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冥提着易白即将进入黑洞之际,黑洞却瞬间消失了!就连之前进去了的小虫,此刻又仿佛被凭空推了出来一样,站在幽冥的身边。异变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村民们与易白都还处在惊讶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出什么问题了?小虫。”幽冥平静地问道。
“来了一个碍事的人。”小虫淡淡说道,“他阻断了通道。”
“虽然有点麻烦,可我不想回去被首领说来说去的。”幽冥摇了摇头道,“麻烦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减少啊。”
而在一边的易白这下才听清楚了对话的内容,顿时又重新挣扎起来,他尽力的摆动双腿踢在幽冥的身上。而幽冥只是轻轻一扔,便将易白仍在半空里。随之幽冥轻轻一跃,左手一伸便掐住了易白脖子,平稳落地。可左手却用力掐着,以至于易白直接涨红了脸,青筋暴起,双腿不住地踢蹬。但是,幽冥毫不在意,仿佛他已不考虑带走易白,而是要就此杀掉。
幽冥与小虫静静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村民,淡淡地说道:“不准备出来吗?”话音刚落,小虫却忽然飘起来,双手朝着村民们拍去。到了村民们的头上,小虫的双手却直接凌空拍在了一层金色的屏障上。当他将手收回时,被拍击处向四下以水波纹落幅散开去,就像是在村民们与幽冥、小虫之间隔了层透明的而又强大的保护罩!
而在这时,两人的身后渐渐地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光芒,如此强烈的的光芒让村民们都伸手遮住那强光。一个男人从那光芒之中渐渐浮现,乃至光芒消失而完全显现。男人有着一头灰白相间的短发,穿着一身干净的靛紫色圆领袍,内中一件衬里,腰上一条嵌金革带紧紧缚着,手里却是紧紧握着一把披覆着光芒的剑。不,肉眼都可以看见,那剑中仿佛还有着一些微小的光芒在四处流动,这就是一把光芒凝聚成型的剑。
男人带着无声中的威严傲视着已经转身过来面对着他的两人,而易白在他们的手上仿佛已经快被掐的失去知觉了。
“放下孩子,我让你们走。”男人说话了,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语气,声音响亮浑厚,令人不敢违逆怀疑。
幽冥眼睛仿佛睁大了,露出了少有的笑声说道:“如此强大的光羽,想一想都令人觉得兴奋!”“你快别说话了,幽冥。”小虫却在另一边说道,“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分,男人动了,他似乎并不想同他们闲聊,俯身便冲向了幽冥与小虫。虽然未见男人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但是小虫的双手上突然漫延上了光芒,随之蔓延成了一颗光球,将小虫关住了。而另一边幽冥只是往前边一跳,竟是主动与男人面对面交锋。他手上还带着易白!
“蠢货!”小虫见此情景不禁在光球之中破口大骂,并且立即用双手向光球地上敲下去。这一敲虽然在小虫身材极小拳头极小的表现下并不显得具有太大力量,可事实是连人带球都被砸进了地里!但从小虫那孩童般的身上却带着极强大的重力的一敲之下,光球似乎还没破碎,因为带着小虫的愤怒的吼叫,第二敲又开始了。每敲一次,光球就陷地更深。
而另一边,幽冥却在与男人交手了。他直接将易白当成了武器,每一次都掐着易白抡向男人,行动之中带着兴奋而怪异的笑声。而男人却像是畏缩了一般,不敢接招,一开始的正面交锋便在躲避,一步一步地朝后躲去,离着小虫的位置已有了几十米的距离。而幽冥这一次看着又将抡来,但却突然加了个速,直接冲到了男人面前,右手从袍下探出,整个手黑色如墨般直接出向男人的脸庞。就在快要抓到,而男人无法再躲避之时,在幽冥的左手处却渐渐地汇聚了光芒,从那左手指缝之间渗进了易白的皮肤。而幽冥的右手已经穿过了男人的脸庞,但却就只是简简单单的穿过了,男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随之化作了一阵光芒消散了。
“分身?”幽冥收回了右手,可左手却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灼痛感,疼得让他大声的叫了出来,更停下了脚步。易白的皮肤闪着微光,正灼烧着幽冥的左手,而易白已经失去了知觉,这并非是他做的。这时,化作光芒消失的男人又出现了。他并不在幽冥面前,也不在小虫的上面,而在易白的身后,左手揽住易白的身体,用力地一拖便将易白拖离了幽冥的左手。
在易白脱手之后,灼烧感顿时就被幽冥止住。他顿时抬起右手,一只黑色的龙头,长须飘飘地出现在幽冥手上,张开了大嘴朝着易白男人咬去,而一块巨石更是从天而降,阴影完全盖住了两人,朝着两人压去。这一瞬间动作实在太过于迅速,眨眼之间巨石砸在地上,巨龙咬在地上,引起了轰隆一声爆响,沙石飞溅,响声震天。而在保护罩里的雨妙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片尘雾,她亲眼见到了易白被压在了巨石之下,泪水却已经不知不觉的便流出来了:小白,你仍旧不能回来了吗?她哭了,无法抑制地在张华怀里大声地哭了。
尘雾散去过后,幽冥与小虫的身影显现。他们双双沉默地看着村民这边,不曾离去。为何?因为男人抱着易白出现在了保护罩里,村民的面前!张华赶紧摇动着怀中的雨妙道:“雨妙,快看!那是小白。”听见父亲的话,张雨妙仿佛看见了光似的立即抬头,男人抱着易白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冲出了父亲怀里,朝着易白跑去,张华随之跟上。
男人不管幽冥与小虫仇恨的目光,转身便将易白交给了一旁来到的雨妙、张华。只是轻声说道:“麻烦先帮我照看一下他。”没有了方才面对小虫、幽冥时的威严与命令的感觉。
雨妙扶住易白,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她脸上哭得花花的,只是紧张地看着昏迷的易白。张华随后就抱起易白,回到村民旁边。男人又转身走出了保护罩,看着幽冥与小虫命令道:“你们回去替我和你们的首领送个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将这笔账了结。”
