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北开车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地方。总之,我已经出来的只是密集的楼房,还有密集的人群,我觉得这就是城市最有力的象征吧!
天还是灰暗的,我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们坐在车上,我们没有下车,窗外的天空越来越阴暗。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终于开始下雨了,春雨贵如油,正如这句话所说,雨下得是如此缠、绵,在尘世中仿佛是追溯了很久很久,才能下出如此缠、绵的感觉。
“夏天,待会儿送你回家,还是我们在一起?”
顾北笑嘻嘻的看向我,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嘴唇深深的蜿蜒着,看得出来还是很开心的,然而我却没有理他,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呢?怎么想?”
我简单的语言,然后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回答。
“那干脆去咖啡厅吧,我想和你喝一杯咖啡,好久都没有一起喝咖啡了。”
顾北说着微笑的看向我,他的笑容是如此的暗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诡异。
“好呀,怕什么?”
我回答了他之后,湖北就开着车,向前继续行走,我知道这里并不是城市的中心,而顾北最喜欢去的那家咖啡厅是城市的中心,所以可能还要一段路程,而这一段路程对我而言是那样的不同。因为这是我迎来这个春天的第一场雨。
走下车的时候,天气异常的寒冷,和之前的温暖截然不同,我想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吧,于是我们两个颤抖着走进了咖啡厅,几乎是拥抱着进去的我感觉走进这家咖啡厅以后就像是摘下了自己的一个面具,好像这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而这里面的这个世界,我不需要装饰太多。
我们在寒冷的天气中选择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并不是因为什么,这似乎不是听从我们的意愿,而是一种需要,一种迫切的需要看到窗外的世界,一种迫切的需要遗留岁月的痕迹。
“先生,还是从前的口味?”
漂亮的服务员走过来,她看着我和顾北,嫣然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被他们的笑容所折服,我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太美好了,简直比夏天的阳光还要美好,我知道我家夏天,然而对于我而言,更喜欢的却还是那种炽热的阳光,而此刻的他们给我的感觉不是炽热,而是温暖。
顾北严肃的看着他们,然后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顾北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一种类似于沉默的样子,其实我并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对我而言,他这个模样更诱发了我的不安,我循着他的声音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一双如此精致的手。
这一双精致的手上捧着两杯咖啡,看起来他是如此的尽职尽责,我喜欢这个样子,可是我也害怕这个样子,我总觉得这样子的人太过于尽职尽责,以至于都不像我自己了。
“先生,您的咖啡。”
漂亮的服务员把咖啡放在桌上,然后被轻轻的就递到我的身边我知道这一杯是顾北最喜欢的味道,我也不会拒绝,我喜欢这个样子每每看着顾北微笑的脸,我就觉得阳光又重现在天空。
“先生,有什么需要再打扰!”
漂亮的服务员还是说着与其他咖啡厅不同的话语,我总觉得因为不同,所以体现出了他们的不同,很多不同才让更多的人愿意来到这里喝咖啡,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新鲜。
窗外的雨似乎已经停了,蓝蓝的天空下,空气清透了浓浓的感觉,就好像吸足了水分的海绵一样,有着沉甸甸的分量,我总是感觉他还是会在下雨的,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沉甸甸的海绵,也许,下午会吧,也许晚上回吧,总之这个时间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会不会用我的双手去挤压一下就会出现水滴,会不会只要用双手去挤压一下,就会有雨滴再次落下,可是我不希望,我宁愿看起来天空就像海绵一样。
“夏天,和你在一起,总感觉你是那样的喜欢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总是看到你一副对天放不下的样子,似乎他才是你的归宿,然而我就在你身边,你不是说最爱的那个人是我吗?”
顾北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的眼睛还是看窗外的天空。
“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天空是有原因的,你看它,有时候晴空万里,有时候为阴云密布,但有时候又会下雨,会下雪,总之他的表情像极了我们,我们会喜怒无常,但是很多人都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愿表现出来太多的表情,或者说内心戏成了大家最喜欢的方式,然而你觉得这样好吗?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像天空一样,刚刚还下着雨呢,这会儿就已经晴天了。”
我微微的笑道,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顾北,这个时候深深的望着我,似乎他在唱一首情歌,似乎他即将要再唱一首情歌我多么渴望他能细碎的吟唱出一首歌,让每一个音符都缠绕在舌尖,你要出,美好的氛围,然而我听不到,他总是不会这样子。
等天气彻底放晴的时候,顾北已经送我回家了,然而家里还是和从前一样,推开门,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落寞起来,可能是因为母亲吧我总是莫名其妙的思念起她,我总是觉得母亲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总是觉得十多年前的记忆不要有也可以。
我知道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有些兴奋,兴奋的竟不知所措,而我的这个年龄却注定了会让我这样,或许和年龄无关吧,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和理由,我总觉得亲情应该全部是我的爱情却不应该全部是我的,就好像母亲和父亲一样,现在我已经尊称他为父亲了,因为毕竟这个男人在十多年前遇到了我最亲的女人。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始终觉得我和他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就好像我和颜诺一样,请原谅我是这样子的人,我觉得我和颜诺就好像是两个破碎的玻璃,我已经拼命的把自己连接在一起,我觉得我已经完整了,虽然别人还能看到我心上的种种裂缝,代言诺却不一样,颜诺在背,破碎之后就已经一只破碎着,她不在乎这些碎片飞到哪里,甚至自己已经变成了其中的一片。
房间里看起来脏脏的,乱的,尘土飞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住过人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实质上我是经常在这个房间里出入的,窗外的风呼啦啦地贯穿过我单薄的身体,自下而上,我看到风吹过窗,然后吹进来,顾北说有点冷,于是他紧紧的抱住我,他真是个狡猾的男人。
“好吧,那你就抱着,房间,不用关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成了一个狡猾的人。
我们两个的双手彼此缠绕在对方的背上,就像一条蛇一样,总是曲曲折折的便能画出自己的路线。不知道,我还喜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我总觉得在这灰尘满室的房间里拥抱着,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天空又变得灰暗起来,或许是因为要夜晚了吧!因为我和顾北已经在一起整整一天了,总感觉每天24小时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就像是夜晚,必须要睡觉一样,如果哪天夜晚没有睡觉,那么就会发生让人感觉到其的事情,毕竟有很多人说过夜晚是鬼魅出现的时间。
“夏天,如果阿姨和叔叔重新在一起,你会认可吗?如果他们去领结婚证,你会同意吗?”
顾北突然说起和我无关的话题,其实这些话题并不是我想听的,我总是在听到父亲和母亲的消息之后,就突然晴天霹雳一般。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逃避,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逃避的,于是我轻轻的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眼神有些伤感,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夏天,不管怎么样,我不管结局怎么样,只要最后是你和我在一起就可以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他们幸福就好了!”
我总觉得顾北有时候是挺幼稚的一个人,但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如此的成熟,我喜欢成熟的他,不喜欢幼稚的他,然而他总是用成熟和幼稚之间相互转换着,让我看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我有些不开心然后我摇摇头。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支持他们吧,毕竟他们的爱情那么多人不支持二十年前就不被支持,所以才有了我,让我有一个伤心的童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又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我应该不会支持他们吧,我说的是实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居然有一丝的伤感,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自私,可顾北却没有什么表示,他点点头,看着我。
“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是那个在最后支持你的人!”
然后顾北就紧紧地拥抱着我,窗外的风还是放肆地吹着我感觉我的身体却不再那么单薄,或许是因为有他在我身旁吧,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
就像我从来都没有渴望过,想拥有一个真真实实的家,可是,就在此刻,我居然的渴望要为一个人,要造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