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代表入场。”报门的声音响过后,风轩走在前面,风墨衍、风谦茗和风铭泽三个人走在后面,投靠风家门下的人跟着他们一起走进张家本宅的比武场。
在主位上坐着的张桀,看到风家的人后立刻站起来,和风轩寒暄起来:“感谢风家能够出席这次的武林大会,上次在张宅闹得不愉快的事,还请原谅张某的唐突。”风轩听到后立刻就道:“上次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们风家素来以宽宏为处事原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说起来还要多谢张家主能够邀请我们风家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一阵不咸不淡的寒暄过后,他们就在指定的座位上坐下了。
风墨衍看着坐在在张家主位上的那些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张桀虚伪的在和来到的宾客交谈着,张灏和苏岩不停地谈笑着,花锦织坐在张灏旁边,神色有些冰冷,还有些疲惫,但他并未多看——上面坐着的人都跟他或多或少有些过节,直到看到张玉玠也在上面,他的神色才有所缓和,任何人都说张玉玠是废物,但他却不那么想,在张家让他觉得有好感的人除了张玉玠,再无他人。
当风轩在和张桀寒暄时,还站着的风谦茗早就看见了坐在上面的张玉玠,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高兴,等到他们坐在座位上后,风谦茗就朝那边招手道:“玉玠,等会开场宴结束后,我们出去玩。”张玉玠听到后,扇了扇扇子朝风谦茗点了点头,道:“好。”
风墨衍并未阻拦弟弟之后要出去玩的想法,他叮嘱道:“待会出去玩别走的太远。”风谦茗笑道:“放心吧,哥哥,有玉玠在,我是走丢不了的。”
正在和苏岩交谈甚欢的张灏,听到风谦茗和张玉玠的话后,狠狠瞪了张玉玠一眼,道:“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玩不死你,看看一天天你的样子,要不是担心你在风月镇尽干些丢我们张家人的事,这次武林大会才不要带你这个张家的败类来参加呢,你能来干啥?!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张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人......”坐在一旁正发着呆的花锦织,突然拦住了张灏,道:“其他人都在呢,少说几句吧,在怎么说,他是你弟弟。”张灏听到后一下子火了,道:“我训他还用不着你管...”之后张灏凑到花锦织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花锦织就不再说话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虽然来得人很多,声音很嘈杂,但风墨衍和风谦茗还是听到了张灏骂张玉玠的话,风谦茗真的很想冲上去替张玉玠去骂他,风墨衍拦住了他,道:“别去了,他们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去说什么。”风谦茗看了看张玉玠,坐在上面的张玉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感受到风谦茗看他的眼神后,立刻看过来跟他悄声的喊道:“我没事,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用担心我。”他说完后,就又继续看着来比武场的人......
“严家代表上场”喊门的声音又响过一次,那些就座的人就纷纷看向门口严家过来的人,清一色的全是女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流星锤,唯一的男的就只有手里不停扇着扇子不停冒着汗的严述,手里一样武器都没有。
为首走的是严家真正掌权的家主——严暨晨,也就是严清莲和严述两人的二姑,众人一听到她的名字,不认识的都以为她是个男的,再看看她的身段也怪不得没男人敢娶她了——长得虽然还可以,但身高七尺一身肌肉,这样的女的实在是无法让男人吃得消。
那些到场的男的一见到严暨晨,眼神都有些躲闪各自暗暗祈祷:“千万别让母阎王看上我。”
严暨晨和张桀寒暄了一会后,坐到了位置上,严清莲刚坐下来,就向风墨衍和风谦茗招手道:“如玉哥哥,黑炭哥哥。”风谦茗听到后又沉下了脸,喊道:“我不是黑炭!你这个小矮子说什么呢!”严清莲听到后道:“我哪矮了,我只是还没有长大,将来我一定会长得和姑姑一样高。”
到场的那些人听到后想:“还是别了吧。”
严述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张家众人,跟严清莲说道:“妹妹,我有些不舒服,趁开场宴还没开始,我先去一趟茅房。”严清莲道:“那么多人,你能行吗?”严述道:“找茅房这一点小事就不用麻烦妹妹了,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他说完就从座位上慢慢站了起来,尽量避开人群走了。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张玉玠慢慢站起了身,张灏不满的道:“开场宴还没开始,你干什么去,又想给我们张家丢人去吗?”张玉玠淡淡的道:“刚才水喝的有点多,我去茅房舒展舒展。”他说完就起身快速的离开了。
张灏看了一眼张玉玠离去的背影,轻蔑的笑道:“果然是个懒人,一天啥事没有,就只会跑茅房。”
等到所有邀请在列的各位武者全都到齐后,开场宴就开始了。
张桀在高台上念起了准备好的开场词:“九州大陆,人才辈出,今日在此举办武林大会,一是展示个人风采,二是增强各位武者实力,请各位满饮此杯,预祝这次武林大会能够顺利举行......”