“你想对首领怎么样,随便你,这与我毫无关系。”幽冥没有感情的说道,“我现在只想杀了你。”“让我用那个吧。”小虫说道,“这一次我们出奇的想法一致了,我也看他不爽。”“请便。尽管又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幽冥道,“不过无所谓了。”
话落,小虫竖起自己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额上,嘴中却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古老的话,像是咒语一般。而幽冥就在一边站着,什么都不做,他只负责盯着眼前的那个令他愤怒的男人。而男人对似乎是即将有更大的危机到来却并不慌张,他就转身回去了保护罩中。而幽冥却是忽然地望向了左前方,喃喃道:“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靠近呢。”而另一边的小虫也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那股力量而停下了念诵,食指也放了下来道:“是七合元老院的那些家伙吧。”
“怎么办?”幽冥转头看向小虫道。“先放弃这一次的捕猎吧。”小虫道,“现在这个阶段不允许太过张扬。”在两人的身后,黑洞再一次出现,小虫转身便跳了进去,幽冥也转身走进黑洞。但最后,幽冥回过了头看向了男人,他仿佛是要将男人的模样完完全全的记在自己的死亡名单上,而后跨进黑洞,消失于一片虚无。
至此,村民们悬着的那颗心,才总算是放了下去,松软地瘫在了地上,武器早就扔在了一边,嘴里喘着大气。而村长在危机解除后立即吩咐几个人去召集先前安排躲避的其他村民们,几个人抬着易浩、易白立即去了村子里的医生家里进行救治。自己则带着张华走到了那个男人身边。虽然男人看起来比村长小了许多,而且击败了那两人,将易白给救了回来。但是村长心中却也难以判断他是好是坏,因为他拥有着与那两人所匹敌的力量,甚至更胜一筹。只得谨慎的说道:“你好,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非常感谢你刚才的义举。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们村子的孩子就得被那两个行为之诡异的人给带去了。”
男人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本就是我的原因所造成的,无需感激我。反倒是我需要谢谢你们。为了那个孩子,谢谢你们。”听了男人的话,张华一下子联想到易浩曾说过的关于易白的身世,立即上前问道:“难道你是那个孩子的……?”男人看着上前问道的张华说道:“那位叔叔和你说过了吗?”张华摇摇头道:“没有,只是简单地聊起过。”男人想了想道:“先带我去救那位叔叔吧,他受的伤以你们的医术药物可能没有太大用处。”说完,便同村长与张华一起前往了医生的家里。
在医生的家里,易浩与易白正放在两张床上,昏迷不醒。而他们面前站着那个男人。房子外面则是正等候着的村民。房间里,男人先将手指放在易白额上,一些细小的光球随着男人的手指缓缓地进入到易白的体内。渐渐地,易白脖子上的伤痕正缓缓地变淡,身体渐渐有了意识,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而轻微的扭动着。突然,男人收回了手指,而易白也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的看着四周。他闻到空气中有熟悉的药味,四周是简单的家具摆设,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他看见了男人,又看见了一旁的易浩。易白顿时大喊一声:“爷爷!”便立即下床跑到易浩身旁,摇着易浩,喊着易浩,想得到回应。而屋里传出来易白的声音立即让屋外等候的众人振奋不已,最喜的莫过于张雨妙和易小茉了。是的,听见这声音,张雨妙都快哭出来了。
男人走上前说道:“不用摇他,这样反而会增加他的伤势。让我来治好他。”易白转过头却是疑虑地看着他道:“你是谁?”“你不记得我吗?”男人刚说完便又自顾自地摇摇头道,“是的,你应该记不得我。我叫做牁,相信我,先让我救你的爷爷,具体的事,我会慢慢的和你说。”牁诚恳的看着易白。易白看了看男人又看了一下易浩,缓缓让开了。牁这下便上前去,将手放在了易浩的伤口处,白色的小光球又重新出现,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着不断从伤口处飘出来的缕缕黑气。
牁缓缓地说道:“是我刚才从那两人手中将你救了出来,并且刚刚让你醒了过来。村民们都在外面守着。”“可是,你是谁?”易白重又问道。牁先是沉默了一下,才又说道:“你的爷爷有和你说过关于你真正的身世吗?”“说过。”易白极为干脆的说了出来道,“可即便说了又怎样?我只有一个爷爷和一个妹妹。”“很抱歉。”牁失落而愧疚地低声说道,“很抱歉我只能那么做,将你暂时托付给别人。”“住嘴!”易白低头大声地低喊了出来,他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因为即将面对真相身体竟微微地颤抖着。牁看着颤抖着的易白,收起了手,易浩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缓缓地走向易白,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握住易白的弱小的肩膀,但却被易白察觉到了。他的肩膀用力地往后挪了,哭喊道:“别碰我!”
一句话让男人的手停在半空,畏缩了而收了回去。
易白又低着头问道:“为什么?既然已经把我送给了别人,又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要救我。”
牁轻声说道:“我从未有想过要放弃你,把你送作他人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我绝不会将你托付给他人。这十二年里,我也时刻担心着你的安危。如今看见你的模样,我很庆幸当时把你交给了这位叔叔,也很感谢他。现在,我来接你了。”
“我不会和你走的。”易白停止了颤抖,松了拳头。并非易白不相信牁,心中介怀。牁所说的事易白都清楚,他深深记得那个全身染着鲜血仍守护着怀中婴儿的年轻人,他都是知道的,可是:“我只有一个爷爷和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