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妤回到座位拿包,刻意看了一眼隔壁桌,阿猫和楚姐已经走了,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几瓶空啤酒瓶。
她回想起在走廊里听到的声音,眉间微不可见地跳了下。
姜玫走过来悄声问:“余枭说你身体不舒服,让他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叫了车。”
余枭扶住眼镜笑得温和:“别拒绝了,我的车就在停车场,可比你叫的车来的快的多。”
景妤默了三秒。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玻璃窗降下,是位女司机。她探出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是景小姐吗?”
“啊?对。”景妤如释重负,她上车,看着余枭:“谢谢,我的车已经来了,就不麻烦你了。”
余枭没说话。
他看着车开走的方向,眼里涌出深意的暗涌,迟迟未收回眼神。
姜玫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走,喝酒去。”
车上,景妤抓着手机,盯着界面看了半天司机的个人信息。
王大勇,年龄三十九。
不是应该是个男司机吗?
而且面前的这位女司机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有三十九岁。
想着,女司机从夹层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景妤:“要喝水吗?”
她怔了怔,没接。
女司机笑了笑,打量了景妤几眼。
她不自在,一路绷直了身体。半个小时后,好在安全到达目的地。
另一边。
池川叼着一根棒棒糖倚在房门口,漫不经心的打招呼:“三爷,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沈清樾默不作声。
这片地域是沈家的,凯旋街是他的管辖区,三分钟前他接到眼线发来的消息,说人已经安全送回去了。
刚刚他在大排档看到景妤的时候,几乎是不受控的走到她面前说出那番话。一直以来,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提防着身边所有的人,浑身扎满锋芒的刺,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可如今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如果她真的对他有怜悯之心,愿意靠近他,哪怕只是施舍。
二十六年,总算能偷来点温暖......
好像...
也未尝不可.....
池川见沈清樾没反应,又喊了一声:“三爷,你在想什么?”
他回了魂,听到声音,黯然的眸子总算凝出点碎光。只是身上的皮肤滚烫,整个人还有些混混沌沌。
从无人区回来到现在48个小时,沈清樾持续在发高烧,不仅如此,休息睡眠的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身上带伤,期间还应酬喝酒抽烟,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活法。
如果不是这几天池川在文欣会馆看守亚德和沈三爷朝夕相处的见面,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生活状态究竟是凭借着什么活到现在的。
池川将一袋满满当当的药递人扔过去:“你这样烧下去可不行,要是真不相信楚姐那医术,我送你去医院?”
沈清樾抬头,梦呓似的说了一句:“不去。”
池川无奈,眼皮动了动,轻笑一声:“得,那这退烧药你看着吃,我要去趟凯旋门,先走了。”
他带上门,沈清樾仰头躺在睡椅上,闭目凝神,喉咙轻滚了一下。
池川来到凯旋门,穿过头顶上的彩色转盘灯,来到卡座。坐在对面的接头人易了容,他是凭借着暗号手势认出是自己人的。
池川抿了一口酒,若无其事的说:“Y,我了解过了,这个亚德在伊克私自囤纳军火,被军方逮捕了,这不,越狱出来以后来找沈显善救命,也真够蠢的。”
Y眼皮动了动,沉思片刻说:“伊克的军方部队里根本没有亚德这个人。”
池川猛然抬头,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