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躺了多久,瑾瑜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直喇喇地射下来,屋子里顿时一片光亮,甚至有点不可深知的虚无。
瑾瑜丝毫不受这强烈的阳光影响,就这样沐浴在阳光之下,也许这样就可以驱赶走他的心魔了吧。
落安和孙禹一直到离家不远的风景区才停下来,这边相比较于自己家那边,大了不止一倍。等到孙禹停好车,两人就并肩往里走去。
“春花秋月”也开了有一段时间了,在花种的培育和繁殖方面,落安早已和景区这边的花农和花女熟悉了起来。
每一次花店里的花数量不多的时候,落安都会来这边看看,一是给忙碌了那么久的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二是趁机学一点花女的新法子。
无论社会如何发展,时代怎样的进步,大自然都是无法忘记的存在。爱花之人更是如此,若是没了自然的灌溉,哪里来的这些未知的美好?
本来两人是并排走着的,不过,走着走着,孙禹就落在了后面。就像是每一对平常的情侣那样,为了照顾兴奋满满的女朋友,男伴不得不落后一步看着点。
孙禹想到前几天局里同事在办公室里读的一段话,心里哑然,可是,“平常的情侣”这几个字哪个能用来他们俩?非要问出个结果的话,那大概就是“平凡的”了。
紧跟着落安的脚步,孙禹尽职地扮演者张姨找来的保镖的角色。在路上晃了约十分钟,总算是在一个山坡面上看见了人影。落安满心都是地面上开着和上次不一样的花朵,这下也顾不上什么矜持,落安扯着包就小跑过去,和花田中的人打招呼。
“阿嬷!我又来了。”
孙禹看到转过身来的那个“阿嬷”,也不过是个中年妇女,虽说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但是对于这里的习俗倒是知道的一知半解,“阿嬷”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的意思,像是落安家隔壁的安家婆婆那样的。
我们孙警官一边思考着,一边搜索脑袋里的知识,一步两步的往前走着。
花田中的“阿嬷”在听到落安的声音之后,就慢慢的往边上趟着,然后和落安在花田的两边说着话。看着落安身后这位男子,小镇不大,孙禹又是警察,难免会处理到这边的事情,他不认识别人,难保人家记不住他。
阿嬷看了看后面的孙禹,向着落安挤眉弄眼的,落安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这是误会了,连忙低声辩解道:“这是我朋友,今天没事刚好来玩玩的,您别多想。”
那“别多想”三个字生生地卡在孙禹停下来的脚步上。
孙禹的手还插在口袋里,但是看着几步外的中年妇女一脸揶揄地望着自己,孙禹虽是警校出身,耐力够强,可是碰上这样无端的注视也有点不自在。再瞧了瞧旁边的落安,心里更是疑惑。
落安看着孙禹望着她的样子,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眼前一扫而过的景象,笑意陡然僵住,脑中的思绪紧跟着,也没来得及抓住,匆匆而逝。
那时,她好像也在和一个女孩说话,是谁呢?是芃芃吗?
由不得落安多想,孙禹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竟然使她觉得心里踏实。
落安清了清嗓子,抛开心里得那股思绪,心中默念张姨给她特意嘱咐的“都是杂念”。
然后对着孙禹介绍道:“孙禹,这位是莫女士,也就是我刚刚喊的阿嬷。阿嬷,这是孙禹,额……我…朋友。”
弯了弯嘴角,孙禹上前一步,对着扎着头巾,围着碎花围裙的女子礼貌地问好:“莫女士,你好,我是……安安的朋友,孙禹。”
莫女士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满意地点点头,算是长辈对晚辈的回应。
简简单单地打完招呼,落安又扯着莫女士“阿嬷”“阿嬷”地询问这花田里来的“新伙伴”。而孙禹就在一边安静地等待。
莫女士在这边的花田里工作了这么些年,少见像落安这般爱花的,所以就算落安一直问她这方面的问题她也都耐心地回答,这孩子就像是她的女儿。不过今天带了人来倒是让她吃惊不少。落安问完问题之后就去仔细观察花骨朵去了,莫女士站在一旁端详那边田埂上站着的男孩。
不急不躁
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来孙禹是在可以地隐瞒自己的无所适处,又瞥了眼花田里弯腰闻花的女孩,年轻人喏!
等到落安走过来,莫女士趁机解释说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没法一直呆在这里,就让落安两人先去山上逛逛,待会直接去山下花房找她就是。
临走时,还对着孙禹颔首示意,孙禹也礼貌回应。这一切,还沉浸在眼前的花世界里的落安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
拜过莫女士,孙禹领着落安就往山上走去,过了山坡,景色也愈发明亮美丽,只是路途有点崎岖罢了。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倒也惬意得很。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孙禹这才了解到,之前落安来这片和莫女士相遇,她穿得很简单,戴着土帽子,背着背篓,弓着背。
落安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当地人口中的“阿嬷”,却瞧见了一副白皙、比上她的“阿嬷”年轻百倍的脸。
好在莫女士也不计较,就这样一直这样叫了下来。想起刚才擦身而过时的交流,孙禹心想:这莫女士也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