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谦铭这时正看着在破旧荒宅里躺着的若凌。
他先是把一会他的脉,又看看伤口的情况,李言明在旁边提着盒子看着,他觉得伤口太深,并且血已经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流了不少,他要是能够救活那就真是活见鬼。
张玉玠看风谦茗神色有些紧张,问道:“能救活吗?这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还敢在风月镇闹事,刺伤的还是我们张家的人!”
张玉玠不满的叫骂着,唯一知道实情的袁政站在旁边冷笑着,但为了救活若凌的命,他随声附和道:“说的就是,这些贼人就该一网打尽才对!看他们还敢不敢随意伤人!”
风谦茗转身向李言明问道:“有没有带麻敷散?还有针灸?以及开疮刀、三棱针、平刃刀、月刃刀、剪子、镊子……”
李言明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道:“一听是刀伤,这些全都带着,然而现在即使有也没用,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里,不多时辰恐怕就会见阎王爷了!”
“别在这说丧气话!他还有救,你都带着就好,都出去吧,我自有办法。”
李言明放下药箱就识趣的离开,张玉玠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定要尽力而为救活他。”
袁政冷笑一声走出房门。
风谦茗看着若凌的伤口,先用针灸护住他的命脉,看见胸口原先有着被箭刺伤的痕迹,上面又有新有的剑伤:“这人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还是同一个位置?”
风谦茗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小心翼翼的操作着,心里也在思索这奇特的剑伤是这么来的——它表面刺伤的伤口虽小,留在里面就变成大痕迹,这样的剑伤……
他突然想到那天他闲来无事,去看哥哥和江凌玥比武时,江凌玥的剑刺向旁边的木柱子,那柱子表面虽然只留下一点痕迹,而这里面已经全部碎裂,剑拔出来后,那柱子就从中间断裂开来。
“这个人……不会就是昨晚哥哥和江凌玥追的贼人吧!”他想到这一点,手上行进的更快,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看一眼门口,随即又收回目光,现在救下眼前这个人,才是主要的目的,其他的问题过后再问也不迟。
风谦茗将他受损的筋脉一一补好,缝合上药,包扎,过后小心翼翼拔掉护住命脉的针后,立刻去把脉,气脉是畅通无阻,再俯下身听他的呼吸声,虽然微弱,但听起来没有阻塞。
门外的袁政黑着脸,盯着房内。张玉玠扇着扇子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着门里,他相信风谦铭的医术,但连李言明都说凶多吉少,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李言明看着门外干着急的两个人,由不住翻了个白眼,想着:如果连小少爷都救不回来,你们两个再干着急也没用!
渐渐日头已高,在快接近晌午的时候,紧闭着的房门缓缓打开。
风谦茗推开门,张玉玠、袁政、李言明都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风谦铭点点头,道:“他已经算是救活,但这之后不能移动,也不能沾水,需要静养卧床休息,但可能他是赶不上五天后的授业仪式。”
张玉玠松了一口气,道:“救过来就好,救过来就好。”
袁政也在那里高兴的道:“还是风小少爷医术高明,将我弟弟的姓名保住!真是妙手回春啊!”
风谦茗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的。”
“李叔,你把东西收一下,先回医馆报备,所用的药和东西全都记录在我的名下,从我的零用钱里扣除,我还要和玉玠说几句话。”风谦铭淡淡的对他说着,随后拉着张玉玠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走去。
李言明点点头,进屋里收拾一下药箱就往回走,袁政进屋照看着躺在床上的若凌。
风谦茗拉着他往僻静的地方走去,张玉玠不解的问道:“谦茗兄,你要拉我去哪?”
见他这样发问,风谦茗没有回答,直到走到一条没有任何人的野柳树下,他才停下脚步。
风谦茗开口第一句就问道:“张玉玠!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张玉玠被他这样一问愣住了,道:“没搞什么呀,就是今天让你救了一个要将在张家学武的人。”
“他会不会在张家学武,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我要问你这个人是不是被江凌玥的剑刺伤过?”风谦茗着急询问着。
张玉玠挠挠头,道:“被江凌玥的剑刺伤?这我也不太清楚啊,我昨夜去争艳楼玩,见雨下得大,快寅时才往家赶,在路上碰见一个倒在雨水中的人,我见他带着张家习武者的玉佩,而这么晚回去吵醒他们被我哥知道肯定少不了他的一顿打,所以将他救下,后移到这所荒宅,但他在这之前去了哪,做过什么,我一概不知,昨晚我先请夜间你们医馆坐诊的李叔看了一下,说是没救,早一些时才慌慌张张的来找你,找你的途中碰见那个袁政,他是随着就床上躺着那个若凌一起来报名的师弟,今早起床袁政见若凌不在,在路上寻找他,我刚巧碰见将事情告诉他,那阵才赶过来,难不成那个若凌真的是昨晚被江凌玥的剑刺伤的!?”
风谦茗听到他的一番话后,时间地点差不多能对的上,道:“昨夜将近亥时的时候,我们风家来了个寻求庇护的姑娘,她说有贼人在追赶他,我哥和那个江凌玥还有那个苏岩都去追赶贼人,没过多久,这贼人没追到,苏岩还受伤了。”
“之后他们又去追,但还是没有捉住他而在回来的时候仿佛还因为这事情闹得很是不愉快,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风谦茗说道这里不由得心情低落。
“原来是这样,说不定你今天医治的这个人确实是昨晚我救的贼人,但我对你说的这件事情是毫不知情的,只是觉得来我们张家习武就是我们张家的人,所以出于好心,才搭救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交由你们处置吧!”张玉玠虽然这样说着然而他的心里异常紧张,如果风谦铭同意这样做,那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风谦茗听到他的一番解释后,缓和许多,他觉得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张玉玠只是不小心遇到发发善心就助于他,几次接触下来虽然他爱玩爱闹,但他的心是不坏的,他相信张玉玠所说的话。
随即,他摇摇头,道:“昨晚那姑娘和我刚才救的这个人看起来都会武功,想必一定是什么江湖恩怨所引发的争斗,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两人算是扯平而已,如果他们自己都解决不了争端所在,外人终归还是外人,不了解其中的故事就还是少管。”
张玉玠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道:“这姑娘要是醒过来,你先问问她情况,这里我也会问他的,到时候我们互相交换情报。”
“好!”风谦茗同意他的想法,交谈完后,风谦茗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起来,张玉玠笑道:“真不好意思,这么早叫你起来,还没让你吃上顿饭!”
“知道就好!那你还不快请客!”风谦茗不高兴的打了一下他的头。
张玉玠揉着道:“自然是要请的,快走吧。”他拉着风谦茗就向朱雀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