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褚客虽与叶晚儿打架那日自个赌气了半日,那之后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拉着陈风他们一同,在这文城逛了一大圈,日子过的好不惬意。也不知那叶晚儿是不是还在气头上,总之她再没来找过褚客。
渐渐的,上次打架那事,如同湖中被石子激起的一阵涟漪般,石子沉底,涟漪慢慢消散。
只是自那天亲眼看到他们打架时的震撼场面之后,陈风一直久久难忘,自他出生到现在,实在很少见到修行者。祭祀大人虽然是个极少见的念师,可陈风从未见过他发力,只觉得他甚是神秘,故也不知真正的修行者该是何等模样。
后来褚客告诉陈风,他与叶晚儿都是万灵学院的学生,也算个小小的修行者,不过真要是说来,在那学院中,也只能是个中下的成绩。
听闻此言,陈风更是愕然,中下等的成绩,便有如此战斗力,实在不知,那些顶尖的修行者,该是何等模样。
每每想到这里,陈风便对那神秘又充满力量的修行世界感到向往不已。虽然自己目前在修行上有阻,但他陈风,向来学不会对困境坐以待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
……
明日便是五月初一,也就是修行考试开始的日子。
今天早上陈风起床打开窗户时,便从这祥来客栈的二层楼看到中雨大街尽头的广场那边,已经开始慢慢布置起考场来。来来往往有不少抬着考试所需物件的精壮汉子。
今年因为新增了武科,主考骑射和近身搏斗,想来空地那边今年会热闹很多。
今日陈风依旧不是很着急,他相信自己定能拿到去万灵学院考试的资格,故而今日,他也如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夜晚很快来临,不久已是夕阳近黄昏,从那橙黄温暖的落日可以看出,接下来的几日,会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天气。
夜晚小木与陈风散心之时,正好看到客栈的后院长着一株极茂盛的紫丁香,五月是它的花期,所以香味很是浓郁,让人备感放松。
小木心中心中想着,这紫丁香花期正盛,又有些助眠的功效,便偷偷摸摸的摘了几支,放在了陈风房中。
与那白瓷瓶交相呼应,甚是雅静,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很是令人舒坦。
只是不知怎的,今晚太阳落山之后,四周的气温开始极速下降,像是太阳一落,冬日的风雪便等不及的席卷而来。
陈风洗漱好躺在床上,那冷意还是从掀开的被角钻进来,像是小小的白蚁般无孔不入。陈风冷的厉害,只好不情愿的起身,将那几扇打开的门窗一一关好。
就在陈风关好窗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小木微弱的喊声。
陈风立马去开门,只见小木紧紧裹着衣服,脸色惨白,不停的打着哆嗦,微微说道:“哥哥……好……好冷啊。”
“快,快进来,今早就睡我这边吧。”陈风立马招呼着小木躺在床上,然后自己也钻进被窝,像小时候那样,将小木揽入怀中。
此时陈风清楚的感觉到,小木的身子渐渐凉了下来,整个人抖的厉害。
陈风皱眉,心中一阵担忧,又将小木揽的更紧了些,被子拢的更紧了些,可小木的身子却没有任何暖意。
小木虽然自小就比较怕冷,自从四年前,那次寒症恶疾爆发后,遇到天气降温的时候,小木的身子便会凉的厉害。
说来今晚这天气实在诡异的紧,白天还阳光普照,温暖和煦,这一到晚上,便像是跌入了冬日的风雪中一般,任那风雪肆虐,却毫无办法抵挡。
此时陈风自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怀中的小木还在微微颤抖着,他自然担心的厉害。
想着这春日的棉被多少有些薄,便打算去店家那边要一床棉被和火炭来取暖,多少能让这客舍能暖和些。
谁知刚到楼下,竟然发现很多客人都聚集在大堂那里。原来今日这气温骤减实在突然又猛烈的紧,大多都冷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故而与陈风一样,来拿被子和火炭的。
陈风想着,这么多人,被子和火炉多少不够,可小木不能冻着。于是凭着清瘦的身板和吃奶的力气,硬生生的挤到了前面。拿到东西后,裹着棉被,抱着火炭再挤出来,差点没了人形。但好歹是拿到了东西,让他多少松了口气。
上楼准备回到房间之时,正好看到北叔从楼上下来,同样是准备去大厅那边拿棉被火炭,可是不巧的是,那些东西都被拿光了。
陈风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好友冻着,便让北叔和褚客来自己的房中取暖。
四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房舍中,又有火炭热水大棉被,多少暖和了些。
“这是什么鬼天气,冷到家了!”褚客裹着棉被,手中攥着一杯热茶,骂骂咧咧的说到。
“简直比大寒时节还要冷上几分,实在奇怪的很。”陈风在床边拨弄着火炭说到,不时摸摸小木的额头,心中很是忧虑担心。
自始至终,北叔始终眉头紧锁,神情很是严肃,紧闭双眼,像是进入了冥想一般。但是不知怎么,他浑身散发出的谨慎感觉,让周围人颇有种如临大敌之感。
“北叔,你在干嘛呢?整的这么严肃?”褚客在一旁盯着北叔如此问道。
只见那北叔蓦的睁开眼睛,眼白中瞬间多出了些渗人的红血丝,将身旁毫无准备的褚客下了一哆嗦,瞬间让他感觉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一阵心悸。
“干嘛呢!北叔,吓死人了!”褚客捂着胸口,身子下意识后倾,惊呼到。
杯中水洒了些落在火炭之上,刺溜冒出一阵烟尘。
“今夜有大事发生!”听得北叔瞪大血红的眼睛,像是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扣出这几个字一般,像是因极度恐惧舌头都不停使唤一般,实在吓人的紧。
“啊?什么大事?北叔你什么时候学会吓人了!”褚客听闻此言,打趣的说到。
然后看着北叔依旧无神的面容,笑容瞬间在他脸上凝固,让他明艳的明容出现了种诡异的美感。
北叔跟了他多年,褚客自是清楚他不是那种爱开玩笑之人。
“今夜有大事发生!”北叔刚刚说的话,像是跌入了山谷一般,悠悠回音钻进了褚客的心中,也钻进了陈风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