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薄唇紧紧的抿着,看了她好一会儿。
终于压着嗓音凝着她,问:“谁跟你说了什么?”
她仰着脸,眼底有可疑的红晕,“不应该问你做过什么吗?”
燕西爵用了力道,让她一下子重重的坐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不喜欢打哑谜,也没兴趣猜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老实吃完这顿饭,想说你就说,不想说我不逼你。”
其实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忽然很被动,也很重,但并不疼,偏偏,她还是红了眼,胸口一圈圈的酸涩蔓延。
苏安浅不想吃东西,只是盯着他。
被她那样看着的燕西爵看起来是镇定从容的,但优雅之余吃东西的速度比平常快,目光一丝一毫也没往她的方向来。
她终究是坐不住,起身要离开餐厅。
燕西爵捏着筷子的手收紧,“去哪。”
她没说话,继续往外走。
没一会儿,面前多了一他的身影,岿然立着挡住她的去路。
苏安浅抬起头,“我去打个电话。”
但是现在燕西爵看她做什么都会来气,除了她安安静静的坐着陪着。
苏安浅忍了忍,既然他不让开,那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回答不出来我算什么,那我换个说法好了。”
燕西爵蹙了眉,刚刚的话题他一点都不想继续。
只听她定定的看着他,问:“是不是到最后,其实你只会娶柯婉儿?”
果然,他眉头越是骤紧,“谁告诉你的?”
她笑了笑,“那就是了?”目光微微转开,看起来依旧淡淡的笑着,“其实也没什么,我再喜欢你,再想把这段婚姻长久继续下去,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当然不是说身份的问题。
是她不了解他。
苏安浅笑了笑,“绕老绕去还是这样的问题,其实真的挺没意思的。”
明知道她不是唯一的,不够独特,也知道他跟柯婉儿清白不了,她还是会很难受,然后想到的就只有解除协议一了百了。
问题是每次她想解除,他都坚决不会同意,然后矛盾又回到原点。
她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她也不想多说,越过她,低低的一句:“我先去休息了。”
错开身体的一瞬间,燕西爵却扣住她的手腕。
目光低垂,定定的落在她脸上,薄唇没什么温度,“谁跟你说了什么?”
她眼底的红晕没散,一抬头越是清晰,嘴角却笑了笑,“没有谁,也没什么。”
燕西爵手里的力道加大,把她整个放到面前,掰正,“说清楚,否则我只能以为你就是因为我跟婉儿在一起而无理取闹。”
这回苏安浅才扯了扯嘴角,“原来你昨晚跟她在一起啊。”
其实她不知道,只是猜的。
为什么那么焦急的叫他回来,也不过是脑子发热,想要求证一些东西,但是现在比昨晚冷静。
“那你就这么以为好了。”她继而淡淡的一句,试图拿掉他的手。
她那一脸的清淡,轻飘飘的一句,和刚刚的态度判若两人,燕西爵胸口一涩,“苏安浅,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怎么了?”
这会儿她真的觉得燕西爵耐心不错,都跟她僵持了好久了。
她叹了口气,“我真的累了。”
燕西爵却拧眉,忽然抿了唇,一言不发的捏着她的手腕往卧室的方向走,那一秒,苏安浅眉头跳了跳,略微的紧张,“你要干什么?”
卧室的门被燕西爵反手重重的关上,将她拉到床边,几乎是松手就轻易的把她扔了上去。
苏安浅就那么跌进床褥里,抬起头,还没撑起身子,他已经欺身压下来,双臂锁在她的两侧,睨着她。
“我昨晚来不了,因为家里走不开,你不是不满么?”他那一张英俊的脸,根本没有什么温度,更没有欲望。
但他想做什么,苏安浅一清二楚。
勉强撑起身子,眼底带了几分惊恐,“我今晚不想,你别逼我,可以吗?”
燕西爵扯了扯嘴角,抬手默默的解开自己的纽扣。
苏安浅已经皱了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袒露坚实的胸膛,她却觉得越是喘不过气。
以至于他的吻落下,她除了挣扎就没了别的反应。
不断的扭动身子,手脚并用,挣扎得燕西爵有些烦了,掐住她的腰按在床上,死死盯着她。
“我跟你说的很清楚,这些天我没办法时常跟你见面。”那都是为了她好。
女人不该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但她可以,他允许,只要挑挑时间,她想怎么样都行。
偏偏,这两天她就是瞄准了似的不安分。
挣扎得累了的苏安浅喘息着,发丝绕在精致的脸上,讽刺的看他,“你当然没办法跟我见面,你要陪柯婉儿,因为她会是你未来的妻子?我不过是你为了安抚年轻躁动的欲望的一个玩具,是么?”
燕西爵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盯着。
良久,他终于冷了薄唇,“你这么认为?”
她淡淡的笑着,积蓄了好久的眼泪落了一颗,眨了眨眼,“不是么?”
燕西爵也扯了嘴角,没有温度的手却探进她的衣摆,攫住敏感,低冷的嗓音带了明显的邪恶,“你这么想,那便是。”
在她想要抗拒时,他讥笑的看着她,“就当我给你花的心思,都喂狗了得了!”
苏安浅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试图让他离开自己远一点。
哪知道燕西爵一个用力竟然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转身往旁边的沙发而去。
她对沙发有着异样的恐惧阴影,在床上她都不想,跟别说到了沙发。
“燕西爵……”她仰脸,虚弱的眼底盛着几分祈求,“不要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已经被抵进沙发里,男人低眉睨着她,嘴角勾着可笑,“我不能?”
指尖毫不客气的探进她的领域,平常偶尔冷漠的男人,此刻是凉薄的,“我为何不能?对待一个工具,难道还需要花尽心思的去琢磨她会喜欢的饭菜?还需要费心定制首饰相赠?”
这都是对她的反驳,男人指间微微用了力道,看着她皱起眉,薄唇依旧淡淡的,“还是说,做这种事,我不该只顾自己爽,难道还要顾及她不喜欢哪?我燕西爵TM有病?”
苏安浅没法睁眼看他现在的冷情。
她脑子里都是当初她被季成带到别墅后看到的场景,他和那个女人就在沙发上。
现在他也这么对她。
紧闭的眼有眼泪钻出来,她却死死捏着沙发角。她以为她能忍。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指尖进一步侵犯时,她总是狠狠推了他,“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