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惜瑶一出门就“很巧”的遇到了郇雪沫,郇雪沫看了萧惜瑶一眼,一把推开她大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冷冷地射向燕恨晚,眼里翻涌着巨大的厌恶和怒意。
她的到来,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燕恨晚也没有想到。
但她很快镇静下来,微笑着站起来,走向郇雪沫:“沫姐,好久不见。”
“啪――”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尤为清脆,对上郇雪沫饱含恨意的双眸,燕恨晚笑了。
她的笑,风情万种,无懈可击。
郇雪沫几乎是赤红着眼睛,她死死盯着燕恨晚:“滚出去。”
燕恨晚淡淡地退了一步,眸光清冷的看着她:“郇小姐好大的火气。”
郇雪沫几乎是吼出来的:“燕恨晚,既然当初选择离开又何必再回来?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燕恨晚对上她充满恨意的眼眸,内心还是忍不住凄凉。当初,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原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可以这么伤人。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吗?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死在外面吗?
燕恨晚垂了垂眸,声线清淡,让人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我倒是不知道我活着让这么多人惦记。”
郇雪沫全身一震,看着昔日无话不谈的好友,她渐渐冷静下来。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
萧惜瑶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人是她找来的,可现在她走了像什么?岂不是白白让燕恨晚看笑话?
“瑶瑶,你怎么还不过来?不在你未婚夫身边待着乱跑什么?”耳边传来郇雪沫清冷的声音。
瑶瑶?她们已经这么要好了吗?
燕恨晚压下心头的酸涩,但那一丝苦涩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针一样,一根一根戳在她的心上。
萧惜瑶反应了几秒,立马欢快地应道:“来了,沫姐姐。”
“小晚,你没事吧?”走到她面前的是萧弦翊,他担心地凝视着她的脸。
燕恨晚摇摇头,下意识地看向郇释言的方向,可自始至终这个人没有一丝反应,就像是一尊雕塑,没有感情。
燕恨晚涩然的笑了笑,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
萧弦翊的眼里闪过心痛,最终抿抿唇一言不发。
“你们在聚会?”郇雪沫像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啊,沫姐姐。”萧惜瑶迅速回答了她的问题,眼里是显而易见的讨好。
郇雪沫似讽刺地勾唇:“聚会怎么没有酒?”
燕恨晚心下一跳,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下一秒就听到郇雪沫道:“燕小姐难得回趟国,不介意陪我们这些故人喝一杯吧?”
呵~这是多少个了?明明心里恨她恨得要死,嘴上却仍然说着是什么故人。
燕恨晚弯弯嘴角:“没问题。”
很快,就有人送进来白酒,燕恨晚扫了一眼,大概有二十瓶。
郇雪沫指着桌子上的酒笑道:“燕小姐,我们玩个游戏吧?”
“郇小姐不妨说说看。”燕恨晚微笑道。
“桌子上一共十八瓶酒,今天燕小姐就拼一拼把它们喝完怎么样?”郇雪沫嘴角始终挂着笑。
却看得燕恨晚心寒。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就滚回英国!”郇雪沫的声音顿时凌厉起来,眼里的寒光似要把她千刀万剐。
“我喝。”极淡的两个字,燕恨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郇雪沫这才勾起虚伪的笑:“那请吧。”
燕恨晚毫不犹豫端起一瓶酒往嘴里灌。
“小晚……”萧弦翊想说些什么。
郇雪沫冷冷扫了他一眼:“萧弦翊,如果觉得你欠我的就闭嘴。”
“你……”
“萧总,我没事。”燕恨晚抬眸看向她,眼里的目光宛若一波秋水,却让萧弦翊心灰意冷。
他知道,她有事,但是他也知道,她等的那个人,不是他……
萧弦翊的心痛到几乎要窒息,他大步走了出去,脚步凌乱。
燕恨晚继续喝,冰凉的液体仿佛带着炽热的火焰,狠狠地灼烧着她的喉咙和胃,穿透她的心。
她不在意,依旧一瓶一瓶往嘴里灌,如果不是看她双眼已经开始虚无,会让人以为她没有丝毫影响。
萧惜瑶的嘴角带着得意,郇雪沫的眼里明显带着快意,苏幽歧已经跟着萧弦翊出去了。
郇释言呢?从头到尾,燕恨晚都没看到他的眼里的波澜,他的双眸平静,平静到冷漠,冷漠到让人绝望。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喝完这十八瓶酒的,她喝完的时候,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胃里仿佛被火烧烧一样,痛得让人想死。
可更让人心痛的是郇雪沫临走之前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燕恨晚,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吗?或许是的,毕竟,那是十八条人命……
不知道萧惜瑶和郇释言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包厢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紧紧盯着刚刚郇释言坐着的位置,嘴角露出一丝笑,似眷恋,似执着,似疯狂……
“小晚,你没事吧?”萧弦翊进入包厢时看到瘫软在地上的燕恨晚,立刻上去把她抱起来。
“你还好吗?”他原本应该尽显风情的桃花眼里此刻是格格不入的担忧和心疼。
“放我下来。”燕恨晚克制着胃里火烧火燎的痛,声音冷淡。
“我送你去医院。”萧弦翊不理她,径直抱着她离开了包厢。
“萧总,放我下来。”燕恨晚加重了语气。
萧弦翊死死抿着唇不说话。燕恨晚见他这样,挣扎着要下来。
萧弦翊怕摔着她,手下的力道不断地加重,他声音干哑地开口:“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打电话给阿言好不好?”
他的语气充满了恳求。
燕恨晚眼睛里闪着泪花,星星点点:“弦翊,我不值得。”
萧弦翊浅笑道:“那郇释言值吗?小晚,我对你就像你对他一样。如果有一天你能放手了,再来跟我说你不值得吧。”
燕恨晚闭上眼睛,胃里传来的痛加上她心里的痛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放弃郇释言吗?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萧弦翊见她不再挣扎,加快速度将她抱进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
“不用打电话给阿言了。”突然,燕恨晚睁开眼对上他的眼,她眼里的光让他向往,可她嘴里的话让他心痛。
萧弦翊涩然地点点头,迅速进入驾驶座,送她去医院。
黑夜里,包厢顶层那个原本已经离开的男人此时正静静地看着楼下,眼底幽深晦暗,不知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