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一动,便从戴在指间的纳戒里面取出一些丹药递给颜芬。
“这些吃了会好点的。”
颜芬没有接过,倔强的眼神,惨白的嘴唇动了动,“我没有偷。”
软萌软萌的大眼睛,里面的倔强,让颜锦西不禁心一软,“我信你。”
接着倒出几粒治外伤丹药,放在手心,示意颜芬接过去。
也许是那句话让颜芬有了安全感,接过丹药吞了下去,便低了下头,凌乱的发丝垂垂而下,掩盖住眼眸一闪而过的情绪。
看着颜芬咽下了丹药,有些恨铁不能成钢。
“你下次别再被欺负而不还手了,我记得你的修为并不差。”
颜芬心头有些微颤,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见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扶着她站起来,往属于颜家三小姐的闺阁去。
眼前是窄小而荒凉的院子,院中还有零星野草横生,也没有丫鬟侍候。
她不禁眉头一皱。
这还是一个颜家三小姐该住的地方吗?看来名门世家里面的暗斗浑水还挺深的。
颜芬脸上挂着点点尴尬,似乎是不太愿意颜锦西看到这样的地方,“锦西姐姐,我已经到了,您回去吧。”
颜锦西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颜锦西离开不久后,刺耳的妇人谩骂声夹着瓷器摔地碎开的声音从紧闭的阁房里传出来。
“贱丫头,又跑去哪混账了。又脏又臭,浑身是伤,活该,你这条命活着就是碍人。”
颜芬低下头,嘴唇挪挪了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垂下那双小手在谩骂声紧紧握成拳头,很快又松了开。
反驳的后果只不过是更惨烈的暴打而已,那就让你骂吧,骂到我强大那一刻的时候,就不用再忍受了。
——
另一边的皇宫内,御书房里多茶正跪在地上。
身穿明黄色龙凤交映长袍的中年男子,手里的鞭子一鞭鞭发了狠地往着她身上抽去。
“你招惹谁不好,为何偏要对她下狠手?”
多茶咬了咬紧下唇,眼眸里满是溢满了泪水,“既然父皇可以打压颜家,那我伤了她,又有什么错?”
洛天鸣听到这里,手中的鞭子顿了下,便扔到一边,甩袖转身。
“滚。”
多茶此时后背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红,嘴唇也被咬破。
一个人慢慢强撑着站了起来,朝着大门走出去。
门外早已空无一人,在责罚前,洛天鸣便让奴人全部退了下去。
走出去,拐了个弯,她便整个人无力的滑落靠在一根石璧旁。
背部的伤口与粗糙的碰撞而来的疼痛感,让多茶越发清醒。
这是父皇第一次责罚自己,竟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小手不禁握得紧紧。
御书房里的人,脸上的愤怒也渐消,慢慢靠近了书阁,打开一个暗阁。
从里面取出一个长盒子,轻开了盒子,便取出了一副泛黄的旧画。
画中是一位眉眼如丝,身穿异域风情的衣裙的女子,她身子轻立于一片雪莲之中。
洛天鸣伸手轻轻抚上了画中的女子。
天色渐暗。
颜锦西还在翻阅有关可以重铸经脉的书,直至深夜,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窗外冰凉的风吹了进来,霎时间清醒了好多。
倒了杯水想喝,却不小心没拿稳倒在一本书上。
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书上的水渍,身体却不小心碰倒放在桌边的一本书。
当低下身去捡起那本书时,无意间看到了被风吹开的页面。
里面正记载着关于过去曾有一人经脉尽断,灵力全失,却在某一天突然重新拥有了灵力。
她眼睛里闪出光亮,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般清醒了,然后直接坐在地上,翻着里面所记载的。
去魔域森林的最深处寻找上古神兽契约,可以借助神兽灵气来灌输全身,经受俱伤的经脉彻底粉碎的过程,最后重生出新的经脉。
这样之后灵力修行将会比任何人更加快而稳。
她看到这里有种很想吐槽这个试过重铸经脉的人。
要是契约上古神兽那么简单就好了。
现在又没灵力,恐怕连低阶的魔兽都难对付,还要往魔域森林深处去。
谁不知道,越往深处的魔兽越强悍,我……
算了算了,是个办法也算有办法,就像是做条咸鱼,也要拥有翻身的梦想。
褪了去外衣,便躺回了床上,清醒地看着床榻,心底有些酸涩。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脸颊,直到红了起来,才松开手。
不禁倒吸一口气,确实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是假的。
一天的紧张,加上她此时感受到的舒软和温暖,整个人便也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毫不知觉房间闲桌旁坐了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茗夫人翻了翻桌上堆积的书本,对着旁边男人不冷不淡说了句,“这恐怕又是那人想压制你颜家的势力,以此为警告。”
“茗儿,对不起,害得小西成这个样子。”
茗夫人望了望沉睡的颜锦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点愠怒,“虽与你有关,然祸首还轮不到你,你先回去吧。”
颜老爷听到茗夫人的语气,深知她这是想要静静地陪着颜锦西,便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