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这才收回疑惑的眼神,转而笑着调侃道:“王嬷嬷,我是开玩笑的,你还不知道我么?平日里喜欢开玩笑,你这是做什么,瞧瞧你下的,连冷汗都出来了。”说着指着她的额角说着,眼神中尽是调侃。
王嬷嬷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下次绝对要再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让白夫人发下端倪,她虽然跟了白夫人也很久了,但是还是对她很是惧怕,刚刚被白夫人盯着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一条丝丝吐着舌头的毒蛇盯着一样,吓得她冷汗直流,幸亏刚刚瞒过去了。
白夫人调侃一番后,这才放过她,心情很好的说道:“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就先退下吧!”
等到出了正院,王嬷嬷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只是脸上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这白夫人太可怕了,不知道她做的那件事会不会被发现了……
她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白夫人的还说呢变伺候,但是却没有真正的成为白夫人的心腹,就是因为她不够狠,她只是个正常人,而且儿孙满堂,做不来那种进了阴曹地府要拔舌头的事情来。
白氏是真的狠毒,她在她身边带了这么多年是早就知道了的,但是她现在已经逃不掉了,因为很多是虽说她没有参与,可是也间接的害死了很多人,所以她现在只能进她所能积点阴德,这样以后去了那边也不至于下油锅。
顾以霖收到江妙梦的来信时正在准备开战,这样危机的关头他也顾不得儿女情长了,只得遗憾的先将信放到了军营里,然后就穿上铠甲出发了。
这边的战事越来越吃紧,虽说战斗力都是很强的,但是这羌族很是狡猾,本来他们就是游牧民族,在马上作战比较有利,现在北方的天气甚是恶劣,就像一首诗里说的那样:胡天八月即飞雪。
将士们本来就是冷的不行,现在这个季节骑上马简直是挑战,可是那胡人还整日里来挑动战争,但是你真的整装待发的去打他,他又飞快的跑得无影无踪了。
当然,这胡人也是见识过顾以霖的战斗力的,所以来偷袭的还都是几个人、几个人的来,就像是逗你玩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只得在这里跟他们吊着。
这天顾以霖实在是等不了了,大不了给他们来个深入敌穴,虽然他们看上去兵力不强,但是顾以霖手里其实还有一枚重要的底牌,没有祭出来,那就是父亲给他留的那支军队,虽然一直都在他们军营的后方,但是不到关键时候,顾以霖还是不想让他们出来的。
“将军,您怎么突然想到给他们来个深入敌穴的?真是妙啊!”一名副将提出。
顾以霖微微颔首,斜倪着那人问道:“现在已经入冬了,你认为我们的粮草还能撑多久?”
那副将闻言,迟疑道:“现在后方的补给本来就来的缓慢,再加上路途遥远,咱们来的时候带的粮草顶多还能撑一个半月,如果再让这羌族人这样下去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说完后才恍然大悟:“还是将军想得深远,我等佩服!”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的称赞道:“将军深谋远虑,我等佩服。”虽然这顾以霖才二十几岁,但是这谋略确实是他们已经好几十的老将及不上的,本来要一个毛头小子带他们领兵打仗,他们还是不服气的。
可是现在一个月以来,见识到顾以霖高超的作战技巧,加上上战场的丰富的经验,他们都在心里暗暗的感叹:不愧是老侯爷带出来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顾亦霖颔首:“各位过奖了,还要仰仗各位的帮助和支持。”实则心下想的却是,他想到这样的主意,其实多半还是因为他家里还有个小娇妻在等着他回去呢,所以所谓的粮草什么的,完全就是刚刚现想的借口,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这羌族简直是太恶心人了,他们不仅无赖的很,而且还专门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本来出兵打仗之前,就是因为羌族总是骚扰大昭国的边境地区,尤其是到了冬天,那抢东西抢的更是厉害了,最近还贪心不满,想要攻占大昭的城池。
顾以霖这样做,一来是因为想要早点回家,早点结束战争,二来也是因为这羌族人真的是欺软怕硬,就应该给他们狠狠的一击,叫他们以后听见大昭就怕的不行,叫他们再也不敢来侵犯大昭,这样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至于派谁前去敌营,顾以霖也早就死量好了,挑了是几个身手矫捷,反应敏锐的将士,换上了夜行衣,直接就快马加鞭的在晚上偷袭敌营,直接毁了他们的老窝,这样看他们还往哪里逃窜!
