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啊你”
一位妇人拿着扫把不由分说便向溪南打去。
溪南慌忙躲到小北身后,小北年幼,身高不足,他便俯身拉着小北,随着妇人的左右开弓,他便拉着小北左右躲闪。
“娘,你别打了,你打到小北可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扫把就碰到小北,把小北的手臂划了一个伤口,小北看到猩红的鲜血,吓得立即哇哇大哭。
妇人扔下扫把,慌忙去看小北的伤口,也不再理会溪南。
“小北,疼不疼啊?”妇人一脸担忧。
小北抽泣道:“好疼啊娘”
“去屋里娘给你清理一下”妇人拉着小北进了茅屋,溪南留在原地,算是躲过了一劫。
溪年和村民摘完果子回来,看到溪南一人杵在那里,忙问道:“溪南,你娘呢?”
溪南并未回答,走到旁边坐下,一脸不耐烦。
溪年看到地上的扫把便轻笑道:“你是不是又惹你娘不开心了?”
村里人人都知每次溪南不去劳作,他娘就会用扫把打他,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他不说话,溪年不以为然,把身后的背篓卸下,放到他家门口,里面装的满满的果子。
妇人给小北清理好伤口,出门便看到溪年把果子送了回来,笑着说道:“溪年,快进屋喝点水,都是那个混小子,没一点用处,今日多亏有你,你晚上在婶这里吃饭”
“婶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就不在你家吃饭了,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溪年英俊挺拔,面色有些黑黄,身强体壮,村里人都喜欢他。
“那好吧”
溪年走后,妇人立即变了脸色,大声喊道:“你个兔崽子,还不过来把果子搬到屋里”
溪南虽不情愿,但是怕妇人又会拿起扫把打他,只好去搬果子,满满的一背篓,溪年背起来毫不费力,但是溪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背篓抱起。
门前到屋里,也就几尺距离,溪南一步一步的向前挪,憋的满脸通红。
“好了”溪南放下背篓,气喘如牛,一脸汗珠。
“你说你这么一无是处,村里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你啊”
溪南不以为然,他正不想娶妻:“没人嫁正好啊,我可以伺候娘一辈子”
妇人无奈,坐到桌前,饮一口水,不由叹息道:“恐怕你伺候不了娘一辈子,娘就被你给气死了”
妇人担忧溪南,已到娶妻年纪,每日不知劳作,这样下去,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虽说村长有意把女儿溪云嫁给他,但是云姑娘倒未必会同意。
溪南立即走到妇人身后,为妇人捏捏肩,捶捶背,笑嘻嘻的说道:“娘莫说气话,生气对身体可不好,您若生病了,南儿会心疼娘的”
妇人听后哈哈一笑:“你啊,就会哄娘开心,什么时候你能哄个姑娘回来,娘才高兴呢”
村里就那几个适婚的姑娘,但未必她们能看上他,所以才令妇人担忧不已。
“南哥哥就会哄娘开心,却一点也不帮娘干活,还不如村里的女子呢”
溪南瞪大眼睛看向小北,这个妹妹应该是他的仇家,说话从来不向着他:“去去去,出去玩去”
小北哼了一声,去外面玩去了。
妇人让他坐下,拉着他的手说道:“南儿,你喜不喜欢云姑娘?”
溪云是村长的女儿,长相可人,在村里可谓是一朵娇花,适婚男子皆想采之。
溪南摇摇头,他如今暂不想成婚,山外的一切都吸引着他。
“娘,我想出山……”
妇人立即捂住他的口,一脸惊恐道:“瞎说什么,你怎能有如此想法,被村长知道可是要挨板子的,你不知道这是村里的大忌吗,我们溪水村在这山上住了几百年,从未有人出山,你万万不能犯此大忌,知不知道?”
溪南看妇人如此神色,只能先点点头,不再提此事。
“你呀年轻气浮,成了亲,有了家室,便能安了心,明日娘就去村长家里给你求亲”
“娘……”
妇人打断他的话:“此事娘做主,你就别说了,去外面打来水,把果子洗洗,晒干了还要留着冬日里吃呢”
溪南无奈,只好听妇人的,去小溪边挑来两桶水,累的气喘吁吁。
竖日,天刚微亮,妇人就起床收拾东西,山里清贫,每家也只有晒干的腊肉当做聘礼,妇人把家里仅有的两挂腊肉拎起,又拿上一匹布,这两年娘三不曾添衣,就是为了省下布匹,好为溪南求亲用。
溪南听到声响,挣开惺忪的眼睛便看到妇人拎着这些东西,慵懒的问道:“娘,你这是做甚?”
“娘这就去村长家给你求亲”
“什么”溪南立即有了精神,连忙坐起。
“娘自己去就行,你再睡会”
妇人是怕溪南跟着去,会从中作梗坏了好事。
“娘,我不想成亲”
妇人并未理会他,拎着聘礼走出门外,又在门外上了锁。
溪南无奈,把头蒙进棉被里,想着该如何才能躲避成婚。
天已入秋,树叶纷纷而落,地上一片秋黄。
村长在院里扫地,远远便看到有人拎着东西向自家走来,定眼一瞧,才看清是溪南的娘。
他放下扫把,笑嘻嘻的出门去迎:“他婶子,这么早就来了”
“这等喜事,哪能等呢,我这高兴的一宿未睡”
原来,村长前些天就向妇人提及要把女儿嫁给溪南,妇人听后难以置信,他的儿子虽说未做恶事,但是不务劳作,旁人都看不上,谁又能将女儿嫁给他呢。再三向村长确信,她心中大喜,这求亲之事便一日也不能耽搁了。
“快进来,坐啊”
妇人把聘礼放到桌上,面上有些羞愧:“家里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这些,我全拿来了,村长你别嫌弃,日后有了我在补上,你看……”
村长笑笑,并没有嫌弃之意,说道:“他婶子,聘礼多少无碍,我呢,只求日后溪南能好好对待云儿,我便知足了”
“一定会的,这点村长大可放心”
这时,从里屋传出一个轻柔的声音:“爹,谁来了?”
之见女子轻轻拨开门帘,一身青色衣衫,面色娇羞,一双眼睛明亮动人,走起步来摇曳生辉,让人望尘莫及。