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景人与别国发生争执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听到绿脂血珠几个字后,谷燕真彻底懵了,她曾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过一本书,关于圆景国的琐碎记录。
当时看的时候,只说是传说,谷燕真并没当真。
但没想到,没想到人间竟然真有绿脂血珠这种歹毒的东西。
绿脂血珠与其他的冬眠动物不同,它休眠时,生命体征基本不会改变,一睡千年都能醒转,生命力非常强。看着蠢蠢欲动的绿脂血珠,谷燕真脑子的弦几乎绷断了。
近些年人类对生态的破坏,促使大气层受损,太阳热能对地球的普照升温不少,连冰川都开始融化了,何况是这个山洞。
没拿气温表,但凭感觉,这洞里的温度就是没到零度也差不多。也就是说爬在洞壁上的绿脂血珠随时都可能苏醒。
该死的,饿了数千年的东西,要是醒了,他们几个哪够它们塞牙缝的。
谷燕真当下自个捂住嘴巴,往身后招了招手,着急的不行。绿脂血珠是什么,只怕没几个人知道,后面跟着的,要是谁不小心碰到一个,那他们这些人,就得乖乖去死了。
到了这时候,谷燕真已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了,说是惊讶吧!的确是够惊的,但多的确实惊讶到激动,甚至可以说兴奋。绿脂血珠,消失了几千年的东西,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还有可能牵连出历史从未记载过的一个国度,圆景女国。
这可是大发现。虽然谷燕真下地重在探宝,这些属于考古正规军范畴的东西,不是她看重的。但想到这件事,谷燕真仍然心潮澎湃,激动的不行,要不是斗乌拉着她不由分说的往外走,谷燕真真想大喊几声。
当然,想归想,谷燕真可不敢真的叫醒这绿脂血珠,只琢磨着离开时可以带走几只绿脂血珠做个纪念。就是风干了做饰品也是非常漂亮的。
直到半个小时候,众人出了石洞,谷燕真还激动的不行,拉着斗乌的手一直在问:“你确定?就是绿脂血珠?……”书上说绿脂血珠会变色,吸血之后会变成半透的红色,风干了做饰品跟宝石有一拼。
“真的是绿脂血珠?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你是不也看过这方面记载?……”谷燕真黏在斗乌身边问这问那,完全把自己坚决了很多遍的决心抛之脑后。
直到听到一声声噼里啪啦的闷响,谷燕真才回过神。转眼一看,我的天,连璧竟然往石洞里放了一把火。大惊道:“连璧,你疯了,绿脂血珠从山洞那头爬出去,祸害大了……到时候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谁知连璧回头云淡风轻的一笑:“小燕儿,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好开心!”
“哈…”文哲一听这话,忍不住笑喷,随即快速抿嘴憋住,缓口气后跟谷燕真说:“连璧走在最后,我见他堵了那头……原来做的这个打算。不过,那些什么……绿脂血珠到底什么东西呀?”
“连…连璧……”谷燕真听了文哲的话,没半点放松,反倒青了脸,说话打起磕巴来。
“怎么了?小燕儿?……”连璧扫了一眼斗乌,满意的缓步走到谷燕真跟前。
“这…这地方不止这一处有这东西吧?……你烧了山洞,温度升高,周围如果还有绿脂血珠……”谷燕真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不是说温度升高,绿脂血珠就会苏醒么,她怕被自己不幸言中。
连璧果然皱起了眉,似在思考,数秒之后耸耸肩笑了笑。
谷燕真见连璧笑了,安慰自己,想着,连璧肯定知道这附近再没有绿脂血珠,才会放火烧洞,一定是的,一定是……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连璧,追问:“没有了是吧!你确定这附近再没有绿脂血珠了…对吧!”
连璧挑了挑眉,伸手揽向谷燕真的肩,谷燕真没好气的将连璧的爪子打落,气道:“到底确定不呀?”
“古人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连璧说出这话,谷燕真快被气绝,焦急道:“惨了惨了,我们几个打牙祭都不够,绿脂血珠爬到有人的地方,就成了吃人的蝗虫。连璧,你个没脑子的,你害惨大家了。”谷燕真跟斗乌没再计较,心里也畅快了许多,跟连璧说起话来又没个章法了。
“小燕儿——”连璧突然伸手擒住谷燕真的双肩,顺带扫了一眼根本没留意这边动静,背身而立昂头眺望的斗乌,将谷燕真扳转了身子:“小燕儿,你看到了什么?”
谷燕真被连璧扭了半圈,一阵刺眼的亮光灼的谷燕真几乎睁不开眼,稍稍适应之后,谷燕真才发现,他们几人出了洞,眼前竟是……
一座与天相连的……冰山……
“通向外界唯一的出口被我堵了,你觉得这种环境下,绿脂血珠能醒多久?”连璧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确实,就算绿脂血珠借着石洞内火焰的温度苏醒了。凭他们爬行的速度,只怕爬不到几米,就又休眠了,又何危险?
