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吕哲颓废的坐在床边。
病床上,艳雅已经昏迷了八个小时,仍旧没有醒过来。
窗外黑漆漆的夜和室内冷清的白炽灯,交相辉映。
咯吱。
房门被推开,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吕哲看见袁西墨,刷的起身,“怎么还没醒!”
“我刚刚跟专家组开完会,艳雅体内有三种物质在作用,一个是毒品,一个是未知病毒,还有一个是之前她服用的调理胃病的药。”
“袁西墨,我听不懂这些,你告诉艳艳什么时候会醒,什么时候会没事。”
“估计明天早上会醒……”袁西墨迟疑了一下说道。
“袁西墨,告诉我实情。”吕哲眉心紧锁。
半晌,袁西墨沉沉的开口,“吕哲,我们没把握。”
“什么叫没把握!”吕哲惊恐的看着袁西墨。
“我们现在能掌握的只有艳雅吃的胃药的成分,毒品的成分和病毒的成分,我们都不确定。”袁西墨沉声说道。
吕哲盯着袁西墨。
“如果,不能尽快确定病毒和毒品的成分,我们只能实验着解毒。”
“实验……解毒……”吕哲身体猛地一晃。
“实验解毒,就意味着,可能找不准,药物作用之后的结果,谁都无法预测,可能某项器官出现问题,也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还有可能……”袁西墨顿了一下,“会没命。”
“不,不要,袁西墨,我求求你,要救艳艳,我求求你。”吕哲一把抓住袁西墨的胳膊,他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不能让艳艳出事,她残了,我养,她不醒,我照顾,我不能没有她……”吕哲声音哽咽。
袁西墨重重的握住吕哲的手,“我会尽力,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找成分。”
吕哲猛地想起,艳雅是去执行任务才会被人下毒,立刻找出艳雅的手机拨了赵锦川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赵锦川和周先锋一起到了医院。
看见艳雅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两个人都心口闷痛。
“艳艳去找的人是谁,抓起来问成分。”吕哲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定罪的证据,即使抓了人……”周先锋拧眉开口。
“你什么意思!艳艳生死未卜,管她什么证据,你们告诉我是谁,我去抓人!”吕哲一把抓住周先锋的衣领,他真是恨毒了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艳艳还好好的。
“吕哲,你冷静一点。”赵锦川开口,声音低沉。
“我特么冷静个屁,躺在那的是我老婆!”吕哲气急,一把推开周先锋。
“吕哲。”袁西墨上前按住吕哲。
吕哲头靠在袁西墨的肩上,眼眶红的厉害,他的心太痛……痛的理智全无。
“吕哲,你陪艳艳,我跟他们谈。”袁西墨说道。
吕哲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完全没了主动行动的能力,被袁西墨按在座位上。
袁西墨叹了一口气,示意周先锋和赵锦川跟他一起去办公室。
三人一起出了病房。
袁西墨办公室。
白慕城刚刚赶到,艳雅出事,袁西墨通知了白慕城,很多事有白慕城和赵刚帮衬会容易许多。
“两位吕哲的情绪过于激动,有什么得罪的,海涵。”袁西墨开口。
“是我们轻敌才害的艳艳出事。”赵锦川拧眉。
“时间紧迫咱们开门见山。”白慕城开口。
赵锦川和周先锋看向白慕城。
“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配方救艳雅。”白慕城说道。
二人点点头。
“我明白二位身负公职,有很多的情非得已。”白慕城缓缓的说道。
赵锦川和周先锋互相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不想去抓人,而是毒贩都狡诈,那个人能在艳雅见她的时候就做好出击的准备,说明她的准备是充分的,我们这样上门,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赵锦川说道。
周先锋跟着点点头。
“告诉我是谁,我去做,有些时候,程序上不允许不代表不能做,你们有你们的难言之隐,我有我的不可说。”白慕城看着二人说道,他目光如炬,不错过二人每一个表情。
“如果二位不方便说……”
“方便,莫丽丽,艳艳的同学,她们前几天刚刚见过。”赵锦川说道。
周先锋顿了一下,“N市最近有几宗大的贩毒案件,我们怀疑跟莫丽丽有关,艳雅和她是同学,这种情况,她去接触莫丽丽最容易。”
袁西墨蹙眉,他知道警察的神圣职责,但,艳雅落得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控制不住有几分怨念。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去找莫丽丽,这件事二位就当从来没说过,我们也没见过面。”白慕城说道。
“白先生,莫丽丽在N市的落脚点,我们初步锁定了三个。”周先锋说道,拿出纸笔,把地址写下来,交给白慕城。
“多谢。”
“谢字,我不能担,艳艳会被人算计,是我的错,这些事本来跟她没关系的。”周先锋神色哀伤,有段时间缉毒队和刑侦组一起合作,艳雅帮着他抓了不少人,艳雅是拼命三娘,聪明、果断、不怕死……
“二位,我先去忙。”白慕城没再客气,起身出门。
袁西墨也送二人出门。
白慕城和赵刚带着人,连夜去了莫丽丽的三个住处,结果,都没有人。
“毒贩都是非常机警的,她既然给艳警官下了毒,就会预料到咱们的人会上门,肯定是搬走了,我让人查。”赵刚说道。
“赵哥……”
