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梦听得他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了。任他抱着,过了好大一会儿,顾以霖才放开了她,“我走了。”
江妙梦点头:“嗯,那……再见?”她说着还抬起小爪子,朝他挥了挥。
顾以霖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顾以霖和顾以寒就出了上京,顾以寒坐在马车里憋屈。
他一边抠着马车壁,一边愤愤的瞪着马车外面风风光光的,骑着马在前面走的大哥一眼,真是不公平,不就比自己早出生了几年吗?横什么横!
“再快一点!争取今天晚上之前走到玉衡山脚下。”马车外的顾以霖淡淡的吩咐着,一边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什么?还要快?自己就这种速度都被晃得七昏八素的了,还要再快,自己还要不要活了,于是掀开帘子抗议着:“大哥!马车里面很晃,再快我就要吐了!”他不满道,真是的,你骑着马当然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了。
顾以霖冷冷的回头,看着顾以寒一脸憋屈,俊脸都皱皱巴巴的,心下有些不耐烦,嘴上去还是说道:“马车驶的稳一点。”
然后转向顾以寒道:“你老实一点,不想坐马车就给我下来跑着!”
顾以寒从小就不能骑马,每次一上马,就怕的要死,偏偏还最喜欢骑马,有一次,他偷偷的将自己的马牵出去,骑了上去,结果,反倒将自己的腿摔得好就没下来床,从那以后,家里就严禁顾以寒起码的,偏偏他自己不长记性,老是嚷嚷着要骑马。
真是不省心,这样一想,顾以霖又是一阵头疼,自从父亲去世了之后,这顾以寒是愈发放肆了,真是需要好好的管教一番了。
顾以寒悻悻的吐吐舌头,放下帘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不禁又想起那个江妙梦,订婚的那天他也去了,那江妙梦长得是很好看,像个狐狸精一样,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他见过得最好看的姑娘的。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将他的小蓝蓝和小黄黄照顾的很好,他自己这么精心的看着都没养活,说明这个女人还挺用心的,这样想着,心下对江妙梦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
在他心里会养花的姑娘应该都不是甚么坏人,嗯,就是这样,如果是那江妙梦做他的嫂子的话,应该还算不错。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顾以霖一行人在山脚下找了一间驿站,晚上就在那里落脚了。
这座山叫玉衡山,山上就是整个大昭国内都有名的,香火旺盛的觉远寺,现在初冬时节还是淡季,前来烧香拜佛的人不是很多,等到春天和夏天的时候人就会渐渐的多起来了,可是就算是这样,山下的驿站还是人满为患。
顾以霖和顾以寒只好挤在一间房内。
“还好床很大……”顾以寒喃喃自语的说道,余光悄悄地瞥向,正坐在桌子前面闭目养神的顾以霖一眼,心中还有些小激动,他从六岁起都没跟大哥睡过一张床了,大哥天生性冷,跟谁都不甚亲近,就算他这个亲弟弟,还未曾交心,只是平日里对他比别人上心一些,罢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江妙梦,他对江妙梦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都比自己这个亲弟弟要好呢,顾以寒脸上闪过嫉妒,看向顾以霖的眼神都变得幽怨了起来。
“怎么了,还不去睡!”顾以霖眼睛都没睁开,就淡淡的说了一句。
顾以寒只好乖乖的道:“知道了,哥你也早点睡,说完,见顾以霖还是闭着眼,只是嗯了一声,心下不由得起了恶作剧之意,伸出舌头朝正闭目养神的某人做着鬼脸,真是个大冰块!