这个晚上显得尤为重要,顾以霖和几名副将都精神抖擞的端坐在桌前,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只待那边已发出信号灯,他们就立即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大昭境内的威远侯府中,关在暗室里的明音也很是紧张。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一罐东西从外面接过来,然后从身上掏出了几枚银锞子放到了那人的手上。
那人伸手掂了掂,一看就这么点,心下不满,又将手伸进去,嘶哑着声音道:“不够!再给我点!要不然下次进的货就不给你留了。”
这声音嘶哑又难听,在黑夜里显得尤其的渗人,说话的是个长相很是凶恶的老婆子,一脸褶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正在外面与明音讨价还价。明音闻言,面纱下面盖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耐烦,真是个贪得无厌的老婆子,只是没有办法,这个东西她着实是需要的紧,再加上……
明音伸手抚了抚自己像缎子一般光滑的头发,再看看那婆子伸出的枯槁的有些吓人的手,咬了咬牙干脆将身上的银锞子都掏给了她,说道:“就这么多了,你下次要是有什么新鲜的货,要先给我!”
那婆子见到这么多的银锞子,当下就笑的桀桀的响,好像是谁在拉锯一样,难听的紧,她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姑娘你就放心吧!这整个大昭国就我的货是最新鲜的!保证你越吃越水灵。”说完就走了。
明音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罐子里装的东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可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透着暗室的小窗户,只见月光下一个女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这女子看起来很是清秀的模样,看着就像是一朵水仙花一般,只是这做的事,真是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明音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强行的吞咽下去了,之后就将罐子从窗户的外面往外面扔了出去,还好将她关在这暗室里,这暗室是在侯府的最角落,后面就是挨着荒地,所以很是安全,明音也不用考虑万一这罐子被人发现了。
这就是那江湖术士给她开的生发药中,最难得的一味——紫河车。
说起这紫河车,其实名字这样的好听,就是小孩的胎盘,人出生的时候都有胎盘,不过大部分人觉得这东西不吉利,所以就会扔掉,但是也有专门贩卖这东西的人,比如刚刚的那个老妇人,她是一个接生的产婆,当然有的是机会得到这东西。
它有补肾益精,益气养血之功,当然是很好的美容良药,也有生发的功能,只是这未免也太恶心了,明音嘴角还挂着笑,从怀中掏出小镜子,仔细的对着月光这照着自己现在已经长到脖子的乌发,看起来像缎子一般光滑,真是也不辜负了她吃了这么多的紫河车。
白夫人上次对她的冷淡,她现在还记在心里,不过那次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太鲁莽了,中了那江妙梦的圈套。
想到这里,明音恨恨的咬牙:“江妙梦!你给我等着……”
突然想到什么,明音眼底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将镜子慢慢的收起来放到怀中,明音满满地躺在杂乱的蒲草上,明天好像就到一个月了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一个月,终于可以出去了,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小心,白夫人现在肯定是对她失望的紧,她一定要好好的祈求她的原谅。
毕竟这白夫人是她一步登天的梯子,只要她将来成为了威远侯府的少夫人,这江妙梦给她的屈辱,她一定要加倍奉还,还有白氏,她以为她对自己很好吗?才不是呢!她这真的看见她伪善的那张脸,心里就愤怒!
明明不是什么好人,还非要装出一幅伪善的样子,明明是在利用她,想用她来控制住顾以霖,但是却装出一副好姑母的样子,真真是每次见到她那样的模样,明音心下就想吐,可是她毕竟身份低微,要是想名正言顺的家给顾以霖,只有依附顾白夫人这一条路。
等到将来她如愿以偿了,什么白夫人?见鬼去吧!也就是江妙梦这样好脾气,明明是丞相府嫁进来的嫡女,确是要平白无故的受这样的气,要是她有江妙梦那样的身份,早就将白氏狠狠地拿捏在手里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明音有多狠了,就连一路提携她,被她当做通天梯的白夫人,她也都视之为仇敌。而且为了美丽,她不惜用一切代价,她就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女子,别人看到的都是,她像白莲花一样的善良外表,可是能有谁料到,她的心是像碳一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