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儿不屑的冷笑道:“嗬,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个屁。她要么就是把脑子扔娘胎里忘了带出来,要么就是故意坑你的,萧美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千惠更加害怕,“姚小姐,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我要你坐穿牢底!”姚青儿一字一句的说道。
"姚青儿,你别得理不饶人,就算打起官司,我们顶多也就是个侵犯名誉权,至于把牢底坐穿吗?"萧美雅气愤的反驳。
姚青儿冷笑一声,说:“区区传播谣言当然不至于坐穿牢底,但是你可以解释一下在‘嗨皮之夜’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哼!”姚青儿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的看向庄北辰,眼中是浓浓的嘲讽,“我还以为你念念不忘的女人是多好的货色呢,原来,不过是个人皮女鬼!”
温婉眉头轻蹙着,看庄北辰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疑惑。后者亦是一脸冰霜,“姚青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庄总的聪明才智,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话吧。”
庄北辰正要再追问,菁姐突然冷斥道:“青儿!空口无凭的事情,你不要乱说!”
姚青儿冷哼一声,“为什么不能说?那天晚上我明明听到是顾雪薇打电话给庄老夫人叫她出来的,还打了电话给这个小助理,让她拖住萧美雅,我又没聋,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话声未落,所有人都惊呆了。
菁姐用力的拉她,仍是没能成功阻止。
姚青儿继续大声道:“庄老夫人现在还没有醒呢,叶千惠和顾雪薇的行为就是谋杀,还有温婉,要不是你,庄老夫人根本不会同意和顾雪薇见面,我亲耳听到的,顾雪薇告诉庄老夫人有你的艳照!”
“你说什么,你确定是顾雪薇把庄老夫人叫过去的?”
“我又没有聋,当时是在剧场外面比较偏僻的洗手间,我为了躲粉丝走进去,就听到格间里有人说话,提到温婉什么的,我就多长了个心眼,藏到了旁边的格间里,等那人走了之后才出来。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是顾雪薇那尼姑一样的妆扮,不用脑子也能确认吧。”
顾雪薇喜欢民族风服装,确实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可是她为什么要把庄老夫人叫来?又是什么艳照呢?
难道只是为了诬陷温婉伤害庄老夫人,从而挑拨她与庄北辰的关系?那之后在医院呢,当时她与庄北辰已经有了龃龉,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摘了呼吸罩?
庄北辰说呼吸罩不是顾雪薇摘的,那又会是谁呢?温婉感觉真相就在眼前,却又好像隔了重重迷雾看不清真相。
庄北辰亦是紧锁眉头,“姚小姐,一码归一码,把你的事情公布给媒体的人并不是雅雅,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至于她的助理,叶千惠,确实有错,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件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您刚刚所说也会成为重要的线索。”
千惠则一脸的惶恐,紧紧的拉住萧美雅,“雅雅,她胡说的,我根本没接到顾雪薇的电话,在你住进褚信哲家里,我们根本不认识。雅雅,你要相信我。”
姚青儿冲动任性,做事不计后果,不像是撒谎的人,她肯定是真的听到顾雪薇打电话,但是是不是真的打给了千惠,还是故布疑阵就有待确认了。可是顾雪薇当时肯定不知道隔壁间有人,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雅雅,你信我,你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我真的没有跟顾雪薇通过电话。”
温婉拉住了萧美雅的另一只手,柔声道:“真相究竟如何,还是让警方去处理吧,雅雅,你身上的伤也才刚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至于晚上的事情……”她转向姚青儿,“姚小姐,你是公众人物,刘导既然出面给了说法,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姚青儿不服气的转开头。菁姐接过话,“我们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这位小助理。庄太太,还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们处理。”
千惠拼命的摇头,“不要,不要,庄太太,雅雅,救我!”
