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恭愤然的笑了出来,眼底尽是厌恶:“说的好听,我们不需要与你们合作,这是在把我们当傻子!”
江林那嘶哑的声音响起:“我们从来没说过,要和你们合作,这是命令,不是协议,既然如此,你们就等着被围杀吧。”
一个老妪冷眼看着江林:“你们哪来的底气,如果我们想,完全可以把你们四个格杀在这里,我们的灵体境可是有十七个之多。”
江川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呵,十七个灵体境,最高不过灵体二层,有什么得意的,我江川可是已经突破灵体四层了!而且方家与池家各有一位灵体三层的修士,方家还有两位灵体境修士,你觉得真的就吃定我们了?”
一个老翁突然出现,他的年龄已经大到看不出来了,皮肤像是风干的树皮,眼窝深陷,眼睛像是没有眼白,看起来十分恐怖,嘿嘿笑道:“算上我凶之地的五位,你们真觉得你们有胜算吗?”
在场的宗主瞳孔都不自觉的一缩,面色凝重了起来,如果凶之地加入战局,他们将无路可退,而且凶之地的人打起来就像是不要命的一般,虽然打法与战术都相当不高明,而且普遍境界不稳固,但威胁还是相当大。
严长恭的双眼微微眯起,双手慢慢握成拳,盯着那个老者,喝到:“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那名老者说到:“不妨告诉你,事成之后,江川他们答应把除修炼资源以外的所有物资都交由凶之地接管,而且不再干涉凶之地的任何举动。”老者语气一顿,威胁般的说到,“包括入侵其他地域。”
如此看来,江川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在赌上一切后深思熟虑的结果。一时之间,恶之地一众宗主,不知道该是钦佩还是愤怒,他赌上的,是整个荒域的未来。
如果恶之地没有守住,凶之地那群疯子就会再无约束,而江川他们会选择带着能集结到的所有高端战力,去外界冒险。如果恶之地守住了,江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三大家族的话语不再有效,而荒域的高端战力将遭到毁灭式的打击,再次恢复元气,积攒力量不知道有多久。
此时此刻,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恶之地所有高端战力跟着江川走。暂且不谈江川是否值得信任,与三大家族无关,失去所有高端战力的恶之地,将会被凶之地吞噬殆尽,但荒域会处于相对和平的状态。
下方的比试也慢慢过渡到了中期,真正有实力守擂的弟子们已经守完了擂台,接下来就是之前被淘汰的选手在不断闯擂台。每场战斗都变得逐渐持久,而战斗由于节奏变慢,不再具有观赏性,而是慢慢血腥起来。
江川的神色逐渐不耐烦起来,虽然经过上次的闹剧,他的眼界开阔了许多,但脾性还是没有改变。
江川身边一人看见他的脸色,对诸位宗主说到:“你们要是再不给出结果,那么就等待着一个月后的****吧!”
现在虽然不少人心中都有了想法,但还是不敢开口,如果输了,他们就是千古罪人,而开口的,恐怕将会背负上背叛荒域之人的骂名。
“我严宗处于恶之地正对其他域的方向,而诸位背对无人大区,倒是先不用着急被攻陷。到时候我严宗会承受最大的压力,而诸位也知道,我严宗这次招到了一批好弟子,无论是招新,还是本次百宗列位,都值得庆贺,可惜来不及了。恶之地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没见过先前的战争疾苦,但现在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片土地,这些人民,背负骂名太多年,已经够了,大不了这次,就由我,由我严宗来背负这骂名。诸位若有意,伸出援手,严某感激不尽,若不想趟这浑水,趁早走吧,这千古恶名,不是没有觉悟的人能背负的。”
严长恭的脸上没有了之前阴晴不定的愤怒,反而无比平静,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丝笑意,顺着他的目光,不是落在江川脸上,而是下方分数的总累积牌,严宗的分数虽然不算遥遥领先,但也能够压倒其他的宗门。
虽然很难看出他的想法,但大概也猜得出来,最后的时刻,既然可以,何不扬起头颅,露出笑容,骄傲着活?
那个老是打趣严长恭的老者开口:“长恭啊,我是活够了的老头子,镇兽宗的孩子们,也都很纯良,所以我从来对他们都没有私心,这辈子,是第一次,他们要怨就怨吧。”
“江川,你尽管来,来多少,我们打回去多少!”
有了带头的人,宗主们也都下定了主意。
“呵,你们对恶之地的私心,会害了荒域!”
江川的脸色又变了一变,看着自己的敌人慢慢团结起来,着实难受。
……
哗啦啦啦……
本来大好的晴天,突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冲刷着石质擂台上的血迹,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渡展开折扇,挡在自己头上:“还好这雨落得晚,不然这擂台积了雨,比试就难受了啊。”
池易盯着那个大牌子,上面记录了每个宗门的总分与弟子个人得分:“的确,我还以为比试这个环节也能轻松拿高分,结果没想到这么难,我们才91分。”
千帆影白了他一眼:“知足吧,第二的镇兽宗才86分,难不成还想拿满分?”
几个人就这么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评论自己与其他人的成绩,感受着胜利的喜悦。
过了一会儿,严颂突然说到:“雨停了,果然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擂台倒是冲的挺干净。”
雨过天晴,几近黄昏,这时,天上先笼罩了一层彩色光幕。
孙渡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笑着打趣到:“看来这次是连天都认可我们的胜利啊,还特意显露一下彩幕来给我们看。”
严颂点点头:“的确有这种说法,毕竟彩幕不多见,所以有时候被当做幸运的象征。”
池易有些无语:“你们都是神修,还信这?”
严颂搭着池易的肩膀,说到:“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呢?”
池易扒开严颂的手,毕竟身上都淋湿了,这一搭,湿乎乎的就更不舒服了,他有些无奈的说到:“照你们这么说,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