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功法太过玄妙,到了深层便深奥难懂,也会遇到修为的障碍。且不说能否体悟真髓,只是炼到了七层圆通以上的层次,每次出招都能发挥出快的极致,每一招都要消耗极大的内力。实在太大太多,对低境界修者来说,几乎相当于爆体发招,必需依仗极为浑厚的内功作为保证。是以炼神境中层以下未能结化元丹的,根本发不出两剑,内力基本就会耗尽。以当今天下形势观看,似乎并没有人真正能将剑法炼到那种程度。
神秘老者自称将近两百岁,体内真元鼓荡,浩瀚博大,杨禾看不透他的深浅,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修为,至少在炼神境以上,极有可能已经结化元丹。秘笈都是他的,不用说其中武功早就练成了,只不知他的剑法炼到了何种境界。
杨禾越想越是心惊,第一招,老者肯定没有使用这其中的武功,不然自己应当没有出手的机会。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实在太恐怖了。
快,可以置任何高手于死地!唯疾不破,唯快不破!以快入道,剑道至境!
:“这是无敌的高深功法,不破的神功!。”
:“任何剑法,不管招式如何繁复庞杂,最终的变化都只能归结于刺,削,劈,拖,打,剁,弹,挑,八个字,万剑归宗,只求简之极,快之极!。”
:“可惜其中的运气功法太过玄奥复杂,非是一朝一夕所能练成,但是接下老者两招,似乎并不需要通篇练成,只要我能练成其中一招,练到深层境界,自然可以应付过去,这样容易得多了。”
杨禾想了想,便选择了第一篇——刺之道。
杨禾行事素来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当下便就着灯光,将第一篇刺之道的经文从头到尾细读三遍,一字不差地默默地记在心里。便在石盘膝而坐按照书中所述之行气线路方法调气循环五遍,待牢牢记孰了功法,一跃而下。
铮,莫愁剑轻握在手中,九阴真气提起,依照功法运行,内息偱行不止,片刻之后,杨禾虎目猛睁,一声断喝,莫愁剑发出一刺。
冲着洞口方向,十余丈距离,在急速的压迫中一晃而过。极快极猛,耳目竟不受急速冲击的气流影响,依旧聪明。
:“铮。”莫愁剑刺中洞外一块巨石,火花中,巨石爆碎,四散飞射。:“第一层——破体!。”
一剑击碎巨石,乃浩荡九阴内力之功。瞬移十余丈,剑出如电闪,快,疾,才是大神通剑法的奇大威能!
刺之道,疾之道,破体之境,最基础的境界,隐隐已有惊世之力。
就在进入破体境的刹那间,杨禾心与神会,恍然而悟,大神通剑典根本不需全篇修成,只需炼成其中任何一篇功法,到了极深层次,自能无敌与天下,贪多反而不得。
杨禾的九阴武功修为已突破炼气境中层,虽然当中因取巧而导致在内力浑厚上,远不及同境界的高手。但是境界高了,眼界和见识自然也高,大神通剑术的前三层他都能理解,但是点灵境以上,以他目前修为境界尚未能窥其堂奥,只觉得玄奥无比,难以测度。
:“这些或许已经足够应付状况了,继续修炼第二层,合意。”
合意境需要在行气的过程中行云流水,意念一动,内力便需沿着偱行之路自然流淌,天然循环,心中再不能有丝毫引导真气选择经脉的念头,更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不定。就像水流过沟渠,顺势而下,依循着早已固定的路线,自然而然望地处流淌。这不禁需要将功法炼得纯熟,更需在经脉歧路上封存意念,不使误入歧途。
杨禾苦苦修炼,练了一个时辰已将功法炼到纯熟,紧接着便在所经经脉的歧路上封存意念,筑堤起堰,断绝气流岔道。
刺之道,偱行路线复杂,所经经脉众多,杨禾循着路线一一将岔路封死,使真气流畅。此事工程浩大,极为不易,幸好杨禾心智坚定不移,一一布置,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将最后一个岔路封起,一声长啸,一道残影掠过,身躯已立在树梢之上。
:“嗤嗤嗤……。”
树干上出现了五个剑孔,整齐一列,丝毫不乱。
:“哈哈,哈哈,合意境,你小子悟性不差,勤奋也足,身受重伤之下,只一夜就练成了两层,不简单!。”
不知何时,老人站在洞口的高处冷冷地发笑
:“我妹妹呢?快把她交出来,这件事与她无关,你带她下来,我来接你两招!。”杨禾愤然说道,看了看肩上的是伤口,不知何时竟已愈合,只留下了一个微微凹陷的伤疤。
:“你妹妹就在山洞里,你打败我,我自会交给你,或者你够本事,自己带走她,那样就不止是接我两剑那么简单了。”老者冷然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什么?我自己带走她?。”杨禾心念电转,脑海中一个激灵,突然间明白过来,张口大骂:“老匹夫!你给我等着!的老混蛋!。”
残影再闪,杨禾掠下树梢,一晃身,蹿回石室之中,心情激动无比。
:“青青,你要是听到我说话,就弄出点儿响动来,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杨禾对着石室的四壁不停地询问,一边问,一边拿手指轻轻扣动,附耳听声。
叩遍了四壁,敲完了地砖,处处都是厚实的山体,并无密室暗道之类的隐秘所在。青青到底藏在哪儿呢?
