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君，你是说，我按照故事里的发展，会不可救药的喜欢上昴？”蕾姆歪着小脑袋，疑惑的望着杨志，“可是昴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他在故事里也治好了姐姐吗？”
“你喜欢我吗蕾姆？”杨志冷不丁冒出一句。
“最喜欢！”蕾姆小脸一红，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呢？因为我治好了拉姆？”杨志左手拉着蕾姆，右手拉着椎名，在林间行走，脸上始终带着恬淡幸福的笑意，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的美丽场景。杨志觉得如果时光可以停留，让它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那么他一定会是世上最幸运也最幸福的男人。
蕾姆想了想，抬起头仰望杨志：“不，蕾姆喜欢志君，蕾姆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可是蕾姆可以确定，不是因为姐姐。”
“对啊！”杨志提高了声音，摸了摸蕾姆的脑袋，“蕾姆不会因为拉姆喜欢上我，当然也不会因为拉姆喜欢上昴。原来的故事里，你喜欢他是因为他真心真意毫无保留的对你好，愿意舍命救你，因为他很温柔啊。”
“也不会有志君这么温柔。”蕾姆低下头，红着脸，羞涩而坚定。
“当然了，所以这一次你喜欢上我了。”杨志没有反驳，蕾姆的夸赞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奖励，他认真的看着蕾姆：“我确信着，我是无数世界最爱你的人，所以我敢向拉姆拍着胸脯带你出来。曾经你是我的光，可如今我不能承诺更多，对不起，我不敢奢望那么多，更不敢背弃自己的心。”
蕾姆看着杨志，又看了看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椎名，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挑明了这个话题：“那么志君，你想好了吗？或者说，你真的有能想通的那一天吗？”
杨志停住了脚步，没有说话，时间越久，他只会越爱这两个女孩，一个是随时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的椎名，一个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除了椎名的蕾姆。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因为没有答案，任何一个答案都会造成三个人的痛苦，除了他最不愿意也从未考虑过的三个人在一起。
杨志并不是不愿意做后宫男，只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或者换句话说，这两个女孩每一个都值得他付出所有，可他的所有只有一份。
这是一道无解的方程，至少杨志这个感情当面并不出色，单身了二十年的死宅解不出来。
“志君，你刚才讲的关于蕾姆的故事，蕾姆很喜欢。”蕾姆双手抓住杨志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口，低着头，闭着眼：“故事里，蕾姆喜欢昴，却不奢求占有昴，因为她明白，昴喜欢的，是艾米莉亚大人。”
杨志一愣，他已经意识到蕾姆要说什么了，一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的心悸感觉涌上心头，他急忙开口：“蕾姆……”
蕾姆伸出一只手指点在杨志的嘴唇上，阻止了他。抬起头，流着泪笑着，夕阳透过树叶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可爱的鬼族女孩继续说道：“蕾姆不会说要离开志君，蕾姆做不到，可志君最需要帮助，最弱小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志君身边的，不是蕾姆，是枝里大人。志君说，喜欢上蕾姆是因为蕾姆在昴和志君绝望的时候拯救了你们，可在蕾姆看来，志君的蕾姆，早就已经在志君身边了，不是吗？”
“我……”杨志说不出话来，蕾姆说的很对，这是蕾姆退缩的理由，但杨志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他是喜欢蕾姆的，是爱蕾姆的，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这不是除了爱情以外的任何一种感情，是比杨志对椎名更纯粹的爱情，这是一种不讲道理的，无法割舍的感情，以前或许只是一场梦，现在缺成了真实。但杨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蕾姆的话，蕾姆并不是在逼他做选择，蕾姆只是不想他继续痛苦挣扎，所以打算委屈自己，也许她并不觉得委屈，可杨志无法接受。可那又怎么样呢？选择蕾姆？自此椎名就真的只是一个部下？一个好用的忍者？别开玩笑了，杨志狠得下那个心就不会让对椎名的感情愈演愈烈了。
“蕾姆，你觉得这样的城市怎么样？”杨志指了指林荫道的水泥路和不远处的楼房大厦。
“志君出生的世界也是这个样子吗？”蕾姆反问。
“差不多吧，我们那边可能要贫穷一点，不过有些地方要更好。”杨志恍惚了一瞬。
“那蕾姆就喜欢。”蕾姆的喜欢也是不讲道理的，只要是和她喜欢的人有关的，她全都喜欢。
“这里和我出生的地方，都有一样的道德，一个人是不能和两个异性一起生活的，否则就是渣男。”杨志苦笑：“而我现在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以前从没想到过我会是其中之一。这就是我挣扎的根源。”
“志君才不是什么渣男。”蕾姆愤愤不平：“志君在认真的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为了这种事情而苦恼，是最正直的男子汉。”
