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清澜对浮然没少有照料,这份情谊,浮然记在心上。
清澜天生貌美,能歌善舞。但自从清澜脸上生了毒疮,她就很少愿意出门见人了,年少时的一舞惊人,也再难得见。本就柔弱寡言的她变得更加沉闷阴郁。浮然眼见着姐姐受苦,却不能帮忙,只能干着急。所以当司翊珩提出了这个约定,浮然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浮然想让姐姐快点好起来。
“浮然,姐姐会永远记得你的好。”清澜握住浮然的手,言辞恳切的说,“如今司翊珩答应你的事,已经快要办完了。姐姐久居深宫,并不懂得这朝堂之事,但姐姐知道这司翊珩必定不是个心思单纯之辈,你且不要再和他有过多来往。”
浮然知道清澜说的都是实打实的交心之语,但她心中莫名有些难过,勉强弯了弯唇角,“姐姐放心,我知道。”
清澜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为这个妹妹而担忧。
不过两日时光,过得飞快,今日便是那换蛊的日子。
栖华宫内,人人沉默严肃,宫外由司翊珩带多队禁军把守,密不透风,贼人休想入内。
在内殿,只有浮然、皇后和陆以修三人。
浮然与皇后同躺于床榻之上,两人的手心均用利刃划开了一道血口,两手相握,母女连心。
陆以修轻轻拍了拍,浮然的肩膀,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多了一份温柔:“怕么?”
浮然摇摇头,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即使金蚕蛊到了她的体内也并不能控制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丫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且睡一觉,都会好的。”陆以修摸了摸浮然的头。
浮然给了陆以修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陆以修自腰中拿出一节短笛,放在唇边缓缓吹起,笛声悠扬舒缓,浮然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下来,进入了梦乡。
皇后体内的金蚕蛊,听到了笛声的指示一点一点移动了方位,通过两人手上的血口,进入了浮然体内。
陆以修挑眉,眼神变得有些阴暗。他猜的果然没错,这条金蚕蛊能听这短笛玄音的指引,看来确实是来自毒门的。怪不得他初次见赵安儿时会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她必定是出现在过毒门,与他见过。
若不是毒门出了内奸,便是毒门中人被歹人所利用了。好一个嫁祸,若他不亲自来一趟,恐怕这启国皇帝真会经不起挑唆攻打毒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么?
可惜终究是难以得逞。
陆以修出了内殿,皇帝孟渊与司翊珩正好在殿外等候,陆以修还算恭敬的行了个礼,道:“金蚕蛊尚不稳定,还是先不要探视吧,让皇后与公主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二公子辛苦了。”然后孟渊转而对赵安儿吩咐道,“你进去照顾一下皇后与公主。”
“是。”赵安儿躬身从命。
“记得将公主与皇后的伤口清理一下,上些药,莫要落下疤痕。”陆以修补充吩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