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中很安静,与外面的热闹想比,更添寂寥。
眼前那把有些破损的长剑出现在陈风眼前,陈风微微一惊,还受着伤的身子猛的做起,张口说不出话来。
半晌过后,陈风喃喃道:“你是说……储客他已经被那黑尾巨蛇给……给吃了!”
“陈公子,身体要紧啊,目前我们也不能直接下这样的定论,毕竟只是找到这把长剑而已……”见陈风脸色苍白,周世立马上前扶住了陈风,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很是关心的说道。
“不管如何……都请周将军查清楚!储客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如今出了这事,怕是褚伯父也会大受打击啊!咳咳咳……”陈风紧紧的拉住周世的手,仿佛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又剧烈的的咳嗽起来,看上去虚弱至极。
“陈公子,放心吧,你如今这样,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寻找储客这事,就交给我们,情况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的。”周世亲切的拍着陈风的后背,如此说道,眉头微皱,看上去似乎有些担忧之情。
“咳咳……那就拜托了,一定要,要找到他……”语罢,只见陈风轻轻靠在了床头,很是疲惫的闭上眼睛,看上去,似乎像是快睡着了一般。
周世叹了口气,见陈风睡下了后,这才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
“将军,恕属下直言,为了找那个储客,我们都快将整个桦树林给翻了过来,依属下看,多半是被那黑尾巨蛇给吃了,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如此执着,让将军这么费心?为了这事,您这几日都快……”蒋于夫出了屋,跟在周世身后,忍不住为他抱怨道。
“住口!”谁知蒋于夫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周世一声令喝!
蒋于夫没想到平日里温和亲切,毫无官架子的将军也会有生气的时候,顿时一怔,被吓得心口砰砰直跳,悻悻的退了回去,低头不敢再乱说。
“好了,这事你也别再提了,今日广场上人多事杂,你便去那边维持下秩序吧。”周世见他低着头,一副惭愧的模样,也懒得再说他什么,便随便给他派了个活,将其支开了。
蒋于夫离开后,浓重的夜色下便只剩下周世和那老奴二人。
黑夜悠悠,看不到多少月色,府中的绿意在这隆冬时节早已所剩无几,干枯的树枝直刺苍穹,使得这夜色看上去分外萧索。
只有府中的红梅园中偶尔飘来丝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才使得这将军府中多少温暖了些。
夜色中,周世与老奴并排前进,与高大的周世相比,佝偻着身子的老奴差不多只有他身高的一半,看上去有种猥琐之态。
那老奴走路时似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身上那件将整个身子都笼罩其中的黑色棉袍似乎与这黑夜融为一体,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
“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一片寂静间,周世突然开口,对着身边的老奴如此问道。
“还算顺利。”那老奴向来很少见他开口,如今回答周世的问题时,嗓音听起来依旧苍老而悠长,让人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那就好,去看看吧。”周世点头,随即朝将军府中红梅园的方向走去。
“今年的红梅开的比去年好一些。”二人走到红梅园,看着那满园的梅花,周世的脚步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伸手折下来一枝,在手中把玩不停。
“再好也没有那年的好……”听到周世如此说道,那老奴轻声说道。
听闻此言,周世的身子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连把玩着红梅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是啊,我自会永远记得那一日的。”周世喃喃说道,然而却懒得再观赏手中的梅花,眼中透露出一种无趣的意味。
“嗯。”老奴轻声嗯了一声,旁人看来许是一头雾水,哪有主仆之间如此对话,可在周世眼中,对于他所表达的的意味,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老奴点头间,周世扔掉了手中的那支红梅,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厌弃之感。
就在这时,那老奴似乎感觉黑暗中有什么动静,顿时大喝一声:“是谁!?”
周世一听,随即防备起来,立马握紧怀中的随身武器,眯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二人极度紧张之时,庄壮突然跑了过来,只见他脖子上挂着花环,脸上有抹淡淡的红晕,能闻到有一些酒味,想来今晚应该是喝了酒。
“哎呀,周将军,原来您在这啊,属下找了您好久。”庄壮一见周世在这里,立马跑了过来行礼道,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大口喘气不止。
“是你?”周世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俺是谁?”庄壮挠了挠脑袋,颇有些迷惑,不知道周世在说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庄壮一脸疑惑的模样,又望了望前方那枯枝中散落的阴影,最后松开了握紧武器的手,对庄壮如此问道。
“哦,没啥,就是广场那边乡亲们想见见您,这次替乡亲们捕获黑尾巨蛇,大家……都很想当年感谢您。”庄壮笑着说道。
“这样……”周世顿了顿,想来时间还不算太晚,这次盛会又是难得一见,便对庄壮说道:“走吧。”
“好嘞!”
老奴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就像是周世的影子一般,自始至终的跟在他的身后,在这黑夜中,有种虚无缥缈之感。
……
……
东院,小屋中。
原本虚弱至极的陈风,这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禾苗被庄壮哄的睡着了,因为刚刚失去爷爷,她谁也不熟悉,只愿意跟陈风和庄壮待在一块。
这会儿庄壮在广场上忙的不亦乐乎,禾苗自然而然的便送到陈风的房间来,这会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睡的正熟。
与广场上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相比,这里要冷清许多。
陈风在一旁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头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发出微弱带有节奏的声响。
过了会儿,他又站了起来,在小屋中踱步不停,似乎很是焦急的样子。
“爷爷……”就在这时,一旁的禾苗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口中叫着爷爷,被子也被她掀到了一旁。
见状,陈风立马走过去,只见禾苗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眼角还挂着眼泪,躺椅上也都被泪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