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流转着惨淡寒凉,第三个人拿着刀,瞬间没过。“嚓!”刀子深深刺进安士战斗时所留下的伤口。一刀,一刀地扎进!一刀,又一刀的取出。血沾染上了刀刃,从伤口流溢,而安士只敢在痛苦中呻吟。第三个人没有半分的怜悯与慈悲,只有冷漠。
但是,安士却哭了,似乎是幻觉,他流下了眼泪,却只有一滴。为什么?安士又不像是在呻吟着话,只是像一条狗似的在乞求,在说话,声音低的听不见。为什么?这并不是一个残酷而以杀人为乐的恶魔应有的模样!这是一个有悲伤的人才有的感情。
为什么安士会掉眼泪?为什么要像狗一样乞求?声音、呻吟断断续续:“我……我……妻。”“嚓!”刀子又刺进血肉之中,却停下了。
“轰!”又发生了什么?刀子依旧在安士的伤口里,阵阵疼痛。墙壁却被砸出了一个坑!乱石飞溅,一片荒尘。是第三个人伸直了左手,而安士就被掐住了喉咙,一击抵进了墙壁!因为第三个人死死地抵在墙壁上被砸出的坑里,所以看不见安士已是血肉模糊的后背!
第三个人靠近着,将自己的头靠近着,知道自己的脸颊与安士的脸无限接近。为什么又是一个矛盾?安士一直是听命令于第三个人的,而现在却又受害于第三个人。不仅如此,受害了也不敢吱声,只敢苦苦哀求着什么。
第三个人就将自己的头放在了安士的左肩上,冷冷的语气在安士耳边响起:“还早,还早。别那么蠢,那么期待,我会让你痛苦不堪。”第三个人是在警告,左手的力量越来越大,安士的脸已经是被血染红了。所以,只看得出来是在胀大着,似乎都能听到安士颈椎骨的声响!吱邦的酸牙声!
第三个人要杀了安士?他的头还没离开,依旧靠在安士的肩上。“你得听话,不允许背叛我!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同样的,我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也不会让你去陪葬。”
安士还想要表达什么,可他嘴都不动了,连眼珠都无法移动。第三个人笑了,像一个小鬼一样的笑了。自己的头就这样靠着,像是挂在安士肩上,如此怪异。
而陵墓里,在牁施放出精神羽力之后,杀人蜂立即条件反射地远远躲开,双手立即部分猫化,放在胸前,做出攻击防备状态,心中不禁想:他是想借此发动突然袭击吗?果然不该相信!
而对面,易白见势也立即护在牁的身边,倒是防范着杀人蜂。而独眼大叔却是好玩了,竟然就直接蹲在了两方中间,百无聊赖的看着,像是在看过家家游戏似的。
“你们在干什么?”杀人蜂向易白怀疑地喊道。易白知道杀人蜂有可能误解了,但现在自己也不知道牁是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更不清楚如何去向杀人蜂解释了。
正当对峙时,那股威压又立即消失了,就如退潮般迅速,回到了牁这个起点。收回过后,牁的身体竟摇晃起来,看来这一下幻术的威压对牁来说消耗很大,以至于牁都有些支撑不住。注意到牁的情况,易白面色一端,立即朝独眼大叔示意。独眼大叔也收了收懒洋洋模样,走过来与易白一同将牁搀扶坐下。
而此时,杀人蜂腿上力量瞬间爆发,身形刹那间就到了易白面前。易白惊心不已,牁受了伤,易白和苔旷又是并不是很强,这对于杀人蜂而言,可是个好机会。一拳放出,但独眼大叔眼疾手快,立刻擒住了杀人蜂的拳腕,攻击暂停了。
“杀人蜂,才刚开始合作,就要趁火打劫吗?”独眼大叔冷冷说道,手上始终抓着杀人蜂的手腕。杀人蜂又是一气,喝道:“说的是什么胡话!分明是你们突然偷袭在先!”“谁要偷袭你了?对付你就一招的事,用得着偷袭?”杀人蜂被独眼大叔瞧不起了。
要是牁说这话,杀人蜂还有些信,但独眼大叔却是个二吊子,还敢瞧不起自己,那杀人蜂就不允许了。拳头顿时展开,反擒住独眼大叔手腕,身体向后一拉,独眼大叔有惯性一时间调整不了身体,被杀人蜂直接拉到后面,向后一甩,独眼大叔的凌空道理还伴随着杀猪一样的嚎叫:“啊!!”
咚的一声,独眼大叔被甩翻在地上。
而杀人蜂也不管独眼大叔被摔成什么样,直接越过独眼大叔的身体,继续奔向牁。倏地,独眼大叔竟又出现在杀人蜂面前,生气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相信人?牁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既然已经是合作关系,我们才不会做出反水背叛同伴的事情,收收你那发达的神经!”“所以……”嗯?独眼大叔没想到这声音是来自于他的身后,那眼前的杀人蜂是谁?
嘭!眼前的杀人蜂化作尘烟消失了,而显出黑猫的原型。是小黑变成了杀人蜂,跑到了独眼大叔身后。独眼大叔随之移动视线到自己身后,只见真正的杀人蜂已经蹲伏在了牁的身边,却没有做出攻击之势。
杀人蜂淡淡说道:“所以,作为蜜蜂小队的我,更比你懂的信任的重要,我也比你更不会做出背叛同伴的事。所以,你们就在一旁守着就可以了。”这话叫易白和独眼大叔都有些没听明白,还是自己误会了?
