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到底这些话你要我重复几次?”
“你就算来得及跟宁柯结婚,可你要我们绑走苏瑶,她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
“我恨宁柯想娶的是苏瑶而不是我,我恨他在我面前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喜欢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在他眼里变得那么一文不值,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那也有别的方法,不一定——”
“我决定了就这样吧,总之你们要确保万无一失。在结婚那天办的漂漂亮亮,我看苏瑶到时候谁还会要。”
“——”
挂了电话,她觉得自己的话确保没人听到见,松懈下来躺在椅背上,
阮阮其实没有那么讨厌苏瑶的,
小时候在男孩子多的家庭里那么的不爱说话,不合群的一个丑小鸭,
她放低身段努力的想要跟她成为朋友,
因为讨厌看见别的孩子不跟她一起玩,甚至努力的想要多跟她说话,
因为自己知道,一个人玩其实是件多没意思的事,
甚至可以分享各种衣服,书籍,甚至约着一起去玩,
但是令她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喜欢十几年的人居然当着她面对另个女孩表白,
阮阮做不到自己能有多大方放手释怀这件事,
她不想苏瑶死,只是希望她生不如死的活着,自己得不到的绝对不给别人。
四月中旬,自己将成为五月新娘,
先一步的,并没有跟宁柯商量,自己做了决定,
她在电视媒体上和网络上发布了和宁柯的第二次婚礼,
效果轰动,成了平民百姓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
苏瑶看着手机的时候,她有些怀疑,前阵子那个信誓旦旦让自己不要结婚的人到底是不是个骗子,
可以自由切换的说话的态度和模式,让人完全信服他之后,自己又去脚踏两条船,
在喝婚礼顾问开会的会议桌上,苏瑶彻底没了魂,
阮氏大楼外,
宁柯拿着揉成一团的报纸快步的走在去阮阮的办公室路上,
任凭秘书和路过的职员阻拦都没能拦下他,
就连进别人房间前的敲门那个礼仪也彻底被抹煞了,
他大掌拍开了阮阮的办公室的门,绕过沙发走到阮阮的面前,
隔着办公桌,把那个早已不成型的报纸摊在她面前,
双手狠狠拍在报纸上,发疯一般的大吼着,
“告诉我这是什么?”
身旁的职员和年长的管理层纷纷被禁言了,还在跟她讨论着工作计划的助理也示意所有人先出去,
自己最后出去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带上了门,
阮阮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以为最多是责怪她而已,
长那么大,她第一次看见有些乱了神智,甚至不可理喻的宁柯,
那个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大男孩说会一直包容她的人,好像真的彻底不见了。
她有些寒心,更觉得陌生,
两个人弄成这样,居然是为了另个毫无关系的女孩子。
“如你所见。”阮阮把揉成球的报纸往旁边推了推,“就是字面意思。”
“你为什么做这些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下?你知道全世界只有我就像个大傻子一样被所有人恭喜,说要结婚了。说对你好点,说你体贴,说你善解人意。而我就像个大混蛋一样在沾你的光一样,像个进你们阮氏吃软饭的。”
“我们结婚本来就是必然的,虽然第一次你身体不好晕倒,我相信你现在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结婚宜早不宜晚。很正常啊。”
“阮阮,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合上文件的阮阮站起来转身面向落地窗前,”你也应该知道,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结束的,我们会结婚的。“
“我爱的是苏瑶。”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阮阮顺手接了起来,
是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
“阮阮,我是大舅妈,家里几个人晚有一个饭局,你不是要结婚了吗,第一次新郎身体不太好,所以可惜了,这次一定要顺利结婚。所以我们决定给他补补,多给他买点好吃的,。顺便让家里的亲戚见见,你舅舅啊,大伯啊,姨丈都想见见他。”
“好。”
“那我地址待会发你,晚上八点,记得准时啊。”
“我知道了。”
似乎不像刚进门那么暴躁了,宁柯等阮阮打完电话的时候冷静了下来,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只是冷冷的瞥向坐在对过的那个她,
“晚上家里人吃饭,他们让我带上你。”
“不去。”
“柯。”
“你让我去说什么?我根本不会跟你结婚,去那装幸福吗?”
