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又是五日光阴,五日内明皇城发生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先是天牢被袭击,长老阁李东长老奋力抵抗仍旧被贼人残忍杀害。后是贼人袭击明鲁王和明燕王府,将府内众人重伤,尤其是明鲁王和明燕王也深受波及,一时间人心惶惶,果不其然之后大将军王和长公主府也遭受袭击。
之后徐达大元帅为击杀贼人,冒死突破到渡劫期,将贼人击杀。
大将军王府被袭击后,为保护皇城安危,王府幕僚贾文和引重兵入上城,将居住在上城的皇亲重臣全部以重病保护起来。
之后紫阳宗以纯阳上人为首的一众大乘修士入城,大将军王朱博带着重疾接见,欲恳求父皇将紫阳宗拜为护法上教。
而今日突然传来皇令,明皇出关,宣文武百官、诸侯宗室、各方友国入朝。
…
明皇城上城,皇宫
弈道一人坐于明皇龙椅左下第一位。吕国太子吕亥则与林平之一同位于右下第一位。
之后便是代父觐见的皇孙朱允文,负伤的朱博、朱棣,以及长公主和明鲁王几位皇子。
再往后左右文武分列,太师张居正、太尉李善长、太傅朱升分列左边,徐达大元帅以及四大将军常遇春、汤河、邓愈、李文忠位列右方,其余百官分列两边。
皇室亲卫身着重甲,持戟而立,位于皇宫内侧,以卫皇威。
弈道静坐于宾座,不经意的往百官扫视而去,一群文武均是和颜悦色,面无异色,仿佛这些时日的皇城动荡与他们均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此时均是为明皇出关而喜悦,完全为国喜为国忧的忠臣模样。
皇宫内静谧如林,又是半柱香时间过去,才有了丝丝交头接耳的絮叨声。
率先开口询问的却是四大将军之一的邓愈,邓愈见明皇仍未出现,在徐达元帅的示意下,侧身低声向左侧官员第一人的张居正太师询问:“太师。”
太师张居正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邓愈说话,知道其欲问何事,自己心中也不明朗,因此并不回答,只是微微摇了下头。
邓愈见状不再说话。
众臣观二人的简单交流后,心中却开始嘀咕起来,今日明皇出关之事均是由长老阁通知,以长老阁的威势,众人也未做质疑,如今明皇迟迟不出现,而身为明皇之下百官第一人的张太师对今日之事竟然也不知情,实属反常。
而弈道心中却不自觉的看向一盘照顾着明燕王的长公主,心中多日的疑惑也终于有了结果,接下来之事就静观其变罢了。
正在众臣心中疑惑甚重之时,一个沧桑老者出现了,此人一出现,百官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张居正太师和徐达大元帅也不由暗吸一口气,暗道终于来了。
此不起眼的老者便是明国长老阁第一人刘伯温。
“见过刘长老。”以皇室皇子皇孙为首百官齐喝,弈道向着台上的刘伯温点头示意,吕亥则与林平之一同起身拱手行礼。
“众卿肃静”。百官纷纷肃立彻耳听宣。
“本座代宣陛下法旨:”刘伯温走到皇椅左侧,拿出一卷圣旨,缓缓宣读道。
“奉天承运,明皇召曰:伯温,告诉众卿家,寡人渡劫失败,转世轮回去了,他娘的,以后就由太子朱标即位,你们好好辅佐。钦此。”
“臣等谨记旨意。”皇子百官一听这法旨口气就是明皇的口吻,明皇本是平头百姓出身,说话也是简略易懂,加之圣旨宣读时有明皇法相出现,定真无疑,纷纷叩头领旨。
刘伯温往朝堂看去,太子朱标不在殿内,正欲询问。
朱允文见刘伯温目光扫来,于是上前回应:“长老,父王重疾卧床,皇孙替父接旨。”
刘伯温点头颔首,将法旨隔空递给朱允文,说道:“也好,回去将旨意宣读给太子殿下,国之大事,不可延误,明日登基。”
众官心中各有心思,尤其是大将军王朱博眼珠闪烁,似乎在做抉择。朱博看向徐达,见徐达闭上眼睛,微微点头,于是下了狠心,正欲开口。
却见,殿外跑进一内侍,行色匆忙,跪地高呼:“太子殿下仙去了!”
“什么!”朱允文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单手揪起那内侍的领口怒喝:“你胡说什么!”
