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承袭凤王之位的事,自然受到了以柳临年为首的朝臣的反对,可奈何嫡长公主承袭凤王位本就是遵循后秦礼制,而墨子晋所担的太常寺卿之职正涉及礼乐之事,又是墨家出身,若说旁人与他议论此事,自然是在说笑,再加上叶家授盛衍旨意,支持此事,所以凤王的册封大典在准备了两月之后还是成功举办了,盛长歌自然也顺利拿到了凤令军的兵权。
“这一眨眼便已是十月份了呢……”红镜望着正站在廊下的盛长歌笑道。
“是呀,”盛长歌看着院中被雨打湿的常青树,晶莹的水珠顺着纹路落下,又渗透进青石板中,“不过两月时间便从长公主府搬入凤王府中,个中光景自然大不相同了。”
“四国会议算着日子也快了吧,长陌随着我学了这许久,却也不过是嘴上功夫,到底如何,想是还需好好体验一番才是。”
两月时间除了凤王的册封大典并没有其他大事发生,先前北边的一些边境摩擦也成功解决,因此这两月对于旁人来说或许过得飞快,但对于在盛长歌身边学习政务的盛长陌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好捱的事物。
“主持四国会议?”凤王府东院中传出一道震惊的声音,院中人一身藕色重绣云纹长袍,身姿挺拔,似是又长高了些,已经完全不同于两月以前的弱不禁风,正是方才发出惊呼的盛长陌。
“不错。”盛长歌修剪着面前的菊花盆栽挑了挑眉,那菊花花瓣成棕红色,花开向四周伸展,瓣向上卷曲,形如凤凰展翅,近中部花瓣向内抱卷,以似凤凰朗朗起舞,中外花瓣,花色红黄相映,光彩夺目,正是宫中新进的菊花名品——“凤凰振羽”。
“可是,”盛长陌皱眉,十分为难的模样,“先不说上有皇长兄和三皇兄,就单说是同六皇兄比,我也是比不过的。”
“哦?”盛长歌闻言笑了笑,又问道,“俨王与岐王另说,只是这逸王你又是如何比不得呢?”
盛长陌眉头紧锁,却也不敢随意发言,半晌才犹豫道:“如今柳家势大,朝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便是叶家,而六皇兄的生母宸妃正是出自这名门叶家,近两年也是颇得父皇喜爱的。”
逸王的生母宸妃,出身叶氏名门,乃是正正经经的闺秀大家,与端懿皇后几乎同时期入宫,本是不受重视,却在端懿皇后死后逐渐受到盛衍宠幸。这几年逸王得势,宸妃与叶家更是前朝后宫相得益彰,颇有些与柳贵妃争锋的意味来。
盛长歌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盛长陌所言的确是大部分人的想法,但实际上若是真论起来,里头的弯弯绕绕又要另说了。
宸妃论起宫中地位,品级自然是在柳殷殷之下的,而叶家虽然如今势头正猛,但也离柳家有些距离,另一方面若是论起恩宠,便又不得不提到,如今正身怀六甲的贞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