“就当陪我演场戏,你也不想我一个人回家被他们逼问你为什么不来下不来台吧。”
“阮阮——”
“就当陪我哄哄大人们吧。况且他们很久没见你了,就当是叙旧吧。”
“——”
这算是默认陪她回去了,默认会结婚了吗?
看着像个把自己哄听话的胜利者一样,阮阮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想要逗他,
宁柯知道自己就算用遍所有的道理,阮阮也不会清醒,
自己真的不爱她的事实,就算面对那么没有杀伤力的一张脸,
他都觉得是在自欺欺人,
阮阮,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
我曾经发誓我会照顾你,但并不是以这种方式,你懂吗?
回家之后的他已经精疲力尽,
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换了个像样的黑色西装,
拿出扔在角落,去年情人节阮阮出国给他买的领带,
怪不得外公总说宁柯长着张人模狗样的脸,
颓废邋遢的时候简直像个捡破烂的,
但是一旦正经打扮起来的时候,自己家的预备媳妇可以排的看不到尾,
宁柯选择今天开车,走到车库的时候,遇见了管家
“二少爷,您今天真帅。”不吝称赞的管家难得笑的那么恭敬欣赏,“是要去阮家吗?”
“有吗?对了,我可能很晚回来。帮我跟外公说一声。”
“我知道了。”
“宁仲泽呢?”
“可能跟苏瑶小姐出去了,两个人都不在家。”
“我知道了。”
管家帮宁柯关上了车门,系好安全带,安排上了导航,
他今天的车速显得那么的慢,
算好时间到的阮家大院,从大门开进别墅的时候还有一段距离,
大灯远远的就打到不远处的人影。
一身白色的束腰连衣裙,难得还穿了双高跟鞋。
停稳车,阮阮帮他拉开了车门,一副欣赏自己所属品的优越感,
“你——看什么?“
“宁柯,你今天好帅。”
迫不及待的挽着他的胳膊走进阮家,
家里的亲戚阵仗已经是全副武装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浓妆艳抹,各种华丽,
落座之后,宁柯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只是听着周围的舅舅啊,舅妈,表姑,姨丈啊,
开始不断的疲劳轰炸,
戒酒的宁柯挡不住连番敬酒,连喝了好几杯,
耳边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
“要照顾好我们家阮阮。”
“我们家阮阮要好好对她啊。”
“——”
最后一杯,接过手的酒杯宁柯握的有些晃,三分之二的酒杯被灌满,
他还清醒着,只是觉得有些晕,
突然从酒席的座位上站起来,杯子举到最高。
全部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各种长辈,我不胜酒力喝的不多,最后这一杯我觉得我应该喝。我对不起各位,对不起各位的高看。有句话我想说。”
“宁柯你醉了,我扶你去醒醒酒。”
“我没醉。”
双眼通红的他已经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推开扶着自己的阮阮,
用手撑着饭桌,一饮而尽酒杯里的红酒倒扣在头上,
“各位,我不会跟阮阮结婚的。一个月之后不会,以后也不会,永远都不会。”
提着空酒杯,
宁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那个大宅,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拿出车钥匙,他正在发动车,阮阮挡在了他的车前,
宁柯下车扶着车站在她面前,
“为了苏瑶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
“你说话你说话,跟我进去解释清楚,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你跟我去——”
“阮阮,我最后——”空酒杯盯着太阳穴,他努力让自己站稳,“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就算是死我都不要跟你结婚。”
“柯。。。”
“放手。”
甩开拉着的手,宁柯独自一个人走出阮家的别墅区,
任凭阮阮的声音在他的背后怎样的撕裂的叫喊着,
一个人走在没有一丝亮光的大道上,那个从阮家带出来的高脚杯被他奋力的砸向身旁的石头上,
飞溅的碎片弹在了她的手上和脖子上,
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比起被折磨,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这样,应该可以了。
走到Shirley的酒吧门口的时候,
他一个跪倒往前冲,整个人倒了下去,
bartender扶他进去的时候,Shirley整个人惊呆的,
就像个落难的王子,那么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