那内侍慌乱失措,手忙脚乱的拿出一枚记忆水晶交给皇孙朱允文。
朱允文将法力注入,那记忆水晶中便出现一影像。
太子朱标坐在东宫内,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说道:“允文,你能看到这段影像时,父王已然远去他方。”
“父王身染重疾,自知天命已近,思量再三,决意出去看看。”
“孤与你母自小相识与皇宫,数百年间却从未出过皇城一步,甚觉遗憾。”
“孤决定了,在大限到来之前,与你母亲一同出去转转,学学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游历山水,过些清闲日子。”
“只是,孤这一走,就难以照顾你了。孤愧对于你,愧对于父皇厚爱,愧对众人重托。罢了,就让孤任性一回。以后还望皇姐照顾好允文,标,去了。”
记忆水晶中的影像到此结束,朱允文按耐不住,紧抱记忆水晶,俯身嚎啕,众臣百官也是唏嘘不已。朱标虽说是远去游历,众人却心知肚明,朱标怕是大限已到,不想朱允文太过悲痛,才找了一个如此说辞。
长公主走到朱允文身旁,将其抱入怀中,安抚起来。
太师张居正欲言又止,思量再三,仍旧上前道:“长老。”
“太师请讲。”刘伯温见张居正出列,出声问到。
“皇孙请节哀,众卿请节哀。”张居正先是对着朱允文欠身行礼,方才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仙去,接下来,这明皇之位由谁执掌,还请长老定夺。”
徐达看了张居正一眼,暗道太师一句话看似询问,由刘伯温定夺,实则以刘伯温的脾性,定然会将此事反问张居正,好一招反客为主的手段。当下徐达也出列开口道:“太师所言甚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殿下仙去,这明皇之位当有个决定,以安稳朝堂,安稳皇朝亿万子民。”
张居正眉头一皱,暗道一声老狐狸,面子上却依旧闭目养神的样子,等待刘伯温定夺。
果然,刘伯温身为长老阁长老,虽然地位尊崇,却平日对政事不甚关注,见张居正和徐达纷纷出口,不由思量了片刻。
“此事明皇并未定夺,可有祖例可循?”
张居正道:“明皇陛下出身草莽,却终成大位,功德无量,此番作为当时皇权天授。早些年陛下曾立下位传嫡长之法,明皇旨意传位于太子朱标,太子殿下仙去,自然应由皇长孙朱允文继承大位。”
“太师所言差矣。”徐达道:“位传嫡长不假,但太子殿下并未正式受旨登基,按照顺序,自然应该由二皇子朱博继承大位。”
二人说完,百官纷纷各自附和,殿内各抒己见,争执不下,众人一阵纷乱。
刘伯温等待宫内百官争执半刻仍未统一意见,才开口向礼官询问道:“现任礼官何在。”
“现任礼官朱川在,请长老吩咐。”百官中,一名暮年老者微微颤颤的走出。
“礼官,本座问你,明皇可曾留下传位大事的规矩。”
“回禀长老,明皇陛下在位时,曾亲口立下皇室十则,第二条便是位传嫡长,敬亲礼爱。”礼官将皇室礼法拿出,一五一十的念道。内侍将礼法奉上交由刘伯温查看一番。
“太师,元帅,位传嫡长,一事可有异议?”刘伯温问道。
“无”“无”张居正和徐达不知刘伯温为何如此询问,却依旧答道。
“礼官,明皇所言,曾著明位传嫡长,但是否著名,这嫡长必须是嫡长子?”刘伯温一言,张居正和徐达纷纷反应过来这言下之意,明皇的第一子应当是长公主刘琳,只是因为早年朱标被立为太子,众人将此事给忽略了,如此看来,今日这刘伯温是有意于长公主刘琳。
“这…,回禀长老,明皇并无明言是嫡长子还是嫡长女。”礼官答到。
“如此说来,位传嫡长,当应传位于嫡长,长公主朱琳。”刘伯温神色平淡,但说话间却环视殿内,身上的气势慢慢散发出去,赫然是地仙境界的威压。
“诸位,可有异议?。”
百官不语,就连渡劫期的徐达也万万没想到闭关多年的刘伯温已经是地仙境界,如此底蕴,即使是做好万全准备的徐达也只能将自己的利爪收起来。众臣感慨,这长公主之位怕是铁板钉钉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弈道心中亦是感慨万分,地仙境界一旦参与进来,自己若是贸然插手,怕会引起波折,代价与回报实在不成正比。因此只能将自己先前的谋划一一按耐下去,只是看向刘伯温时,心中有些疑惑,这刘伯温的地仙境界似乎不是太稳当…
想到此处,弈道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突然嘴角微抬,有趣有趣,若非前世自己也是从地仙境界修行上去的,还真的难以发现。
原来,这刘伯温是个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