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金鱼姬?”
被荒川之姬修复的结界再度开启,伊夜看到小雪突然出现,愣了一下后便停下了手。荒川之姬疑惑的看着手上破碎的贝壳项链,它的碎裂意味着什么?
“你没事吧。”
伊夜有许多话想问小雪,但看到小雪脸上那意识到自己安全之后那崩溃的表情后,只能用力捧住了小雪,然后轻轻抚顺她的头发。
小雪的头发枯干暗淡,这在一个爱美的女孩子身上是难以见到的,伊夜努力抚顺小雪头上翘着的一缕头发,小声拍拍她的脑袋说道。
“没事就好……”
‘告诉我,小雪这半个月的情况。’
心中将命令喊出后,一直潜藏在伊夜心中的系统马上开始回答。
【大人,小雪近半个月的实时监控已经上传至数据空间中……请阅览。】
系统乖乖的不俏皮,直接将系统画面移到了伊夜的眼眶位置,透明度为百分之五十,丝毫不影响伊夜对周围的视物。同时系统还拉快了伊夜的大脑处理速度,让这十五天三百六十小时的记忆于三秒钟录入了伊夜的记忆之中。
伊夜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想铭记这十五天,给自己一个教训。
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从来没有。
记忆中的最后,伊夜看见是金鱼姬将小雪从贺茂的阴阳寮救出,所有伊夜看向眼前的金鱼姬,希望自己心中的疑惑能够获得解答。
“妈妈……大个子!大坏蛋,你都对我妈妈做了什么!”
金鱼姬发现妈妈身上的伤口与血迹,原本气势那么强的妈妈,现在连呼吸都如此韵乱,而一旁大个子人类手中的长刀上,还正在滴落着鲜血,金鱼姬双手张开,愤怒的质问着伊夜。
“不许你伤害妈妈!”
伊夜沉默,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吗?
撤去那些播放完的记忆,伊夜招手呼唤出了一副画卷,画卷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她拨动三只鸟儿在伊夜身旁环绕,随即两道幽光流入荒川之姬的身体中,金鱼姬想要用身体抵挡,却发现那道光竟然穿过了自己,直接浸入了妈妈的身体中。
“是你救了小雪,我非常感谢你……”
伊夜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感谢?感谢你,然后差点伤害了你的妈妈嘛?
荒川之姬原本感觉自己喘不上气,胸口的伤口很明显已经伤到了肺部,但没有想到,仅仅是那一道幽光,就将自己胸口的伤口极速愈合,现在甚至连喘气都不疼了。
六星级花鸟卷,操纵花鸟之力,号称只要不死就能救活的阴阳师冥土追魂,其瞬间单体治愈能力极强,而且还有着不菲的攻击能力。
“妈妈,你能动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刚我还以为……”
荒川之姬摁住了金鱼姬的脑袋,她向前一步看着伊夜说道。
“出去,结界之力不能外泄出去。”
伊夜点头,搀扶着小雪同小雪一起朝着结界外走去。
“小雪……”
“诶……”
“小雪……”
“诶。”
“小雪……”
“诶!”
走出结界的路很短,但伊夜却感觉这条路很长,长到能够让他一路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和小雪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村庄中那温暖的记忆,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后,伊夜发觉就在这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自己本末倒置,忘记舍弃了许多珍贵的回忆。
谁还记得,当初伊夜是为了给小雪治病,才带着小雪来到了京都,然后为了逃避京都的灾难,再辗转来到琉璃神社?
如果当时自己就聚集召唤出所有的式神,替小雪拂去所有灾祸的话,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呵呵……我真是笨啊,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感受早已遗失的亲情吗?力量什么的它并不会阻止我影响我干扰我,能够影响我的只有我自己……将脑袋埋在沙子中当只鸵鸟感受温暖固然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展开翅膀飞向天空呢?’
想清楚自己心中纠结关注的到底是什么后,伊夜心中的结反而就打开了,怎么样都好,去拯救世界也好,去打败魔王也好……只要带着小雪不就可以了吗!
“哥哥!”
“诶!”
“我还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呐!”
小雪紧紧拽着伊夜的衣服,脸上露着一副小鸭子跟妈妈走丢的委屈感,伊夜用力搓了搓小雪的脸蛋,安慰道。
“不会的,再也不会的,我保证。”
【主系统已掌管阴阳师系统,所有限制解除,祝大人玩的愉快。】
系统发出忠心的祝贺,希望这些无聊的小系统能让伊夜大人玩的愉快,它希望等伊夜大人玩腻了,伊夜大人就会回心转意,原谅自己,然后它在与大人再度结合,变成新时代的卡密。
‘……这样也好。’
伊夜只是淡淡撂下了这一句,对于那异星系统的破事,伊夜可没有心思去理会,天知道那天它又会‘被启动’,将自己这的信息全都泄露出去。
荒川之姬拉着金鱼姬走出了结界,此时金鱼姬和之前情绪流露出来的样子已经是判诺两人,她蹦蹦跳跳的赶在荒川之姬前面走出了结界,当荒川之姬伸手准备修复结界的时候,金鱼姬站在小雪边上疑惑的看着小雪,小雪看到了金鱼姬,马上激动的伸手并对小雪感谢道。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姐姐?”
金鱼姬看着小雪感觉有些脸熟,就感觉像是梦中见过一样……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多数都被未来的金鱼姬删除,唯独少数一些记忆被未来的金鱼姬留在了金鱼姬的脑中,因为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因此她想要托付给现在的这个金鱼姬,让她去这件事情交由伊夜大人去完成。
所以金鱼姬才还记得小雪的样子,她张开口,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也只能对小雪交代道。
“叫我大姐头吧,大姐头我既然救了你,那你就得听我的……大个子你看什么看,你欺负了妈妈……不是,欺负了大坏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修复了结界的荒川之姬此时悄悄走了过来,一个脑袋瓜子就敲到了金鱼姬的脑袋上,随后她似乎是感觉不爽,又在金鱼的脑袋上敲了三下。
“啊!你真是不听话……不是跟你说了,不要随意出来,不要随意出来,你怎么就不听呢!”
“好痛呜呜……”
敲是敲了,但荒川之姬也急忙将金鱼姬拉到了自己背后,随后她谨慎的看着伊夜冷漠的说道。
“看样子你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吧……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妈……我还没找这大个子算账呢……”
被用力摁着脑袋的金鱼姬嘟着嘴小声抱怨。伊夜则摊开手摇头对荒川之姬解释。
“不,答案已经到手了,您的女儿救了我的妹妹,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十分的抱歉……接下来我要去毁灭贺茂阴阳寮,如果你有兴趣你可以一同跟去观看。”
‘毁灭贺茂阴阳寮?’
金鱼姬听到了这句话,这句话激起金鱼姬脑海中被放置的记忆,于是她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伊夜大人!记得帮助水族解脱束缚!解脱束缚的方法就在贺茂阴阳寮的最终实验室!”
听到金鱼姬开头四个字,伊夜陷入短暂的沉思。
‘伊夜大人?伊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