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飞鸾用嘹亮的一巴掌打断了她楚楚可怜的求饶。
婢子愣住了,白净的半边脸很快泛红,却也不敢反抗,跪着瑟瑟发抖。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知不知道本郡主这身衣裳,便是卖一百个你也赔不起?”飞鸾皱眉道。
婢子抖着声音道:“是……世子说这汤火候不对,叫……叫婢撤了吩咐人再去做的。”
她这个大哥口味极刁是真的。
可她还是气道:“如此你就可以毛躁了?今日是太妃寿宴,这要冲撞的是宾客,你有几条小命?”
婢子不断磕头求饶,直把额头都磕红了。
飞鸾越看越烦,身上又湿又疼属实难受,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重做的汤让别人送去。你既知犯错,便去领了罚然后走人!”
那婢子顿时面若死灰,流着泪喏喏应是。
她走之后,飞鸾便看见司空澹正站在花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一向面如冰雪,飞鸾也是从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可这个眼神她总觉得和以前任何一个都不一样。
“司空澹!”她没多想,招手喊了一声,便笑着跑过去。
“拜见郡主。”
飞鸾稀奇道:“以前也没见你叫过我郡主。”
司空澹直视着飞鸾的眼睛,眸中的寒意便是连飞鸾这般不敏感的也能感受到:“堂堂平阳郡主可是金枝玉叶,我等其他人都是蝼蚁蜉蝣,可不敢对郡主不敬。”
飞鸾皱眉,带着些许不悦道:“我今天又没惹你,你说话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
“不敢。”司空澹说是这么说,可神情完全不是一回事。
飞鸾后知后觉:“你是为刚才那婢子打抱不平不成?”
见他神色冰冷,也不说话,飞鸾气急反笑,“不是,你这人真有趣,婢女犯错,我处罚她怎么了?她是王府用钱买来的婢子,做得不好我就罚了,我就让她滚蛋,哪里不对?”
“郡主当然没有不对。”司空澹接口,“是我的错。从未冒犯过郡主的,郡主尚且可以作弄得理所应当,何况是犯了无心之错的人呢。无心之错自然也是错,郡主罚得再正确不过。”
飞鸾越听越来气。这人是真的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要把人气死。
“敢这么对我指桑骂槐,你也是本事啊。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飞鸾气极反笑。
“不敢。”
“不敢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飞鸾抬手就把司空澹推了一个踉跄,“我告诉你我就是没错!既然你心里对我有怨,那便一直憋着不就好了,何必要在这样的日子特意来花厅等我,当面恶心我?反正我就是你想的那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会为别人着想,永远只会为了让自己开心而让别人遭罪,这辈子也不会变!”
司空澹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只冷言道:“是洛栖凰说你要道歉我才会来这里!看来是我对你期望太高,还真打算接受道歉既往不咎,终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了。”
“栖凰?”飞鸾一时困惑,又被怒气占了上风,她愤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
“你做什么?”司空澹警惕地后退一步。
飞鸾动作却敏捷,直接按住他的穴道让他一时动弹不得,然后把瓷瓶凑到他鼻子下方,又狠掐了他一把。
司空澹痛得一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