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扶她慢慢坐下的那个,周之前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转学到一中后,就被官鸿安排坐在了乔龄的身边,她就这样开启了和乔龄的同桌与闺蜜之路。
那时候的周之浅又蠢又傻,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傻笑,完全没有什么烦恼与忧愁。其实两人都是1米67的气场,但就是给人一种软萌的错觉。
乔龄每天吃饭带着她,上厕所也带着她,别人都笑着说周之浅是乔龄的小跟班。
周之浅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乔龄性格大大咧咧,对人也真诚,还特别霸气,对她莫名就有一种亲近感。
乔龄本来就长得漂亮,在一中也很有名气,走在路上也十分惹眼。可连乔龄自己都觉得,自从带上周之浅之后更不得了了,一群人简直差点直接凑到她们面前来打量,看得出来,周之浅比她还招人。
为了防止别人欺负周之浅,乔龄简直可以说像是护自家小鸡崽一样护着她。可乔龄也不是随时都在她身边,也不是随时都能护着她不受那些男孩子骚扰。
高中三年,如果说乔龄是周之浅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那谢辞就算是个美丽的意外。
周之浅是个走读生,每天都会有家里的专车接送,一开始的时候,她总会接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打量眼神,她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可后来听着别人的议论和乔龄的分析,她好像渐渐的明白了,他们说她家很有钱,他们说她显摆····诸如此类。
后来她也就再没有让家里的叔叔送过自己,虽然她爸妈为此还挺担心,但被她以学会独立的名头忽悠了过去。
他们班打扫卫生是每个组轮流一周,这一周恰好到了周之浅的组。乔龄和她道了别便走了,等周之浅他们组将教室前前后后打扫干净的时候,学校的人大多也走的差不多了。
周之浅迈着小碎步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夕阳的余辉透过树叶层层的照射下来,在地面拉出了一串串斑驳的影子,温暖又美好。
周之浅一个人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阵阵蝉鸣。可还没到校门口,她就被一群看起来十分非主流的男生拦住了。
为首的那人染了一头黄色的头发,笑眯眯的望着她,堵住了她的去路。
随后周之浅又听见那人流里流气地的说:“我是高二三班的刘骁瑞,交个朋友?”他双手就这么插在裤兜里,目光直视着她。
周之浅看着面前堵着的人,皱起秀眉,心情并不是很好:“对不起,我有急事,想回家了。”
说着就往边上走,但那群人偏偏不让,一群人就这么堵着周之浅。
那个叫刘骁瑞的还拉住了她的手,“这么着急干嘛,我们又不会怎么样你。”
周之浅一下子脾气就起来了,用力的甩开搭在她手臂上的爪子,她其实会些拳脚功夫,她爸妈一直怕她被欺负,小的时候她就被送去学了些跆拳道、柔道之类的防身术,她想直接给他来个过肩摔,不过现实条件不允许她这么冲动。
她的确会打架,可是这也架不住对面人多啊,还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大男生。
周之浅也知道不能和他们正面刚,正准备往后跑。这时候应该是有值班教师在的,她不信这群人还敢追过来。
但她还没开跑,就听见谢辞清冽沉稳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
路过她时朝她看了一眼,对着对面一群人说道:“哟,怎么这么热闹啊。”余原和林前川、魏东旭跟在他的身后,别说还挺气派。
刘骁瑞是认得谢辞的,谢辞这个人脾气暴躁,学校里没什么人想和他正面杠上,但也不是没人敢和他杠。他仗着人多,又是大二的,完全不怕他,神情倨傲,“谢辞,我劝你别管闲事。”
高一时候的谢辞虽然看起来稍显青涩,但也完全可以说是气场全开,他瞧着面前的小黄毛,没心没肺地开口:“我要是管定了呢?”,表情一派镇定自若。
周之浅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心里还是长舒了一口气。
刘骁瑞被他激怒,瞬间就挥起拳头准备向他砸去,谢辞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反手一拧就将他的手手紧紧地束缚在刘骁瑞的背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压着他,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周之浅没想到刘骁瑞这么猖狂,他拳头砸下去瞬间周之浅觉得自己半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还好,拳头并没有打到谢辞身上。
有了这个开头,那群混混便和她班上的几人扭打起来,场面一下子就混乱无比。
周之浅站在谢辞的身后,看着乱成一盘的局面,她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那个没长眼的小黄毛!正准备往上冲,谢辞就注意到她这里的动静,腾出手来一把拽住了她的书包带,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就腾空了!
她直接被提起来丢在一边,谢辞恶吼吼地说:“一边儿玩去。”
有那么一瞬间,周之浅是懵逼的,不满你们说,打架我其实是会那么一点的!
但望着谢辞的背影,她最终还是没有往上冲,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啊,怎么这么令人愉快呢?有那么一刻,周之浅觉得谢辞简直是荷尔蒙爆棚,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节奏快而乱。
大概是他们这边吵闹的声音过大了,几个值班老师闻风而来,周之浅突然想起了之前公告栏上他们几个的留校察看,如果再加上一道打群架的处分?
她没敢往下想,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周之浅想了半天,总觉得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哭也许最管用。说是迟那是快,她想也没想的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大哭起来,声音又大又洪亮,那个可怜样,直接唬住了周围的一群人。
老师过来时已经完全顾不上旁边的一群臭小子,就怕旁边的小女孩被欺负,直接面无表情的越过他们上前虚寒温暖。
周之浅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红着眼一边抽噎一边说:“那几个高二的欺负我,要我做他女朋友,拦住我不让我回家,还说不做他女朋友他就要打我·······”
反正就是一通添油加醋的胡说。
后来又说,他们正要打她的时候谢辞站了出来拦了一下,结果他们连谢辞也要打。反正就是把谢辞他们四人打架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还说什么要不是谢辞他们几个见义勇为,她估计今天就要被打了,越说哭的越伤心,一直说要回去找家长来学校找他们要说法。
谢辞就这么似笑非笑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悠闲地看她演戏。这姑娘刚才还想往上冲呢,如今已然哭的不能自已?
老师们其实是知道一些周之浅的家庭情况的,她来之前也是上面交代过要仔细照看的。这周围又没有个监控啥的,此时完全是凭周之浅的意。
刘骁瑞几个简直就是有口难辨,最后以刘骁瑞几个通报批评结束。
后来谢辞笑着走到她身边,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到:“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演技派,不仅想打架,还能说哭就哭,把我都给唬住了。”
周之浅只觉得一阵燥热,男性强大的气息贴近她,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谢辞好笑的看了她几眼,这就脸红了?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没再逗她,而是起身让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下次早点回家,或是和别人结个伴。”
说完就走了。
夕阳的余辉散落在他的周围,照的他整个人发光,周之浅就这样目送他走过街前的拐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