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寄平已经离开,但听罢乐寄平话的话后,秦益久久不能释怀,不曾想到,寸土大师遇袭,竟然牵扯出如此多的江湖隐秘。从背起寸土的那一刻起,他也许就已经卷入了莫名的危险之中。这次岳阳之行对秦益来说不会太平静!
闭起眼睛思度良久,秦益终于起身,直奔白帝阁而去。他觉得在远行前该回家去和母亲团聚几天,见到张枕,秦益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的确应该先回家探望,我记得你家就住在西安府吧!回家多住几天,十天之内回来就好。”张枕稍一思索就答应了,还给秦益放了一个不算短的假期。
秦益却忙道:“十天会不会太久,赶不上一起去岳阳的队伍?”
张枕捻着灰白的胡须笑了笑:“我比你了解他们的速度,半个月之内能够聚齐就已算是不错啦!”
秦益懵懂的点点头,拱手道:“那弟子即刻下山!”
收拾了几件衣服,在钱袋里装上几锭银子,拿起手边长剑,秦益不由自主的拔剑出鞘,看着剑身隐隐透出的锋芒,又看向剑柄上的吸人眼球的红宝石,想到洛阳一行,秦益自嘲的笑了笑:“这救命之恩不知何时才能报答了!”
独身一人牵马走下华山,行至山脚时,秦益又遇到了守山弟子,只是这次他已经不是记名弟子,不再需要那繁琐的检查手续。在出示了他的身份证明,也就是那块木牌后,他很快就通过了关卡,上马一路疾行。
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三岔口。秦益先是去了客栈,可是舅舅和舅母却不在,只有一新请的小厮和账房就在店里。
秦益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回到了家中。进到院中才发现,不仅秦母在家。舅舅舅母也来到了家中,桌子上正摆放着晚饭。
“你怎么又下山了,这样浑水摸鱼怎能学好武艺?”秦母虽然惊喜于秦益的归来,但是紧接着又变为有些严厉的诘问。
秦益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一下子生起气来,赶忙说了自己即将跟随门派中的师叔们去岳阳武林大会的消息。秦母听罢,更是让他第二天就返回华山,秦益知道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下来。
这天晚上,秦母来到了秦益的床前,抚摸着他的脸颊,默默地留下了眼泪。窗外出现的舅舅的身影随着叹息声一闪而逝……
第二天,秦母像往常一样一早起床,收拾了秦益的行囊,并制作了较从前丰盛的多的早饭。只是这时的她显得有些疲惫,秦益大概也看了出来,遂出声道:“娘,今后不要这么辛苦了,一定要多多休息!”
秦母虽然嘴上答应下来,可心里也许转过头来就这句话忘到脑后。秦益知道他的话不会有什么结果,可他家里又不适合购买仆人。只能拜托舅舅与舅母多多扶持帮助母亲。
母子二人在路口寒暄了一阵后,秦益终于在母亲的催促下踏上了返回华山的道路。望着秦益的背影,秦母身侧的舅舅面无表情地缓缓道:“小娟,你不后悔吗,这可能是你和益儿最后一次见面了。其实益儿前几日下山,你就应该告诉他的,好歹走的时候他能在你身边尽尽孝道!”
秦母的泪水涌下,“我如今能够看到他健康成长,就已经很高兴了!我不该是他的拖累,仇恨也不该是他成长路上的绊脚石。就让他这样快快乐乐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多好!他……”
话没说完,秦母就昏了过去。舅舅的手搭在了秦母的手腕上,摇了摇头:“十五年前的伤,终究是无法遏制了!”
他提起秦母,背到身上。一个纵身来到了屋顶,不一会便回到了院子里……
秦益一路回到华山,正赶上午饭时。路过白帝阁时,张枕若有若无的放下书,朝他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惊讶他为何这么早便归来。
日子很快过去了半个多月,各大门派的动作真去张枕所预料的那样,拖沓的令人发指。近二十天过去了各中小门派原本定在华山集结,如今却连三分之二也未到赶到。
张枕的小院里草芽又穿透了大地,秦益此时却是面露愁容,坐在一个有些散架的椅子上皱眉道:“我们前去岳阳讨个“公道”,各大门派带领门人弟子人数就已然不少,为什么还要带上这些人?”
秦益秦益有些被这几天汇聚来的小门派折磨怕了,这些人能力不行,事情不少。最让他无奈的是前几天姜选派他去接一个小门派的几人,在接应的地方等了一天才知道来的路上他们的掌门被山匪绑架了。大惊之下,秦益快马跑了一天一夜,才堪堪在几十个吃不饱饭的难民手中救出了他们的掌门。
“还能有什么,面对未知的马帮,各大门派的底气不足。毕竟这次他们去仗势欺人,如果不集结更多的同道中人,现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到时连出手都没有理由。我们可是名门正派,不是邪魔外道!”
张枕依旧悠闲的嘬了一口茶水。
秦益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是眉头还是皱了起来,这茶水还能喝?他从来没打开过张枕的茶壶,但是想必里面已经长满了“绿藻”。
这天,秦益正在食堂用餐。琢磨着华山集结的众人应该快迎来启程的日子,这一次去南面,也许没有半年回不来。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他,秦益一抬头。一个三十多岁,衣冠华贵,容貌清逸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这不正是那个被他所救的“掌门”吗?
“这位就是秦少侠吧?那日秦少侠击溃匪徒,大展风采之时。不才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位倒是很自来熟的靠过来,说罢又摇摇头仿佛很愧疚一样!
秦益也只好起身,这位在被他救出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吓得昏迷了。想起他当时的狼狈模样,再看看现在的他俨然一尊神仙临凡。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样没有武功深知还没有胆量的人是如何做到开宗立派的。秦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句可以恭维他的话,只得对他笑笑,看来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相互说了些有的没得,秦益知道这掌门姓王,在王掌门的厚脸皮下,很快二人便以兄弟相称。两人叫了几个菜,说了一声“请”后,就面对面坐下。秦益继续时不时的向嘴里扒几口饭,对面的“王掌门”轻拍了桌子,大叫声好:“秦少侠不愧是江湖儿女,果然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秦益有些尴尬的搔了搔头,转移话题道:“王兄可否告知小弟名讳?”他怀疑这王掌门对自己的名字藏着掖着只是为了挑起自己的兴趣。
提到这里果然点燃了他的话题,王掌门眉毛一抖,神采飞扬道:“想那日家母生产之时,突梦见一白马背生双翼。从天而降而后一阵白光闪烁,家父便给我取名‘神马’愚兄大名也就是王神马”
秦益听到了这个结果,差一点喷出饭来。只得囫囵着咽了一口后纠结着道:“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