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风家大宅出来,朱雀大街上的行人分分驻足,看着这风格各异的六个少年,都连连感叹。
“这风家大少爷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可不是,既武艺高强,又通晓诗书,对人也和善,不愧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不过,相对于风家大少爷来说,这小少爷可不像他一样,性格暴躁,一天也不干正事,除了医圣教给他的医术能站的住脚外,其他的真就没什么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风小少爷虽然性格比不上他哥哥,但他们兄弟两都长的好看,要是那个姑娘被他们两个中的一个看上了,那岂不是要兴奋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我到觉着风家新招揽的那两个门客也不错,年纪轻轻就得到了风家主的赏识,还救过风家大少爷的命呢。”
“我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这么好命,能够让人来个英雄救美呢?我这运气也太不好了吧……”
周围的人都在不停的谈论着他们,这让严述很不舒服,他拿扇子将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的,可汗水还是不停的从他头上冒出。
风墨衍看见他这个样子,立刻将他挡在了身后,道:“把扇子拿下来吧,一直挡着,也没办法走路了,你跟着我走就好。”
严述听到后,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苏岩看到严述这样,笑道:“他还真是个胆小鬼,一点人就将他怕成这样,这要人多了,这不吓死也要被吓晕过去了。”
江凌玥听到后,道:“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他应该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了,师父教过我们不了解别人是不能随便评价其他人的。”
苏岩摆了摆手说:“好好好,我不说了。”随后他就向严述道歉道:“刚才失言了,对不住了。”
严述抹了一把汗,道:“没没没没……关关关……系系系,这……个症状……我小时候就落下了……我……我父亲经常让我去和其他人多……多交流,可……可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是这样……其他人也对我指指点点的……我……我习惯了,也用……用不着单独向我道歉。”严述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头都低了下来,不敢再去看其他人的脸……
突然,一阵喊声响起,原来是到了朱雀大街最繁华热闹的地方,醉月楼和争艳楼的姑娘们一看到张玉玠带着他们向这边走来,就卖力的喊起来:
“张公子,过来听曲呀,把他们也一起带上来吧。”“听曲有什么好的,张公子,我们这里有新进的头牌,你要是喜欢,你让她干什么都行,把他们带到这边来吧……”
风墨衍听到这喊声,回头一看,严述吓得哆哆嗦嗦连路都走不稳了,立刻就拉着他的衣服就跑,江凌玥和苏岩也紧随其后。
张玉玠立刻向楼上喊着的姑娘道:“不好意思了,他们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下次再来看你们。”他说完还向那些姑娘回以微笑。
那两楼的姑娘听完后,不免有些遗憾,但她们还是喊到:“好!得了空张公子一定要来看我们,可别忘了我们……”
张玉玠喊完话后,见其他人都不见了,就只有风谦茗一个人在等他,他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了,其他人呢?”
风谦茗没好气的道:“早走了,你这人怎么到哪都这么招姑娘喜欢,我也跟你去过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姑娘喊我名的。”
张玉玠笑道:“可能你长的没我好看……”他说完这句话就扇着扇子向前跑了。
风谦茗立刻追上去,喊到:“你把话说清楚,你说谁长的难看呢!”
一行人在繁华的街道走散,又在冷清的江边汇合,这里不似街上人多,来来往往的只有忙碌运货的船夫,没有闲工夫看他们。
风谦茗和张玉阶打打闹闹着,跑来,苏岩一看到他们两个就不高兴的道:“真慢,你俩个是不是被那群姑娘困住了,现在才来,快点带我们去你说的那好地方,这位大哥都已经不行了。”他说完斜着眼看着已经被人群吓晕的严述,现在正由风墨衍和江凌玥两个人架着。
苏岩又凑到严述身边看了看,道:“啧啧啧,没想到还真被吓晕过去了。”
张玉玠立刻就道:“那地方就沿着江边走,走一会就能看到一座小桥,从桥上经过那地方就到了,这期间还要麻烦墨衍哥和凌玥哥将他扶稳了,景色虽好,但这之后的路可不好走。”
风墨衍道:“行,你就在前面带路就好,严述我们看着就行。”
张玉玠说完话就向前面走了,一路上果然路不好走,沿着江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但好在这段路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
一座很大的孤岛只有和岸边一座窄窄的小桥连着,那座孤岛上有成片的桃花林,一棵苍天大树刚刚抽出嫩绿的枝条,在明媚的春光下,显得生机勃勃。
张玉玠先走到桥上,跳了跳,确定桥很结实后,才跑了过去,超他们喊到:“桥能过,但很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只能想办法把他给弄醒了。”
“我来我来,这种事我最擅长了。”苏岩立刻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看着晕倒的严述。
江凌玥制止道:“你还是算了吧,你这表情再将他吓晕过去就不好了。”
旁边的风谦茗突然大声喊到:“一大群人向我们跑来了。”
还在晕着的严述一下子惊醒了,立刻躲到了风墨衍后边,问道:“哪哪哪……有有有,人人人……”
风谦茗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除了我们再就没人了。”他说完就从桥上跑了。
风墨衍立刻安抚严述道:“确实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只是这桥太窄,需要你自己过去,就将你弄醒了。”
严述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道:“好好好……的,墨衍哥,我知道了。”他说完小心翼翼的上了桥,风墨衍跟在他后面,江凌玥和苏岩也一起从桥上走了过去。
风谦茗和张玉玠一上岛,就将这座岛跑了个遍,发现了停靠在小岛旁边有一艘小船,他们立刻就坐了上去,拿起桨就划了起来。
风墨衍向风谦茗喊到:“别走太远。”风谦茗听到后立刻点了点头。
苏岩上岛后就找了岛上最高的那棵树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躺在了粗壮的树干上,看向远处的景,严述则在靠着树坐下,他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不停着拿着扇子扇着风。
江凌玥和风墨衍则下到浅水中去摸鱼。
三月的江水还带有一丝丝寒气,但对他们这些经常习武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风墨衍看到苏岩又爬到了高处,忍不住向江凌玥发问道:“我经常见苏岩喜欢爬到高处,他以前一直是这样吗?”
江凌玥看了一眼坐在树上的苏岩道:“一直是这样,自从他开始习武后,每次都想要爬到最高处,我们自小就没有父母,都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师父捡到他时在拉货的马车里,小时候有一回他问师父他的父母在哪里时,师父不想伤害他,就骗他说你的父母在远方,只要你认真习武,爬到最高的地方,看向远方,就一定能看见你的父母。”
风墨衍道:“所以这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
江凌玥点了点头道:“是的,即使后来他知道师父是在骗他,但他还是会执拗的爬到高处,也许他想这样他就真的能看见他的父母了。”
风墨衍道:“那你呢,你没想找过你的父母吗?”
江凌玥笑了笑,道:“我也想过,可我不知道去何处找,我不怨他们,他们既然不想要我了,也许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我只求活在当下,不再想追究过去的那些事了。”
风墨衍闻言没再问下去,害怕再提起让他伤心的事,便继续低下头去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