杨禾目光缓缓扫过石室中的每一个物事,然后,锁定在石床之上。
:“只有你了,别叫我失望。”
杨禾上前把石的软草全部扫下地去,轻轻扣动石床的床体。
:“咚咚咚。”空洞的回声传来,如空谷天籁之音,每一声都紧紧敲在杨禾的绷紧心弦上。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是青青,她一定藏在这儿,这……这石头是空心的!杨禾惊喜兴奋,迫不及待地想打开石床,一探究竟。
:“老匹夫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青青藏进石床里,这石室之中一定有打开石床的机关枢纽,在哪儿呢?。”
杨禾绕着石床走了一周,探手在四面摸索,却未发现任何异状。
:“看来机关设计的相当精致,用手摸不出来,太黑了,石床的内侧看不到。拿火来照照。”
杨禾心念一动,探手去取石桌上的烛台。
这个烛台与石桌本是同一块大石一体凿成,取之不下的,这一点杨禾早就知道,他就是要以腕力硬将它折断拿下,不料,一折之下,烛台竟出现微微的动摇。
:“咦?有古怪。”
杨禾俯身细看。
石灯火光跳跃,照亮了整间石室,唯独照不到自己足下,一团黑影笼罩底座。杨禾抽出莫愁剑,放一侧反射灯火烛光,倏然间,灯下一片光明。
这时杨禾忽然发现,石桌与烛台底座连接之处,原本一体浑成的纹理和凿痕,此刻竟形成了微微的偏移,错了位。两者交际赫然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细小缝隙。
灯下黑!缝隙隐藏在灯下黑影中,自然而然受到阴影的遮掩,非是有心者,谁也发现不了。
好深的心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灯下黑,很难想到那里藏着秘密。
:“咦?石桌与石灯不是一体,难道这是机关?。”
杨禾握紧灯台,轻轻旋动,居然没有反应,反旋,也无反应,上提下按都是无用。
:“怪了,这个明明是个机关枢纽,怎地打不开?难道机关之中还有锁?。”杨禾定睛细看,上下打量。
:“倘若真的有锁,只能是石桌了,这桌子也有古怪?。”
杨禾双手把住桌沿,左右奋力一扭,吱地一声,石桌竟给正向旋转了九十度,再转也转不动了。
由于灯台在石桌的中心位置,从哪里看都是一样,若非桌上放着那本大神通剑典,根本就看不出石桌已转动了。
:“原来如此!。”
杨禾心中一喜,再次握住烛台,左右一扭,扎扎扎的机括声响中,石床的上板盖缓缓缩入石壁,露出箱体的内部来,整张石床竟似一口石棺。
烛光下,青青两眼骨碌碌地转动,望着杨禾脸上充满喜悦和焦急,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显然是给人制住了穴道。
:“啊,青青!。”
杨禾痛呼一声,纵身扑上,探手将她从石棺中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里,不胜喜悦。
:“对不起啊,二哥太糊涂了,到现在才想到你被困在石床里,二哥带你去喝水,去吃东西。”
到现在,杨禾才明白老者那一句话的意思。:“她就关在山洞里,她一直就在你身边。”虽然他从未说是哪一个山洞,可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瞧着高处,那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毕竟当局者很少有人能想到,劫匪劫持了人质,会藏在苦主家里。
这又是灯下黑的效应。
这老家伙!太可怕了!武功倒在其次,更厉害的是他深沉机心,不动声色间,便让你坠入彀中。若非杨禾机警,听出了他话中的些许弦外之音,到现在恐怕还蒙在鼓里,不知所措呢。
:“青青,咱们走。”杨禾顺手解开了青青的穴道,抱着她向洞外疾走。
:“哥,快跑!机关马上就要启动了,大门要关闭。”青青一开口,立即大叫提醒。
:“什么?。”杨禾吓了一跳,一转身,只见洞口轰然降下一道石门,眼见要封闭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