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猖狂如耶律骁,也不由结巴了下。
可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锋利的刀片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
身后那人没有回答,而是道:“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动她。”
短短一句,仿佛死亡的宣判。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又有两支箭破空而来,可是目标却不是这边,而是地上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楼之薇。
埋伏在暗处的人见耶律骁被擒,情急之下便想出了这种救主的法子。
他们不敢将箭瞄准那个黑衣男人,就是怕他一怒之下直接把耶律骁当做靶子。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确实有效。
七杀低咒一声,指间刀片转了方向,直直刺入耶律骁右手腕。
耶律骁哀嚎着松手。
“猫儿。”
他迅速横抱起楼之薇,堪堪躲过那夺命两箭,落到远处的一个房顶上。
楼之薇死里逃生,又被转得七荤八素,等缓过神来时候,正好撞上他愠怒的眼神。
“呃……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她很没有骨气的转移话题。
七杀只冷哼了声:“我不来,难道让那北牧蛮子把你抓走?!”
他拔高了声音,仿佛那些国仇家恨都被抛到脑后。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砍人!
这个笨女人永远这么冲动不计后果,要是他再晚来一步,她就成了别人的俘虏了!
“那个混蛋居然真敢让你孤身道这么远的地方来冒险,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七杀现在很暴躁。
楼之薇怂兮兮的动了动,无奈那铁索实在太有讲究,她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告饶道:“那什么,要不你先帮我解开?”
“嗯?”七杀挑眉。
“你解开我,就等于增添了一份战斗力,我们也可以一致对外,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你、做、梦!”
“……”
楼之薇瞬间有种出了虎穴又入狼窝的悲催感。
只是还不等她再找个借口,被忽视的人就表示不淡定了。
耶律骁虽保住了性命,手上却中了一刀,血流如注。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七杀只淡淡看了一眼,并未回答。
他放下楼之薇,单手将她揽在怀里,另一只手腕转动,又一块刀片出现在指间。
“你可以去阎罗殿问问。”
说罢,刀片出手,在黑夜中看不清轨迹。
他没有犹豫,因为在他看来,打她主意的,都该死!
只见耶律骁动了动,也不知道究竟被击中了哪里,整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倒地。
高大的身影倒在雪地里,发出一声闷响。
可他刚倒下,两个黑影就蹿了上来,“啪”的一声炸开抹烟雾,淹没了所有人的视线。
“居然还有烟雾弹?那货究竟死了没啊?”
楼之薇急着往前面挪了挪,没两步又被七杀抱了回去。
“别乱动。”
“他是敌方大将,不论生死,只要抓住了,定能振奋我军士气!”不能让他跑了啊!
她想让他去把耶律骁抓回来,可是一转头,却正好撞进他的眼里。
肃杀的眸中多了些戏谑:“如果我帮你把他抓到,你准备怎么谢我?”
“……我觉得你聊天的这些功夫,他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七杀却丝毫不吃她这套。
伸手扯下黑巾,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那得先收点利息。”
“你!”
不等她再反应,他只挥了挥手,几个黑影就从夜空中一蹿而过,再无踪迹。
楼之薇眨了眨眼,深深觉得这人闷.越得来越无耻了。
可是,他的身份……
“你来了,那边怎么办?”
此去少则月余,多则几年,墨京城悄无声息的少了个王爷,肯定会被发觉的。
卓君离谨慎沉稳,所以他没有走,七杀却恰恰相反。
他会不顾一切的跟来,并不稀奇。
“啧,真是无情,我一听到你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你却只关心那个废物!”
“……他不是废物。”
七杀心中堵得难受,恨不得就地教训一下这个笨女人。
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也算是摸清了点她的脾性。
她就是典型的硬的绝不吃,软的挑着吃。
卓君离就是早早的掌握了这一点,才占得了先机。
然而现在,是他的时间。
七杀状似疲倦的打了个呵欠,喃喃道:“这十天觉都没怎么睡,哪成想到头来你最先想到的还是他。”
他还是做了易容,面具遮住了他本来的肤色和容貌,也让她看不出他脸上的憔悴,只是那眸中却似乎真带着些疲倦。
楼之薇心一软,便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作为精分患者,也是需要人们关爱的。
“那我不提他,你先帮我解开。”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觉得这种姿势很可耻,也特别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七杀难得抱一抱这么乖巧的“猫儿”,哪里肯轻易撒手,当即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危机解除,卓锦书也飞身跳到了他们所在的屋顶上。
他不知道楼之薇究竟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放开她。”
七杀嘴唇斜勾,道:“凭什么?”
直到近了卓锦书才看清楚,他见过这张脸。
当初在墨京府门口,这个人从楼之薇的马车里掉了出来,最后上了封玉的马车。
那个时候他让暗卫去查过,却一无所获。
“你究竟是什么人?跟她什么关系?”
七杀显然是不想理会他,抱了楼之薇就要走。
卓锦书却怒道:“楼之薇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边跟皇兄有了肌肤之亲,一边又跟这个江湖人不清不楚,你把皇兄当成什么了!”
果然,听了这话,七杀脚下一顿。
“肌肤……之亲?”
他的声音极缓,带着诡异的幽冷。
卓锦书见他停了下来,便继续道:“你还不知道吗?全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怀过皇兄的孩子!”
他口口声声都在为卓君离抱不平,却不明白自己心中那种酸楚究竟从何而来。
为什么皇兄可以,眼前这个男人也可以,偏偏就是他不行?
空气中的肃杀之气似乎凝了一瞬,最后只剩七杀淡淡的声音。
“哦,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