谁料,顾以霖淡淡的道:“你在做什么?”说着睁开了眼睛,然后冷若冰霜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射向僵在那里的顾以寒。
顾以寒顿时讪讪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大哥晚安啊。”说完就连忙连滚带爬的走到了床铺边上。
他钻进被子里,想到顾以霖还要睡过来,于是自觉的又往里面让了让,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愉悦的喊道:“大哥,你快来睡啊,我给你留一半床~”还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某楼里的女人一样。
顾以霖闻言皱眉,似是对他这样亲昵到肉麻的语气很是不喜,斥责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说完,顿了顿道:“你睡床,我睡卧榻上就好。”
然后就大步走了卧榻,丝毫没有理会身后的顾以寒忧伤的小眼神。
他记得那天在皇宫里见到江妙梦就是这么跟他大哥说话的,当时大哥还欢喜的不得了,耳朵都红了,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向山上走去,这觉远寺在山顶上,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想上这觉远寺上敬香的香客,一律都要步行上去,这阶梯少说也要有几百来个,要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就说明有诚心,佛祖就会被诚心感动,从而满足你的心愿。
顾以霖和顾以寒都是常年在外面的男子,当然比经常在上京里无所事事的贵公子要强得多了,不消几下,就走了上去,丝毫不带喘气的。
那些个小和尚见这样两个姿容不凡的男人走上了觉远寺,这略高的这名男子,一身清冷的气质不说,身上还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压力,让人只是看着就心生敬意,关键是长得很是姿容不凡,就好像是谪仙一般。
身旁的男子和他长得有几分相像,只是皮肤略微偏向小麦色,一模一样的丹凤眼,眼底则是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显得平易近人多了,着小和尚心下暗暗地惊讶,这大概是两兄弟吧!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出色,只是看着就觉得一定是龙凤般的人物呢。
这样想着,他也不敢怠慢,连忙将扫帚放下,走到两位的身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要上香还是要算卦?”
顾以寒见状连忙也双手合十,笑着有礼貌的道:“小师父,我们不是来上香的,是来找人的,敢问贵寺带发修行的白夫人住在哪里?”
顾以寒见状也微微点头,眼神看向那小和尚。
那小和尚闻言,点了点头,了然到:“啊!二位是来找白夫人的,那敢问两位是白夫人的……”
“我们是她的亲眷,小师傅就不要多问了,我们不是坏人,快带我们去吧!”顾亦寒见顾以霖要生气,连忙打着圆场,同小和尚道。
那小和尚见状连忙笑道:“啊,白夫人特意吩咐过的,怕有什么别的不相干的人耽搁了她的修行。”说完又朝顾以寒身边靠了靠,道:“走吧,两位施主,我带你们过去。”
那位领着脸的公子一看就不好相处,在他身边身上都要结冰了,他还是站在这位比较正常一点的公子身边,比较安全。
白夫人和尼姑们住在后山,自己一个人独门独院的,看起来过得倒是十分的惬意。
一行人走到院子的前面,外面整整齐齐的种的有各种蔬菜,还有几个穿着素服的婆子正在打理着,一看就是白夫人专门找的人打理过的,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田园风光。
那小和尚将人带到,就走了进去敲门到:“白夫人,您在吗?”
“怎么了?”一道沉静的声音传了出来,半晌后才有一个中年的妇人走了出来,只见她虽然身穿素服,可是仍然掩饰不住一身的贵气,眉眼间皆是凌厉,乍一看起来,与这安静祥和透着禅意的小院格格不入。
可是仔细看的话,又发现她身上的气质很是接近顾以霖两兄弟,看起来端的是十分的沉静自然,一身气派更是让人不能忽视。
她见到顾以霖和顾以寒眼底闪过惊喜,可是只有一瞬,就深深的埋在了眼底,让人仿佛以为那是错觉。
“你们怎么来了?”她问道,虽然语气强装出淡定,可是还是微微发着抖。
顾以寒闻言,看向大哥,只见顾以霖正审视的看着白夫人,于是悄悄地扯扯他的衣服,小声的提醒道:“大哥。”
顾以霖这才回神,淡淡的喊了一声:“母亲。”
白夫人似是十分的欢喜,高兴地道:“唉,进来说吧!”然后就率先走了进去,留下兄弟俩在门外对视。
“进去吧!”顾以霖淡淡的说着,就走了进去,顾以寒也连忙跟了进去,一头雾水。
他一直不知道母亲白夫人和他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他和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关系倒是不亲密,因为生下他之后,母亲就来了觉远寺出家,现在都已经十几年了。
大哥倒是在母亲身边养过几年,但是从他记事起,每年来觉远寺的时候,大哥跟母亲之间都是怪怪的气氛,虽然母亲没有表现得很是明显,可是感觉好像是母亲总是很迁就大哥似的。
摇摇头,顾以寒也走进去,暗暗地想,自己想的还真是多,母亲来觉远寺的时候,大哥才刚刚五岁,懂得什么?
而另一边,明音远远地瞥见那一道身影,心下激动的不能自己,就是他,他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