“客套话别说,我和艳警官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吕哲那小子难得有合适的人,咱们做哥哥的,该做的必须做到位。”赵刚拦住白慕城的话。
白慕城点点头。
“你先回去照顾弟妹,她怀着孕,和艳警官关系又那么好,暂时别让她知道。”赵刚叮嘱道。
白慕城点点头,他和赵刚的想法一样,温雅要是知道艳雅生死未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白慕城把这边的情况和周先锋沟通了一下。
周先锋和赵锦川也开始行动,大家一起找莫丽丽。
但,莫丽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完全没有消息。
*
医院,病房。
吕哲守了艳雅整整一夜,到早上六点钟,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阳光微微有些刺眼,艳雅吃力的睁开眼睛,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面她一直在跑,身后一个影子一直追着她。
艳雅很生气,为毛要跑,应该停下来跟他打,管他是谁,做逃兵不是她的风格,但,大脑似乎指挥不了身体,她的腿停不下来,就是跑……
艳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停住脚步,梦境一下消失,她醒了。
艳雅动了动身体,很无力,她用力的攥了攥手,手背上微微刺痛。
艳雅看过去,竟然还挂着水,吕哲趴在那,看不清表情。
艳雅唇角扬起,真是越来越完蛋,竟然被几个毛蛋撂倒……
她一动,吕哲就醒了。
“艳艳,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吕哲立刻问道。
“我……”艳雅张开嘴,声音却怎么都出不来,她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我……”
她的唇在动,但,完全发不出声音!
艳雅抬手指着自己的嗓子。
“没事,袁西墨说急性胃肠炎引起的并发症,你这几天就乖乖的不要说话,养养嗓子。”吕哲宠溺的一笑,抬头看了看艳雅的吊瓶。
“你说说你,非要跟我情敌去吃饭,要是不去是不是就不用遭罪了。”吕哲打趣的说道。
艳雅微微泛起的疑惑,在他的打趣下消散,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满。
吕哲笑的温暖,身侧的手,已经紧紧的攥成拳,指尖深深的刺进肉里,浑然不知。
艳雅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饿了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肠胃不好,只能喝点小米粥,蛋也不能吃。”吕哲叽里咕噜的说着。
艳雅闷闷的看着他,不给吃,艳姑娘表示自己不开心。
“你乖乖的等我。”吕哲帮艳雅掖好了被子,抬眸,艳雅已经又睡着。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脚步有些踉跄的出了病房。
随后袁西墨进门。
吕哲跟他说了艳雅的情况,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
失语、嗜睡。
袁西墨带着专家组给艳雅做了检查,艳雅仍旧没有醒过来,中午的时候醒过来。
“小馋猫,吃粥。”吕哲笑着开口。
艳雅想撑着胳膊坐起来,吕哲立刻上前扶着她起身,帮她把枕头放好。
艳雅暖暖的一笑,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她能感觉到吕哲对她的好,心里很舒服。
吕哲不提时间,已经让人把病房里的时钟弄走。
一口一口喂艳雅吃粥,吕哲想,不管怎么样,能吃就能有点体力。
艳雅吃了三口之后,开始呕吐。
吐了吕哲一身。
“没事的,肠胃炎都是这样,吃了会吐,袁西墨说的。”吕哲一边整理自己,一边说道,毫不介意,语气平稳。
艳雅微微蹙眉,她有些歉意的看着吕哲。
“是不是觉得我真是太好了,也不嫌弃你,其实我是嫌弃的,但也必须表现好,万一你生气,等你病好了,吃苦的还是我,我这是有远见。”吕哲笑嘻嘻的说道,他心里痛的血肉模糊,却强迫自己笑的自然灿烂。
艳雅无声的轻笑。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忽然看透决定嫁给我是不是?”吕哲看着艳雅说道。
艳雅笑笑,眸底满是温柔,发自心底的温柔,是一个女人对自己深爱的男人才有的温柔。
蚀骨温柔。
吕哲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
艳雅歪着靠枕上睡着。
吕哲脸上的笑慢慢的落下来,他轻轻的抱着艳雅躺好。
“艳艳,你好了,我们就结婚,你不好,我们也结婚。”
“你是我的,知道吗?”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想都不要想甩掉我。”
“就算以后真的,真的,真的不得不面对死亡,你也和我葬在一个骨灰盒里,这叫抵死纠缠,我给你的浪漫。”
吕哲坐在床边,一句一句的说着。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吕哲索性趴在床上,哭的像个小孩。
忽然手上有一个轻轻的力度,缓缓地拍着他。
吕哲惊愕的抬头。
艳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艳艳,我,我眼睛疼……”吕哲抬手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艳雅摇摇头,手指在吕哲的掌心慢慢的写到,‘我,到底怎么了?’