张桀说完这段开场词后,就端起酒杯喝下,其他人也举杯预祝此次武林大会能够顺利举行。
风墨衍扫了一眼所到来的宾客,没有见到江凌玥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看来他是真的是不想再染世家的一点事情了,只愿他此生还能够行侠仗义,继续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吧。
酒过三巡后,一个人似是喝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到台前,先向张桀行了一礼,然后道:“听闻张家大公子的内人是歌女出身,还是风月镇最有名的头牌,不但会唱歌,还会作词谱曲,也算的上是有名的才女了,这开场宴既无丝竹,也无歌舞,不免有些单调,不如让这花锦织来唱一曲,来给我们这些没听过的人也开开眼界。”
他此话一出,跟着他一起来的人都随着他附和道:“要不然就让我们听一曲吧,我们也想在比武前来听一曲助助兴。”“就让花锦织唱一曲吧,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要是能在比试前听到歌曲,那岂不是件美事......”
除了风家严家的人没有跟着随声附和,其他惯走江湖的武者基本上都随声应和起来。
花锦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那群人喊道:“我不唱,我也不会唱。”她说完这句话后,其他人都不在随声附和,反而转为了窃窃私语:“没想到这张家人如此大度,看上的人却如此小气。”“就是,还不如我呢,要我是她,恨不得多给张家脸上多贴金呢......”
他们的喊声让张桀和张灏下不来台,这回花锦织又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更让他们面上无光,张灏狠狠瞪了花锦织一眼,对她耳语道:“你最好还是去唱一曲,不然,你就再别想踏出张家一步。”花锦织听完后像是被吓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张灏对她笑道:“这才像我们张家的人。”之后他向众人喊道:“刚才只是她有些紧张,担心自己没有准备好,现在她准备好了,可以为在场的宾客唱一曲了。”
众人一听立刻就停住了窃窃私语,看着花锦织从位置上一步一步走过来,虽然她走起来是挺正常的,但坐在台下的风谦茗学过医术,还是看出来了花锦织有些不对劲——她的腿好像是伤过,但不知道是如何伤的。
一直坐在台上的张玉玠站起身来也走过去,对张灏道:“我来奏乐。”他说完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来了一个埙,张灏看到后,并未制止笑到:“不愧是醉月楼的常客,就会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花锦织看了一眼张玉玠,等他吹了一曲前奏,她缓缓唱了起来:“塞外城郭燕低飞,和风吹散欲滴泪,男儿本有沙场志,何苦笙歌做侍童……”
一曲终了,人们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中,都忘记了去鼓掌喝彩,花锦织唱完后就慢慢回到了座位上,张灏拍了拍手看着她道道:“干的还不错。”
台下那些人听完后都纷纷赞扬起张家的好,觉得这次的武林大会一点都没有白来,张桀和张灏听着这些赞美之词,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风谦茗一脸听完后不怎么懂歌里的内容,他向哥哥问道:“哥哥,你觉得这首歌在写些什么?”
风墨衍道:“也许是写给某个人的,希望他能够像个战士一样坚强起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吧。”
“算了,管她写给谁的呢,明天的武林大会的第一场比试才是重点,哥哥要好好加油,宴会也快结束了,我去找玉阶玩去了。”风谦茗说完就站起身来朝张玉玠招了招手,张玉玠看到后也向他挥了挥扇子,站起了身,朝着他走去。
张玉玠路过花锦织的座位前,低声说了一句话:“他不是侍童。”然后就离开了。
花锦织听到后,突然间震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