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很想见殿内的那人。
“赵贵人美么?”
听到娘娘问向自己,李公公有些紧张地看向旁边的兰儿。
“禀娘娘,算、算美罢。”
这模样生的不标志,也进不了宫啊。
南悠儿点头,又问道:“你说,陛下会和她闲聊什么?”
这、这他肯定不能知道啊。
李公公急得抓了抓后脑勺,“娘娘,您等会儿问陛下便会知道了。”
问?
这样问好么?不过,她若想知道也只能亲口去问了。
南悠儿美目里的迷茫散尽后,提起裙裾走入门内。
守在御书房门外的王公公看到她后立刻小碎步跑了过来。
“娘娘,您怎么来了?”
王公公的惊喜写了满脸,不过,他怎么觉得娘娘看到自己后好像有些……
“娘娘,江统领和南统领都在里头呢。奴才这两日有些胸闷,所以特意躲在外头透透气。”
江统领和大哥?
这一位禁军统领一位军营统领在里头听陛下和赵贵人闲聊?
南悠儿眸里晃过一丝清明,本蹙起的眉头瞬时舒展开来。
看到这番王公公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用。”
南悠儿浅浅一笑,“等差不多到他们昨日散去的时间,再麻烦王公公去通报一声。”
好知暖知热的娘娘!
王公公心中感动不已,伸手指向偏殿道:
“那娘娘去这里边坐会儿?”
南悠儿摇头,她想等在这里,等他们推门而出时第一眼就看到他。
这下王公公有些急了。心想娘娘光在这儿站着肯定不行啊。
要知道上次让娘娘在齐坤宫跑空五次的事儿,里头那位都还记着呢。
这可怎么办?
王公公抖了抖袖口走到门边将耳朵贴上去,然后激动道:
“诶?没声了,没声了!娘娘,快了快了!”
这没让娘娘等多久,他心里终于舒坦不少。
“哎哟!”
谁知还没来得及站直,门就被打开了。
差一点摔个跟头的王公公被走在最前头的江敖扶住。
王公公仰头正准备道谢,看清是他后,立马收了一张笑脸退到一边,对着站在后头的那人灿烂笑道: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听到这声木沉白刚抬起眸还来不及看上一眼,一个人影就绕上前来垫脚将他抱住。
这……
王公公微张着嘴,然后冲着愣在一边的江敖和南迦使了使眼色,然而,那两人毫无反应。
而且其中一人居然还上前参了一句嘴。
“下官斗胆一句,娘娘这么突然上前,很容易被当成刺客误伤的。”
南悠儿松开手,仰头盯着面前人,一双水眸波澜万千,似下一瞬就有泪水要掉落。
这二楞子真是越来越多嘴了。!
王公公暗地骂了江敖千百句。
看到木沉白投来的凌厉目光,江敖一愣。
他这不是为陛下着想么?再说,陛下向来讨厌有人靠这么近,更别提抱上了。
偏头,看到南迦此刻也冷眸盯着自己。
哦,原来如此。
陛下是要顾及南迦的颜面。
“无妨。皇后喜欢怎样便怎样。”
木沉白低眸微微一笑,眸中暖意如春,任枯竭的万物润在其中也能复苏。
南悠儿便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臣妾后悔了。那根坠子,陛下能还给臣妾么?”
坠子?
江敖再次一愣。那根坠子是皇后还来的?
直到看到木沉白从怀里将那根玉坠拿出来,他才相信。
南悠儿双手接过玉坠,笑意灿烂地回身望向江敖,得意十分。
木沉白眉梢微挑,一双眸子盯地江敖有些发虚。
难道?!
王公公恍然大悟,皇后娘娘还坠子这一出是因为江敖啊!
也对也对,江敖这死脑筋,若不是亲眼看着陛下把坠子送给娘娘,说不定他还会怀疑是娘娘偷拿的。
“我替你挂上。”
木沉白从她手中拿过玉坠蹲下,也在这时,除了南悠儿外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好长的睫毛。
原来男子也可以长得这般好看。
“好了。”
就在木沉白起身时,面前那人儿又伸手将他抱住。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终于,南迦忍不住开口,“陛下,下官要事在身,便不打扰您和娘娘恩爱了。”
真是没想到他泡在军营的这些年,万般皆空的五妹竟然变成了醋坛子。
不愧是陛下。
妙啊!
王公公偷偷瞄了一眼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赵贵人,果然那张脸上气色差极了。
这句“不打扰您和娘娘恩爱了”实在是妙啊!
啧啧,同样都是武将,差别怎么这么大。
“那,奴才也退下了。江统领赵贵人,一起走罢?”
经王公公一提醒,两人这才起身退出御书房。
看着他们都几分落魄的背影,王公公缓缓摇了摇头。
啧,都是自作聪明的俩主子。
御书房内,木沉白柔声笑道:
“可有一箭双雕?”
她演这般除了给江敖看,更多的是因为那位新来的赵贵人。
“赵侯爷晚来得女,所以素来娇纵惯了。”
“陛下这是在替赵贵人解释?”
南悠儿仰头问道,一双还环在那人腰间的手不觉用力一分。
“不是。”
迫于那追问的气势,木沉白自然而然应声道:“我是在替皇后宽心。”
宽心?
南悠儿一双秀眉越拧越紧,看到他目光不经意瞟到自己的手,这才慢慢松开。
“这新来的五位贵人中,有陛下喜欢的么?”
“没有。”
木沉白答的迅速。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答的慢就会不妙的感觉。
“赵贵人也不喜欢?”
“嗯。找她纯粹与公务有关。”
果然如此。
“那……”
南悠儿灿烂一笑,“我便帮她们断了念想。”
不过说是帮,她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能不能断,也要看她们自己。
看着面前人灿烂的笑意,木沉白不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想江敖不敢再拦你了。有时间带她们出去透透气罢。”
像她们这般曼妙的年纪,不该只被困在某一处。
南悠儿点头。等木沉白收回手时,被她双手握住。
那道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
“陛下,柔柔对您来说,像妹妹一样么?”
那她呢?陛下摸她的头时,是不是也和柔柔一样?
木沉白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妹妹么?似乎不是。
“我总觉得,若是以后有了女儿,一定和柔柔很像。”
……
眼前这位陛下也才虚二十。
居然就想把一位十四岁的花季少女当成女儿?
嗯,不愧是掌握整个北朝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