“可你却在让这个正直的男子汉委屈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杨志摇头：“抱歉，我拒绝。”
“可是……”蕾姆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头。
“可是这样下去痛苦的只是我对吗？”杨志笑了：“蕾姆，你知道吗？痛苦并不仅仅是痛苦。”
“蕾姆想听志君说。”
“我们那里有句老话，人生最幸福的莫过于数钱数到手抽筋，老婆多到数不清。”杨志松开抓住两人的手，在地上捡了颗石子，自嘲的笑着：“我确实在为我们的关系而苦恼，但这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烦恼，也许有结果，也许不会有，但它必定是幸福的，而你如果离我而去或者是让我不再去爱你，它就会成为天底下最痛苦的烦恼。你寂寞，我痛苦，枝里自责。”
蕾姆不言不语，双手环抱着杨志的胳膊，一时在笑，一时又流出泪来。
“对不起，枝里大人。”
椎名终于不再保持那冰山一样的冷漠表情，她好奇的看着蕾姆，盯了半晌，才微笑开口：“叫我枝里或者枝里姐就行。”
“嗯！”蕾姆点点头，“枝里姐。”
“我不爱说话，可主公话多，他和我讲了不少话，其他的我都认可，只有一句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服气的。”椎名像个小女孩般露出愤愤的神情：“他说如果真爱有颜色，那么一定是蓝色，蕾姆的蓝色。”
蕾姆脸一红，紧接着眼神一暗，杨志敢毫不犹豫的说出他是世界上最爱蕾姆的人，蕾姆却不敢这么说。第一次见到杨志的时候，杨志注视着她，眼神是那么温柔，手里却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那个女孩藏在杨志的影子里，眼睛里没有这整个世界，只有一个耀眼的背影。从那时候起，蕾姆就觉得这两个人早就已经是一体了，根本没有插足第三个人的余地，可是她错了，那个男人始终留着一扇进入的门，那个女孩亲自为她打开了那扇门。蕾姆就像一位客人，享受着主人家夫妇最热情的招待，却喜欢上了男主人，耐着不走很贪婪，她却没办法让自己迈出这个房间，这个住下三个人会显得拥挤的小房间。
“志君的蕾姆，早就已经在他身边了。”蕾姆喃喃低语。
“你真这么觉得？”椎名望望蕾姆，又望望万里无云的蓝天，“可我不。”
蕾姆愣了下，看着椎名。
“我不服气啊！”椎名微眯着双眼，“从我跟着主公开始，他就是我的一切，起初只是奉献了忠诚，可后来，我的一切美好的情感都不由自主的倾泻在了主公身上，爱情，感激，怜惜甚至是亲情，我们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一直。时间不长，也不短，我把自己当成了主公的影子，我觉得很幸福，这是我想要的，我只要这样就好。主公告诉过我，他喜欢一个叫蕾姆的女孩，所以不能回应我的感情，我不在乎，只要能跟在主公身边，只要我心里清楚，我是这无数世界里最爱主公的那个女人就足够了。可主公不止一次的对我说，如果真爱有颜色，那一定是属于蕾姆的蓝色。”
椎名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思，这是杨志调戏天使奏和k被虐后，她第一次对杨志表现出不满。
“起初是这样，我当然不服气，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比我对主公更真挚，更深沉，更浓厚的爱情。”椎名继续说道：“可当你真的开始喜欢上主公的时候，我开始不自信了，你的爱情，比我的单纯，比我的纯粹，我和主公近一年的形影不离，到头来比不过你骤然成型的恋爱，我开始怀疑我对主公的感情。”
“可我又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椎名拢了拢发丝，伸手拽住了觉得有些尴尬想默默退后一些的杨志：“我对主公倾注了太过复杂的感情，同样的，主公对我也是这样。你也一样，你对主公的感情，也是主公对你的感情，你觉得，主公能放的了手吗？”
蕾姆驻足，沉默了很久，椎名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怜爱的看着这位让她讨厌不起来的“情敌”。
“蕾姆明白了。”蕾姆抬起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依稀还有未干的泪痕，她是一个女孩，感动时的泪水是甜蜜的，椎名附身，伸出舌头舔去了她的泪珠。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是性别换一下，是我和另一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了你们之中的谁，你们也同时喜欢上我们，虽然想想就会觉得难受，但是我寻思着，我应该也会选择主动离开，或者是放弃。”杨志觉得，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最意气风发的一次了：“我愿意为此而孤独终老，也愿意一世在你身边忍受寂寞，如果有一天，他离你而去，无论那时候是怎样的境遇，无论那时候海枯了还是石烂了，我也愿意继续等着你，继续爱你，这就是我梦中的爱情，未必要有结果，彼此相爱，彼此都知道有一个愿意付出一切的对象，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你们不必为此而烦恼，烦恼的只有我这个渣男就够了，我杨志就是烦恼至死，也能叫我家乡那群死肥宅们嫉妒死，哈哈哈。”杨志这次没有抓手，一手揽住一个，拥入怀中：“老子就渣了，有种的弄死我！”
“走，回家！额，不对，去找老板，领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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