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他家要,他肯定不会承认。”
张天佑慌而不乱,冷静地分析道:“谁家没有黑色的小皮包?谁家没有几万块钱?他会承认那八万块钱是你的而不是他的?搞不好他还会倒打一耙!”
“就这样算了?”张猫眼的妈妈一脸不甘地问。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那太便宜这王八蛋了!”
张天佑边说边拿出了手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报警,交给警察来处理。”
“可现在都到几点了?派出所里会有人吗,他们也要休息啊。”张猫眼的妈妈不安地道。
“现在暂时顾不得了,我直接打给赵所长。”张天佑走到衣柜边,从一个抽屉里翻出赵所长留下的那张名片,照着号码便拨了过去。
过了一会,电话竟然通了,张天佑把家里失窃和儿子见到的情况及明天采石场要发工资的事详细向赵所长汇报了一遍,这才放下了电话。
“赵所长怎么说?”张猫眼的妈妈迫不及待地问。
“他说他会带着值班民警连夜赶来。”张天佑回道,“我们别急,耐心等会儿。”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赵所长带着一个值班民警驾着警车就到了,听张天佑把情况再次简述一遍后,赵所长又仔细询问了张猫眼一遍。
“你确定那钱包就藏在柳主任床下的纸箱里?”赵所长严肃地问。
见张猫眼肯定地点了点头,赵所长带着民警和张天佑出来,直接向柳主任的家里快步走去。
来到柳主任的家院门口,民警翻过院墙打开院门。
来到大门前敲了一阵门后,柳主任披着衣服出来开门,一见是赵所长,柳主任一下变了脸色。
赵所长也不与柳主任废话,带着民警直接来到他的房间。
赵所长向民警示意了一下,民警立即弓下腰来,在柳主任和妻子惊愕与惊恐的目光中从床底下拖出一只纸箱,打开纸箱,拈出一只黑色的小皮包来。
赵所长接过小皮包,拉开拉链,八扎钞票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赵所长看了一眼,然后把打开的小皮包递到张天佑的眼前,问:“仔细看看,确认是你的吗?”
张天佑看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柳主任一下慌了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强自镇定地问道:“赵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准备给场里干活的人准备的工钱啊,怎么就变成他的了?”
赵所长看了柳主任一眼,冷声说道:“是不是你的钱,到了派出所后就知道了。柳主任,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就走。”
柳主任色厉内荏,嘴里强硬道:“我还就不信了,我柳家屋子里的钱,怎么就一下变成他姓张的了!”
赵所长也不回话,来到院子里站住,向后面角落的小杂物棚看了一眼,民警会意,立即打着手电跑了过去,在小杂物棚里揭开几张草帘,拿起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和一只头套。
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所长什么都知道了!
柳主任一时傻了眼,刚才的强硬劲瞬间崩溃,两腿打颤,差点瘫软在地上……
赵所长把柳主任和张天佑一起带回所里。
尽管证据在,但柳主任始终不承认钱包与里面的钱是偷来的,赵所长从柳主任的嘴里盘问不出任何想要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赵所长便将两人一起送往了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刑侦队钱队长听完赵所长的案情介绍后,马上让人把带去的证物进行了检测。
接着,钱队长又亲自带人来到宝石村,对张天佑家的被盗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查。
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钱队长回到县公安局便亲自对柳主任进行了审讯。
但凡犯罪分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不认账,总以为自己干的那些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别人不可能知道。
作为村官的柳主任更是这样,他信奉“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顽抗到底的信条,自然对盗窃张天佑家八万块现金的事百般抵赖,坚称那八万块钱就是自己给场里干活的人准备的工钱。
当钱队长问他这整整齐齐的八扎现款是从哪个银行里取出来时,柳主任就就支支吾吾地说不清白了,更提供不了取款的票据,因为取款票据在张天佑手里,是县工商银行出具的。
见钱队长向他要取款票据,柳主任一急,便狡辩说那八万块钱是前几天卖碎石得来的现款,根本就没有收取票据。
钱队长又问:这八扎现款上面都有张天佑的指纹,难道是张天佑拿这八万块钱去买了你的碎石吗?
哪知柳主任心一横,诡辩道:钞票上的指纹多得很,这钞票上有张天佑的指纹,这钱就是他张天佑的,那钞票上要是有我柳主任的指纹,那钱就都是我柳主任的吗?我每个月发给场里干活的农民工的工资钱上都有我的指纹,你是不是要把那些钱统统给我追回来?
钱队长本想给柳主任一个主动承认的机会,以便酌情减轻其所犯罪行,但看来事与愿违,这柳主任打定主意不认账,铁心一条路走到黑了,钱队长也就不再跟他废话,对旁边的助手沉声道:“既然他冥顽不化,你把真相说给他听,我们也该收场了。”
助手盯着柳主任,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在钱包上检测出了你的指纹和张天佑的指纹,但钱包里的钱上只有张天佑的指纹,而且,我们在案发现场——也就是张天佑的家里不仅发现了你的鞋印,还在他房间衣柜的抽屉上、房门上以及后门门栓上都发现了你的指纹。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在案发当晚到过张天佑的家里,也进入过张天佑的房间。你在张天佑房间衣柜下的抽屉里拿了钱包,虽然没有打开钱包,但你摸到了里面的钱,所以钱包上留下了你完整的手印。
“回到家里后,因为怕老婆知道,所以你也没敢打开钱包,就匆忙地把钱包塞进了床下的纸箱里,这就是那八万块钱上没留下你指纹的原因。”
“臆测,全是臆测和想象!”
柳主任慌了神,但还是嘴硬地、似乎振振有词地质问道:“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凭臆测和想象办案的?那采石场里、镇里商店里、县城娱乐场所里,都有我的脚印和指纹,难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就一定是我干的吗?”
助手根本不理他的狡辩,盯着他的眼睛继续一字一句地道:“还有,你作为宝石村的村主任,长期与石东村的寡妇胡爱美通奸,我们接到举报后,已经找胡爱美谈过了,她已经承认了你长期与她通奸的事实。
“还有,据你们宝石村一个村民反映,你曾企图强奸他的未婚妻兰雪莲,我们昨天已经找石东村的兰雪莲核实过情况,证明情况属实。巧合的是,我们正准备去找你问话,赵所长就带你来了。”
说完这些,助手严肃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是不是等着数罪并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