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
肖免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嗯……”慢慢地一手抱着头起身,却是看见了另一手搭在……
一件里衣身上!
而这件里衣又明显不是自己的。
它它它看起来……是个男人的里衣!
慌忙地移开爪子,看看自己的衣裳。
还好,没换过。
若是被发现是女子身,可就麻烦大了。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那人用被子蒙着头,看不见长相。
“你就这么对我?昨晚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撒手的……”委屈巴巴的音调,以及……磁性低哑的声线。
“六王爷?!”肖免想下床行礼,却被冷归拉住。
“昨晚的事,你可记得何?”
“……”嗯,这么一说……
脑子里浮现了他喝了烈酒的画面,随后……
冷归来接他,送他会寝殿,喂他吃饭,还有,他拉着冷归不让他走……
小乌龟为了她……
“……事件记得。被殿下…抱在怀里也记得,其他就……”
冷归面上一喜。
还好他没有记得自己脸红的那些样子。
肖免恨不得现在就找个洞钻进去,他昨晚可是干了什么!
悄悄抬头看冷归的脸色。
好像……不生气?
还好。
可是。
心脏又是一阵不对劲儿。
说好了,不许再对小乌龟有非分之想的。
若是真的传出了什么谣言,最后最不利的也是冷归。
堂堂六王爷,喜欢男子……
自古以来,王朝就有规定,皇家人不得出现龙阳之癖,阴柔也不行。
若是发现仍不悔改,轻者直接剥夺皇位,重者……
乱棍打死。
要知道,那可是下人的惩罚!
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肖免私下查过,历史记载曾经有几位这样的,喜好龙阳,最后,陛下再喜欢他们的办事效率,也无济于事。
仍是按法办了这几人儿。
罢了罢了……控制距离!
“……嘶!”头疼欲裂的感觉。
“鲜少喝烈酒者,次日自是会头疼。孤去膳房拿些醒酒汤。”起身穿着昨日那件外衫。
“诶,”在他风尘仆仆出去前,肖免叫住他,“六王爷不必了。臣不是很头疼,过会儿会自行去拿。有劳六王爷了。”忍着头疼说的。
“……嗯。”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啊。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的!
*
宽衣解带,换上骑装,英姿飒爽的少年立于铜镜前。
黑色带皮制的骑装完美地贴合身体,勾勒出精瘦的线条。
肌肤似雪,三千墨发束起,如瀑般淌下。
眼角还带着余绯,眼似蓝宝石的透亮光明。
“一身正气,姿容无人能及。”
门边的人儿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十字形容道。
“白柠?”转身看着他,“你怎的来了?”
“喏,王爷吩咐我把这醒酒汤弄来。”见肖免接过,很快的喝掉后还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继续道,“刚刚那句话是我几日前看见的啊,你可别放在心上。”
呵,几日前看见的?
就白柠这记性和什么都不放心上的性格,能记住这个还来夸他?
“莫不是见鬼你才会看书。”冷冷一句,拆穿他的谎言。
“啊,是是是,是王爷让我说的,行了吧?不过小爷我这也真是佩服你。闻着就很苦的汤你居然眉头都不皱就喝下去了?”匆忙转移了话题。
“我就当你是夸我。”情绪些许缓和,剥开一颗奶糖放在嘴里。
冷归……刚刚好像……
是在让别人代他说情话?
她的小乌龟,还真是……可爱啊。
“嗯。还有事儿没?”
“有有有!今儿个皇上带大家去打猎,打完的猎物,晚上举办烤猎大会。”想想,打猎完散出的肉香啊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嗯,终于不用操心苏檬了。
外等异性不得组队,所以让她和宫里的那位妍妃好好打个交道也是桩好事。
“还有么?”
“明儿早还有古韵大会,”那玩意儿他可不在乎,“不过明儿下午,是才艺大会啊!可赏美人儿优美的舞姿,好看的身段,细柔的歌喉……”
得,皇上这是不死心啊。
还想着怎么把那皇妹塞到她这儿呐。
“哦。”清冷的音色带着几分不耐,扯下挂着的披风,抓起墙角的箭筒和弓箭,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好帅啊~”“啊!……”一群花痴的声音。
肖免充耳不闻,却见冷归站在两匹马中间。
“棕马,你的。”只说了四字,便骑着一匹枣色的马飞驰而去。
摸摸鼻尖。
小乌龟真是……什么都知道。
连自己喜欢骑棕马这事儿都知道。
太……用心,太可爱了。
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想着,脚下的动作不停,跃上马追逐着那匹枣色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