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少隐观,大家日子还如往常一般。因为宗主被封为天巧侯,愿意去研究那些冶炼机关之术的弟子更多了。见到黄亚他们还在继续摸索大规模炼钢的流程,测试每次炼出钢铁的品质。姬宁嘱咐他们一定做好记录,选用什么地方的矿石,用的什么煤,相关的设备和冶炼过程都要记录,便于后面总结。他便去找师傅,想研究研究他的烟雾丸成分,看能不能整出火药来。
过了不到两月,朱长彪便派人送来洛山南麓方圆百里的地形图。洛山南麓比西麓陡峭不少,不利于攀爬,所以人烟较少,离洛水最近的地方近三十里左右。在洛水沿岸倒有一些开荒者自己形成的村落,但都不大,过了洛水往东就是茫茫黑森林了。北上五百余里可达飞狐关,西去到津门渡不足四百里,但道路难行,没有官道。南下是连绵的矮山隔开云梦泽,就是以前矿山的所在,大家称之为南洛山。姬宁便在这两山一水之间画了一个椭圆形的圈,以洛山东麓到洛水的直线约三十里为直线,不断向两边扩展各五十里,剩下的跨过洛水向东继续挺进。洛水上游安排的是耕种区,下游就是作坊区,王府附近则留下不少空地,用作学校、官署、市场等。王府方圆十里,纳入山上下来的一条小河和小池塘。里面的建筑也不可能一下子建成,现在也用不上,先建最紧要的住所,和城市建设一样,慢慢补全,先留好空地,立石标好用途。考虑到需要大量的砖石和木材,为了尽量省力省时,上游开荒种植时,就鼓励大家把城区的浮土取走当做肥料,上面都是满满的火山灰。取土烧砖时就顺便把河道和小池塘拓宽扩大,还将下游的支流继续拓宽和洛水连接,这样落水以东的木材就容易运送进来。
为了房子更结实,姬宁终于决定用水利完成大多数王府建筑和城区道路。飞狐关外的煤顺流而下,洛水之东的东洛山就有石灰矿,在洛水东岸建个水泥厂就行。奈何自己人手不足,只好向二哥求援。还忽悠他说南洛山地火已经熄灭了几年,说不定有不少新的金银矿,可以一边建城,一边炼矿。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跟着小九挣了这么多年钱,过上让皇帝大哥放心的纨绔生活,这些忙还是要帮的,不就是开荒嘛!
首先,姬庆这个王爷就在紧挨着城区规划的下游圈了一大片地用来种植各种香花,在下游的作坊区开始兴建新的胭脂水粉作坊,继续他的胭脂水粉事业,还想姬宁讨来了制作唇膏、香皂的方法,打算推广出去。五妹只知道这些东西好玩,他这个二哥第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巨大价值。还要求王府中要给他和五妹各留一个院子,临湖的那种。为了让二哥安心帮忙,出人出钱,对姬宁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挖矿也没有停下,黄亚师傅之前偶然炼出的好铁就是再南洛山的矿区炼出来的。最后还真让他们找到原先的铁矿区,还有新生的金银矿,不过金银矿大多在南洛山南面,流向云梦泽,道路难行,开采实在不便。
之后新的玻璃作坊,也在洛水以东的东洛山脚下开始建设,关键是飞狐关外的煤容易运送,不像京城和越西的玻璃作坊还在烧炭。看着这些污染严重的作坊,姬宁真担心自己早早得肺癌挂掉。还好洛山东麓风水不错,洛水由东北向南而行,由于一线天的忘川河谷已经裂开了大口子,洛水沿岸基本都是北风,洛水下游的污染也不会影响洛王府的空气。这些零星的污染,影响也不大。就这样洛水东岸起来了两个夜晚喷火的作坊,煤炭燃烧的烟雾不断飘向森林,吓得野兽都往更深处遁去。西岸的胭脂水粉作坊看着环境宜人,但里面熬制动物油脂的味道,也够普通人喝一壶的。洛王府新城的支柱产业算是有了,姬宁还打算逐渐修一条在洛山和南洛山之间的官路,联通洛王城和津门城,要不然往来还要从洛山北边的洛山郡绕行,这都是后话,现在没人没钱。
但他们远远低估了黄金白银对普通人的吸引力。停水南洛山有金银矿,官府也没法开采。一些无业之人,甚至拖家带口的就奔向了南洛山。道路不通,不怕,从津门城郊区的云梦水泽划船过去,连闽江一带的部落都要不少人划过茫茫湖泽,前去南洛山淘金。趁着下半年云梦泽水浅,人群一波一波的往南洛山奔去。很快,水泽茫茫,雾气蒙蒙的云梦泽,靠近南洛山一带的泥沙都被堆积到中间的芦苇荡小岛上,水泽也渐渐被挖成了大湖。更搞笑的是,有的人没有挖到黄金,却挖出不少白嫩的莲藕,活蹦乱跳的泥鳅之类吃食,运到津门城一下就风靡起来。姬宁知道后,还专程去了一趟津门城,在少隐观演示了焖莲藕汤和泥鳅锅子两种新吃法,前来一饱口福的人更是往津门城云集。于是更多人进入水泽,在津门城和闽江城还有专门的云梦泽水产市场,可见需求之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