“千惠,一人做事一人担,不是我们要抛弃你。而是既然此事与你有关,还是要你自己解决的。”
千惠面色惨白,泪如雨下的摇头,“姚青儿手段狠毒,她会杀了我的。”
想起刚刚在超市里被摁进水里的那股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就害怕的浑身打颤,她绝对相信,如果不是有人阻止,她的小命绝对交待在了那个水池里。
萧美雅看到千惠怯懦如惊弓之鸟一般,心里有些不忍,只是转念一想,如果姚青儿说的是真的,千惠真的跟顾雪薇有来往的话……她暗自摇了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跟自己的助理有关。
“雅雅,你相信我,顾雪薇真的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没有背叛你,庄老夫人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相信我。呜呜……”她哭的涕泪横流,好不可怜。
萧美雅祈求的看向庄北辰,“哥,也许真的是姚青儿听错了,顾雪薇怎么可能打电话给我的助理呢。”
姚青儿冷笑连连,“愚不可及!”
千惠听到萧美雅替自己说话,忙不迭的点头,“庄先生,真的不关我的事。那天雅雅说要住到褚信哲家里,她让我把要用到的东西送过去,我跟雅雅正在收拾,顾雪薇突然来了,然后从衣帽间里收拾出一些东西,是她的,她说提不动就让我送送。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我以为她是好人,就多聊了几句。谁知道她,她会把我说的话录音给媒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转过头再诚恳的对着姚青儿说:“姚小姐,我知道我不该大嘴巴,不该乱说话,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就是请求你不要因为这些件事而牵扯到其他的。千惠只是个小助理,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小市民,绝对没有作奸犯科的胆子。庄先生,庄太太,雅雅,菁姐,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呜呜呜……”
萧美雅还想再说什么,温婉握紧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庄北辰冷声道:“孰是孰非,无可定论,这件事还是让警方来处理吧,如果你是无辜的,警方会给你清白,如果真与你有关,也让警方来处理吧。菁姐,这件事就拜托你来处理。我太太怀有身孕,妹妹也是大病初愈,多有不便,就先走了!”
说着他一手牵起一个下了剧组的工作车。
千惠不甘心的拽着萧美雅的手,萧美雅亦是各种不忍,只是另一只手被庄北辰紧紧的握着,好像她再多留一秒钟就能把她的手捏断了一般。她只能狠心挣开了千惠,“放心吧,菁姐会公正处理的。”
三人下了车,宴修已经开了庄北辰的车过来,等在了旁边。
褚信哲也在车里,萧美雅一看到他,心头一阵酸楚,不顾多人在场,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她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发生如此惊心动魄的事,心中早就不堪重负,见了心爱之人,可不得大哭一场,一吐心事。
温婉与庄北辰对视一眼,有些想笑。只是庄北辰依旧面色如霜,眼神冰冷的可怕,他的眸光紧锁着褚信哲,好似要将他洞穿一般。
褚信哲轻拍着萧美雅的背,温声安抚片刻,这才抬起头对视上庄北辰。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切尽在眼神的交流之中。
“宴修,把太太和雅雅先送医院,交给马医生,确认无碍之后再送回家。我还有些事要跟阿哲谈谈。”
温婉心中有些疑惑到底没有说出口,而是拉起萧美雅,上了宴修的车走了。
庄北辰则坐进褚信哲的车里,一个扶着方向盘,一个撑着车窗,同样的面色如霜,车厢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低气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抱歉!”许久之后,还是褚信哲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们相识于最纯粹的大学时代,异国他乡,同为华人,同样的肤色和让他们的更容易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因为褚信哲从小在法国长大,对母语懂得不多,庄北辰便教他,而庄北辰对法语也仅限于一般交流,褚信哲也时常提醒他更地道的发音。
毕业之后一个回国发展,一个则继续留在法国,但是联系却是一直不断的。当年顾雪薇执意离开,庄北辰只好委屈他照拂。
只是不知“抱歉”这两个字为的是顾雪薇,还是其他了。
褚信哲转头看着庄北辰,后者拿出两只烟,其中一只递给了褚信哲,后者拒绝了,庄北辰收了回来,为自己点了一只。
烟火在升腾的烟圈中明明灭灭,嘴唇角轻轻挑起,明明是微笑的模样,却让人感觉愈加疏冷,“阿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过你现在是影儿的继承人,是不是也该花些心思用在员工管理上!”
他的语气好似老友闲谈,褚信哲却知道,他的潜台词绝不像表面的那么云淡风清。
“抱歉,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学会玩转人心,让你失望了。”
“是没有学会,还是故意放任,阿哲,你比我清楚。”庄北辰的眸光更加冷厉,好似含了利刃一般,直直的投向褚信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