艳雅虽然不能说话,但不代表她不能思考,早上醒来的时候,吕哲虽然很努力的表现的自然,但艳雅本能的觉得有些别扭。
之后她睡着,再醒过来的时候,吕哲手里拿的仍旧是小米粥,他说是早饭。
虽然病房里没有时钟,但外面的阳光已经和早上大不一样,艳雅意识到事情不对。
她吃了几口就吐,吕哲笑的自然说的自然,这些都不对,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吕哲总是心疼的要命,这会儿明显,他想掩饰什么。
于是,艳雅佯装睡着。
吕哲的话,她都听见了。
好的了,好不了……
如果只是肠胃炎,根本就没有好不了一说。
吕哲看着艳雅,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他真是没用极了,艳雅那么聪明,他竟然以为自己能骗得了她……
艳雅吃力的抬手,轻轻的擦着吕哲的眼泪。
吕哲一把抱住艳雅,很用力,想把她直接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艳雅轻轻的拍着吕哲,安抚他的情绪,良久之后,吕哲才平复了情绪。
艳雅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缓缓的写着,‘你陪我,我不怕。’
吕哲眼眶泛红,他知道事已至此,肯定是瞒不住了,把她中毒的事情告诉了艳雅。
艳雅眸光微微聚拢,莫丽丽……
艳雅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袁西墨治疗起来就容易了很多。
他带着专家组给艳雅反复的检查,他们要检测她血液的变化。
当天晚上,艳雅再度高烧,整整一夜,高烧不退。
吕哲急的嗓子里全是水泡。
第二天一早,周先锋和赵锦川都到了医院。
他们和彻夜未眠的吕哲一起等在急救室门前。
九点,急救室的灯,吧嗒灭了。
“袁西墨。”吕哲吃力的起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旁的赵锦川伸手扶了一把。
“吕哲,让艳雅的父母过来吧。”袁西墨神色凝重。
“叫他们来干嘛,艳艳呢?”吕哲一把抓住袁西墨的衣领,低吼道,他的声音本来就沙哑的厉害,这会用尽力气,像是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艳雅现在的情况很不稳,我们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袁西墨伸手抱住吕哲。
“不会,不会!”吕哲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袁西墨急忙让人把吕哲送去急救。
最后,赵锦川通知了艳雅的父母。
艳妈妈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像纸的艳雅,心疼的都麻了,“这怎么回事,我的艳艳怎么回事,躺在这干嘛,起来训练。”
艳妈妈踉跄的上前,想去抓艳雅的手,被艳爸爸抱住。
“艳艳不会有事的。”
“当然不能有事,我的艳艳还那么年轻。”艳妈妈扑进艳爸爸怀里,痛哭失声。
赵锦川和周先锋都背过身偷偷的擦了擦眼泪。
*
N市某处豪华别墅。
莫丽丽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抹胸短裙,优雅的坐在耿宁的身边。
“怎么了,情绪这么差?”