唉?对哦!……谷燕真一下子豁然了许多,不过仍然觉得连璧有些不顾后果,于是数落道:“你听没听物种进化论没?毛毛虫结茧化蝶听过没?万一这些虫子变成吸血的蝴蝶呢?……再说了,没准这些绿脂血珠沉睡了几千年,现在不怕冷了呢!……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真儿!”某人声音听着很不高兴,谷燕真看过去,斗乌已经走到跟前,还不由分说的将她从连璧的手掌之下霸道的拉到自己的掌控之下:“跟着我,别乱跑!”
斗乌说完这话,还看了一眼连璧,虽然除了眉头有些皱,脸上依然是淡然的,但谷燕真仍然感觉到斗乌生气了。
……他干什么生气?她又不是小孩子……唉?不对唉!他凭什么让她跟着他?她还在生气呢!他还没解释清楚呢!……
谷燕真拧着斗乌的力道,生气的为自己申辩道:“什么叫别乱跑?你凭什么管我,我爱怎么走是我的事……放开我!……听到没有,再不放开我生气了……我数一二……”
‘三’字还没出来,某人冷不丁回头,快速的堵住了谷燕真的嘴。
谷晨焱见此,快速的双手捂脸,指缝间露着眼睛,笑呵呵的叫嚷着:“爸爸妈咪亲嘴嘴,爸爸妈咪羞羞脸……”
谷燕真被斗乌按着后脑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听到儿子的声音,羞愤交加,但与斗乌拼,好像注定了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直到谷燕真被吻的神魂颠倒,飘飘忽忽的呼吸乱了章法,斗乌才松开她,仍然扯着她的手:“可以走了。”
片刻之后谷燕真方才神魂归位,看着包裹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的主人,恨的牙痒痒,却不敢再说一个字。不过,斗乌的表现好像并不是那么糟糕,是表明斗乌多多少少还是不乐意她跟别的男子接触吧!
是吃醋吗?还是……对私有物高到有些变态的占有欲在作祟?
谷燕真看着斗乌的侧影,喜忧参半,眼前这个男人,她实在琢磨不透。想不通,谷燕真索性不去想,只是……谷燕真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紫蓉,心里有些小愧疚。
好像那个第三者插足的人是她一样。这一半日,大家走在一起,紫蓉与斗乌一直是那种不轻不淡的关系,没有一点暧昧的意味。当然,紫蓉那双眼睛从来没离开过斗乌,至于斗乌对紫蓉到底是何态度,背后如何不知道,面上是一点看不出多的心思。
“我们要去哪里?”被拖拉了许久,谷燕真想来想去,她也不是个顽固的疙瘩,心里说着只要斗乌打今儿起再不正眼瞧紫蓉,眼里心里只有她,之前的事她就当没发生过。
这么一想,心里最后一点疙瘩又去了大半。
“进山!”斗乌没回头,声音不大。
“哦!”谷燕真瘪瘪嘴,心说,早知道他是这个性子,又去计较什么,跟着走就是了。谷燕真看了眼趴在右玄肩头的谷晨焱,对右玄投去感激的一眸。
斗乌头脑勺跟长了眼睛一样,立马错开身挡在谷燕真与右玄之间。右玄几乎失笑,发现失态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斗乌在吃醋,这事儿靠谱,就是当回斗乌与谷燕真只见的调和剂又有何关系?
山,高入云巅,冰囊天地,气势自不是一般二般,满眼的白半透着,是彻彻底底的冰山,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冰。谷燕真很奇怪,一个小时之前,还没经过石洞前,满眼还是郁郁葱葱的绿,只过了个石洞,就跟冬夏交替的一样,这种过度,在这么短的距离里,差别太大,实在让人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不过万物存在,自有它存在的缘由,或许这地儿正好位于整个地球的什么冰寒的点上,成就如此奇景也说的过去了。
冰山为何出现在眼前,谷燕真不去深究,只是看看光秃秃,没有一片杂色的冰山,吃味的看着斗乌:“你打算怎么进山?…我们没带攀岩的助力钉钩……”难道要学小说里的绝世高手?施展轻功?……
开玩笑吧!那些神乎的武功早就失传了吧!难道一脚一脚爬上去?冰面有多滑,斗乌不知道?这可是真正的冰山,没有一片雪覆盖,没有一点缓冲的阻力,整个冰山呈不规则锥形倒扣,山坡的斜度还挺大,这种情绪要徒步爬上去?
“自然有办法进去。”斗乌话说着就往冰山跟前走。出了石洞,距离冰山不过百米的距离,几步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