萱,直接就把祁云萱本来床上铺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给一下扯了下来。
祁云萱见此惊道:“你作甚!”那被褥貌似是今天自己回来刚换的吧!
还没开始睡呢,眼看着就要和土地亲密接触了。
“睡觉啊。”祁云萱方才有些话说的气人,龙瀚泽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儿,当即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把被褥往地上一铺,“你不让我睡床总不能连个单都不给我让我孤零零躺地下吧。”
“可你去外面睡躺椅也行啊!”祁云萱反驳道。
“噢,也是哦。”点点头,龙瀚泽语气淡定的异常欠扁,他指着地上的被褥道:“不过铺都铺在地上了,你现下还要将它放在床上继续盖着吗?”
“怎么可能!”皱皱眉,祁云萱想都不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龙瀚泽:“那本皇子现在躺着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说毕,就像没事人似的往地上的被褥一趟,当即就是闭上了眼睛,一副安安心心的就寝的样子。
“不行,你得给我起来。”然祁云萱却不肯放弃的推搡着龙瀚泽,“不准睡,你要是睡了被褥我晚上盖什么啊!”
现下可是秋冬季节,不盖东西会冻死人的!
龙瀚泽可以不盖那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好,不会轻易感染风寒,但她祁云萱可不一样了。
她比谁都清楚明白自己现在这幅十五岁的身体有多么弱。
龙瀚泽:“……”不知是真还是假,一阵较为平缓又均匀的呼吸声在祁云萱叫骂声中逐渐传来,摆明了一副“我已睡着生人勿扰”的模样。
“起来,我不信你这么快就能睡着!”
“起来啊!”
“龙瀚泽!”
“……”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祁云萱回到祁国公府的第一个晚上就在这无休无止的念叨声也不停的推搡声中过去。
也因为这起事件,她突然又发现龙享御的优点来。
至少比起龙瀚泽,龙享御是极为有风度的一个人,你可以说他虚伪但是你不可否认如果换了同样的场景,龙享御绝对会是事事让着祁云萱。
但祁云萱同样也可悲的发现,饶是这样,她也觉得龙瀚泽比龙享御好了太多,没有其她缘由,只是单纯的看着龙享御不顺眼。
然后翌日清晨,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特地嘱咐了平儿去找香茗多要几床被褥。
……
祁馨儿最近觉着自己有些变了。
可这改变并不是常人所理解的改变,而是她自己发现自己从内至外的一层改变。
譬如,现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听不进莫氏的话了,现如今的她开始对自己以前比较依赖的哥哥变得不屑一顾,现如今的她老是爱往顺治王府跑去,饶是她明白也许顺治王府中除了顺治贝子外所有的人几乎都看她不顺眼这一点后,也是乐此不彼的朝顺治王府跑去。
真的有那么喜欢顺治贝子吗?
这是祁馨儿反复在心里头对自己所问的一句话。
按理来说,她其实见到顺治贝子认识顺治贝子也才不过一月时间,是不会有那么快想和顺治贝子直接跳过定亲快速成婚的念头的。
更别说她还知道,顺治王府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喜欢自己,不管是祁云萱那个小贱人母亲的交好顺治王妃钱氏,还是忠心于祁云萱即将要嫁的十皇子龙瀚泽的那位顺治王,亦或是本身都喜欢祁云萱喜爱的不得了的安平郡主。
只是每次私底下一想觉得这些不符合自己性情和性格的举动很奇怪,但一旦重新见到顺治贝子时,那股奇怪就莫名的消失不见随风逝去,而她本人也莫名的开始变得依附起顺治贝子起来,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对对方言听计从,完全丧失了自己的主见。
“馨儿,你在想些什么呢?”又是一个时候,平常的在房里做着女红的祁馨儿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声,抬起头一看,果然又看到那张既然自己觉得俊美无双又让自己觉得稍稍害怕的脸。
“顺治贝子好。”看到那一双眼睛后,祁馨儿就觉得本来在想的事情一瞬间就如同不受控制板全都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看着那张脸娇俏的笑着。
她自己都觉着自己笑的很牵强笑的很虚假。
但还是控制不住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和要做些什么:“不过就是做一些小女工小玩意打发时间罢了,顺治贝子今日怎又得空来了?”
“我是来问上次吩咐你做的事情的,还有交还上次劳烦馨儿你从祁大小姐那儿‘借’走的佛珠。”
轻轻抿嘴一笑,顺治贝子举手投足之间温雅十分,他将袖中藏着的的佛珠取出交给祁馨儿,把本来一件应该是偷偷摸摸十分可耻的事说的非常的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刺儿来。
将东西收好,祁馨儿觉得自己像个可悲的偷听墙角的奴婢般一板一眼的报告给面前的男子最新的消息:“贝子吩咐的事情馨儿已经做完了,就如同贝子所言那样,大姐姐并没有与大伯说上话,大伯在临走之前也没有再见到大姐姐。”
“没有见到啊?”微微挑起半边眉,顺治贝子看起来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那的确是挺不错的,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馨儿。”
说毕,他拍了拍祁馨儿的肩,颇带点鼓舞之意。
“顺治贝子……”皱皱眉头,祁馨儿却不想在这样下去了,“能容许馨儿问一个问题吗,为何……你不让大姐姐见大伯?”
虽说祁馨儿是不喜欢祁云萱的,因为恨祁云萱明明是个丑八怪却抢了自己的风头,明明是个懦弱担小的人却很会在老夫人面前讨欢心,明明真正有造诣的东西不多却很会耍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