耿宁看了莫丽丽一眼,“艳艳的情况,你知道吧。”
“知道啊,你刚刚看的时候,我就看了,病危嘛。”莫丽丽唇角勾着好看的笑,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轻轻的摇晃送到耿宁面前。
耿宁看了一眼杯子里猩红的液体,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
“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噗,她的好姐妹,从来都只有温雅一个,我怎么可能走进她的心里。”莫丽丽轻笑着说道,随手放下一杯,自己的那杯轻轻的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你是心疼了吧。”莫丽丽看着耿宁。
耿宁眸底一片森寒。
莫丽丽嗤笑出声,“心疼你还用她试药,你不会不知道每一次的药人有多惨吧?她身体受不住,就会死。”
耿宁一把推开莫丽丽。
莫丽丽手里的杯子一歪,红色的液体落在她的胸口。
“耿宁,你干嘛,下药的人是你,想毁了她也是你,你……唔……”
莫丽丽惊恐的看着忽然欺身而上,一把掐住自己脖子的耿宁,“你……”她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双手用力的想要推开耿宁的手。
耿宁自上而下看着挣扎的莫丽丽,神色狰狞,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莫丽丽的瞳孔慢慢放大,她吃力的想要摇头,让耿宁松开她。
但耿宁的力度一点没减,像是,真的要掐死她。
“莫丽丽,我给艳艳下的是什么药我心知肚明,她会不会死也要看我的心情,她是我的只有我能动,你特么一个连鸡都算不上的下贱女人,有什么资格动她。”
耿宁声音森冷的开口。
莫丽丽猛地惊了一下,耿宁知道自己在餐厅安排了人,在艳雅的饮料里下了药……
莫丽丽这会儿是真的怕了,以前耿宁也打过她骂过她,但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杀意,现在,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要杀了自己。
莫丽丽想开口求饶,但喉咙被掐住,她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咔嚓。
莫丽丽头一歪,彻底的没了气。
耿宁松开手,随手抽出湿巾,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拭,对不听话的人,他从来不会手软。
“少主。”门口出现一个黑衣人。
“毒品和病毒的成分都准备好了。”
“嗯。”耿宁淡漠的应声,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心软过,但是,艳雅,他放不下,自然也就舍不得。
黑衣人颔首站在门口,等着耿宁的吩咐。
“准备一份资料,药人实验的资料,淘汰的,和这份一起放在莫丽丽的窝里藏好,把人给我弄过去,动静弄大点,让邻居发现,她被杀。”耿宁沉声说道。
“是,少主。”黑衣人没有任何的询问,应声扛起莫丽丽的尸体大步出了房间。
耿宁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神色阴冷,艳艳,我不是想放了你,只是不想我的计划被人打乱而已。
一个小时后,警车到了N市某小区。
房间里被发现的女死者正是莫丽丽。
赵锦川和周先锋两个人连夜赶到现场,二人亲自参加搜查,李辛泽和晓晓等人也知道了艳雅的情况,大家都红了眼睛,现在唯一的嫌疑人死了,他们在房间里能找到的可能关系到艳雅的命!
谁都不敢马虎。
*
白慕城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把艳雅病危的事情告诉了温雅。
艳雅是温雅学生时代唯一的挚友,如果艳雅真的……温雅不知道,那会是温雅一辈子的痛。
温雅听白慕城说起艳雅,当时就懵了。
她根本没办法接受之前还生龙活虎的艳雅,病危……
哭着去了医院。
病房里,艳妈妈一直在哭,艳雅一直在睡,她怎么叫都不起来。
艳爸爸环着艳妈妈,心痛的厉害,也时不时的抹泪。
吕哲坐在病床前面,脸色惨白的,手一直握着艳雅的手,他想好了艳雅要是没了,他就跳楼,她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做了鬼肯定也稀里糊涂的,自己必须照顾她,跟她在一起。
温雅坐在艳妈妈身边垂泪。
没人说一句话,气氛压抑的让人呼吸不畅。
袁西墨急吼吼的冲进来,一把推开病房门。
所有人都本能的抬头看向他。
“找到了,赵队他们在莫丽丽的住处找到了成分配比表,专家组已经在研究,初步判断,成分表是真的可能性极大。”袁西墨大声说道。
吕哲抬头看着袁西墨,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所有的花都开了。
他刚刚都在想怎么立遗嘱,怎么选墓地……
艳妈妈喜极而泣,抱住艳爸爸,“艳艳会没事,会没事。”
温雅靠在白慕城怀里,轻声抽泣,白慕城收紧怀抱,低声安抚了几句。
袁西墨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纠结了一下,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配比表是真的,但,专家组的医生说,根据这个成分表,保住命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就说了,袁西墨知道,人在,对大家而言就是好的。
病房门又一次被推开。
众人看过去。
“袁医生,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