事实是误会了。杀人蜂先前的攻击只是为了彻底检验一下易白三人的真假。如果易白是假意合作,那杀人蜂想自己趁这时攻击,就表明易白他们的目的败露,此种情况下要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和杀人蜂死拼;要不就是趁机逃走,而并不是单纯地防守。
而独眼大叔与易白的防守就向杀人蜂证明了自己的实意合作,杀人蜂也才能完全的相信易白三人,因而造成了现在的这场景。易白看着杀人蜂抬起了部分猫化的手,抽出一把匕首在指尖一抹,便出了一道口子。但血液流动的却很慢,十几秒后才见到血色有在伤口处蔓延。杀人蜂取出了一根玻璃管,放在手指下接着。
易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知道自己误解了,只说道:“你早说你是要来帮忙不就好了?也省的北斗叔和你交手了。”杀人蜂往回瞥了一眼易白,这话完全是没有用的解释。“不经过之前那么一架,我直接过来说你会不防备吗?”
仔细一想,“也对哦!”易白道,“当时我肯定会以为你说假话,是想借帮忙疗伤之由伤害牁叔,也的确会防备。”
“所以说,我才会让小黑变成我先吸引住你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也能来到牁先生旁,也节省时间。”
“原来如此。”易白明白的点点头,“不过,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没什么,这很正常,没有关系。”杀人蜂和易白说了一会儿,可指间的血液却还是没有凝结滴落。
“你的血液还挺奇怪的。”独眼大叔饶有兴趣的看着说道。
易白也注意到了杀人蜂流动极慢的血液,奇怪的问道:“姐姐,你手上的血液为什么留得这么慢呢?到现在,都还没有滴落一滴。”
的确是奇怪,按正常人的血流速度,不应该是如此缓慢的。而杀人蜂见易白问起,便道:“我手上的血液,确实流动的很慢,原因不方便告诉你们,这涉及到一些秘密。”
既然说是秘密,易白也就不再追问了,便静静等待那滴血液流下去。大概又过了一分钟,那滴血液总算是凝聚成形,也终于滴进了玻璃管中。但那滴血液滴出后,杀人蜂就变得虚弱了些,似乎那滴血液也好了杀人蜂的一些精力与羽力。
之后,杀人蜂又取出了一点水倒进了管中与血液混合,充分的搅匀了,才将其递给了易白道:“给牁先生喝下吧。”
“嗯?”易白有些惊讶,是要给牁喝杀人蜂的血水?有用吗?但不论怎么说,杀人蜂用这个帮忙也说明杀人蜂是觉得能有用的,于是便明白的点点头道:“明白了。”
这段期间,牁自然是一直醒着的,当然没有昏过去,刚才所发生的事他也知道。但是他倒是不担心什么,因为他心中是相信杀人蜂的。只见易白扶着牁喂着喝下了血水后,确实有效果。
牁的气色在饮下之后明显变好了,从腹中传输到全身的力量,头也不晕了。牁也总算是睁开了眼,易白和独眼大叔也都喜出望外,杀人蜂也点点头,至少自己的那一滴血没有白费。
“牁叔,感觉好点了吗?”易白小心问道。
牁站起来,摆手让易白不用搀扶了,缓缓说道:“我没事了。多谢你,猫莲,让我不用耗那么长时间恢复。”
杀人蜂缓缓站起身道,淡淡地说道:“没关系,帮你是应该的。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伴了。”感受到杀人蜂的信任,牁微微点头示意。
一旁的易白随后问道:“说起来,牁叔你刚才为什么要突然释放出那么强大的威压呢?”牁看了一下四周,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道:“这个地方不太简单,暗藏机关,深玄复杂!方才我是施放了幻术,想以此抵消掉这里被人所设下的幻术,可惜是败了。”“幻术?”三人同时惊讶了地叫了出来。当然,杀人蜂的惊讶表情是看不见的。
易白又继续问道:“可是,是什么时候?”
“在我们进入这个陵墓时,就已经进入了幻术当中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如今都还身处于幻术之中了?”杀人蜂推断。
“没错。”牁点点头道。
“那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呐。”独眼大叔看着牁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不过,不用太担心,我方才的所为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牁自然是知道苔旷的意思,身处于别人的幻术中,行动生命都受到别人的直接威胁,现在的处境当然很危险。但是,苔旷也知道自己不会毫无预料准备的,因而才瞟了自己一眼。
牁又继续解释道:“我刚才的幻术可以说是给暗地里施放幻术的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现在就是幻术最为薄弱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为好。”牁的这句话是个定心丸,四人暂时不会太危险。
牁看向四人,下令道:“走!”于是四人齐齐奔向门口。
“但是,那具尸体……”杀人蜂朝后看了看道,“那具尸体也是幻术?”
“那具尸体是真的。”牁回答道,“但是我们暂时无法将他给搬出去,这是敌人的幻术,那具尸体也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杀人蜂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没有看见。牁顿了一顿才缓缓说道:“那具尸体,还有真实的温度,但是敌人却用幻术想让我们以为那是一具尸体。他是想掩盖什么呢?”
只是一句话,也足以说明问题了。杀人蜂明白是什么意思,尸体自然不会有温度,而在那里躺着的,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活人!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逃出幻术,牁明白如果对那具尸体太执着,那么幕后的人定然不会将自己四人放出去,因为他本来的目的即是为了掩饰那个东西,如果强行将尸体带走,而使他的目的失败,那么自己四人很有可能便会被困住。
但是,不是尸体,活人那会是谁呢?是谁值得幕后的人如此掩盖呢?杀人蜂却在想着这个问题,如果这是假的,那么猫婆婆杀掉司员的一幕也应当是假的,那么,那么!猫莲突然想到一个不好的结果,这让她心头一揪。但是,她回头一望,牁就在身后同样奔跑着。她突然想回去,但是牁却像是拦着她一样。
接近了出口,杀人蜂只能跳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易白、苔旷、牁。四人离开了陵墓,留下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